今日是难得的晴天,沈清澜在房里待不住,听说净慈寺后山的山茶开的正好,一早便扯着知词出去了。
彼时孟长安方才转醒,对着镜奁梳妆,此时房中只有红妆在给自己梳头,因着才醒还有些困意,孟长安支了头打算阖眼小憩一会。
孟长安红妆,过会子记着喊我。
婢·红妆:是,娘子。
红妆答应着,轻手轻脚替人梳理香雾云鬟,背后却不知被谁拍了一下,扭头却发现是意想不到之人。
婢·红妆:殿……帝君!您怎么来了?
沈沂:嘘。
沈沂示意红妆免礼,让她安静,自然的接过了红妆的木梳,替孟长安挽发。
沈沂:你先下去罢,这里有本尊。
婢·红妆:是。
红妆从房中退出以后,便瞧见院落里立着两人,走近一看都是熟人。
一位是沈沂贴身婢女红袖,一位则是御前近侍陈机智,红妆原先与红袖是一批宫女送入东宫的,姐妹情谊深厚,只是后来各自侍主,不大走动,却依旧亲厚。
婢·红袖:红妆姐姐!你可来了。
婢·红妆:偏你是个大嗓门,爱玩爱笑的,如今都是御前侍女了还这般不稳重,也不怕帝君责怪么。
陈机智:红袖在帝君跟前可乖得很,红妆姐姐只管放心。
婢·红妆:陈总管好。
陈机智:红妆姐姐可是折煞我了。
婢·红妆:还不知道呢,帝君怎么突然来了。
陈机智:帝君一直挂念着娘娘,奈何时机不对总也没个法子见面,才一直拖到今日来。
婢·红妆:那这丫头呢?
陈机智:帝君想着娘娘跟前就两人伺候怎么都说不过去,就把红袖送过来伺候娘娘。
红妆听陈机智这话,心中宽慰几分,随后便正色。
婢·红妆:你我好歹相识一场,你给我个准信,帝君究竟有没有接我们家主子回宫的念头。
陈机智:这……揣测圣意可死罪啊,姐姐。
婢·红妆:我只要个准话。
陈机智:虽说是为难,帝君也有这方面意愿……您就别难为我了。
陈机智:我给您磕个头还不成嘛!
看着陈机智这样,红妆要知道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忙扶起陈机智。
婢·红妆:是我太急了,原是我的不是,一心想着我们家主子。
婢·红袖:姐姐莫着急,好事多磨嘛。
婢·红妆:嗯……多谢你。
房中,孟长安稍稍转醒,看着镜中给自己梳妆的人一下呆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沂:长安,不认得我了?
孟长安沂……
孟长安妾予帝君安。
沈沂听孟长安未将亲昵呼出,神色有些黯淡,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如常,扶起孟长安。
沈沂:我今日来,是有话与你说。
孟长安当年之事,妾身冤枉。
沈沂:我并非来兴师问罪。
沈沂:你可知我为何一定要将你送入净慈寺么?
孟长安帝君是天子,天子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沈沂听孟长安这话,知道她心有怨气,也不恼,自顾自的解释。
沈沂:当年我才坐稳这储君之位,选妃之时便有了慕容叛军细作混入东宫。
沈沂:那沐氏便是细作,万不得已,我不愿你被卷入纠纷,这才执意将你送入净慈寺。
沈沂:长安,我待你心不假,可否予我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孟长安看着眼前这九五之尊的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等待原谅,字字恳切,她虽有怒气,可也觉着他有他的难处。
孟长安妾身从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帝君能够记着今日承诺。
沈沂垂着头一言不发,许久才抬头,眼中似有泪花打转,人本就是年青俊秀,这般惹人怜的样子实在难以招架。
沈沂:长安,别生我气了可好……
孟长安(多大人了还撒娇。)
孟长安无奈的摇摇头,想硬着心拒绝,可还是落下阵来。
孟长安下不为例。
沈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我是天子呢。
沈沂搂着孟长安窝在她怀里像只撒欢的狗狗,孟长安心里只是感慨,重来一世她不再与沈沂有隔阂便好。
殊不知沈沂亦有同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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