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第二天，周翡早早起床，拿着把新刀，一改昨日的伤心，气势坚定。

顾星然姐，你要干嘛去？

周翡：我要去过牵机阵，我要通过秀山堂的比试，凭自己的能力下山。

顾星然我和你一起去！

顾星然你放心，我不是要闯牵机阵，我是要好好习武，通过秀山堂的比试，和你一起下山。就当是为了爹临走时说的话，只有变强才有选择的权利。

周翡：好。但是，你得找个称手的兵器啊，总不能靠掷石子通过秀山堂的比试吧。

顾星然拿它对付别人行，对付比试的同门，估计就算暗箭伤人了，到时候大当家非拿鞭子抽死我不可。

突然周诺灵光一闪。

顾星然鞭子！还算是个称手的武器。

当然，不能拿大当家的鞭子，四十八寨总有些东西没法自给自足，需要派人出门采购。几个月来周诺托人采购了不少鞭子，才找到一个用着还算顺手的。

转眼间，离周以棠离开已经过了三年了。这三年来周翡在江上过牵机阵，周诺在江边练鞭。按周翡的话说腕力不够没关系，反正懂穴位，到时候练好了一鞭子抽上去，虽然抽不死，一时半会也起不来。

看着周翡在洗墨江上的样子，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到现在看她灵活的穿梭牵机阵中，好像在看一道绝美的风景一般。

顾星然看来离下山的日子不远了。

突然，周诺脑中闪过当年在洗墨江中握住自己持刀的手，抵挡牵极线的少年。

顾星然有缘再见吧。

秀山堂在一片视野开阔的地方，有前后两个院，显得十分气派。里面有一座高台，叫摘花台，摘花台台上立着四十八根柱子，每个柱子下面有一个门派的守柱人，需要在三炷香的时间内，尽量取到上面的窗花。

周翡刀功了得，很快取得窗花。到周诺上场，本想用鞭子打掉李瑾蓉的刀。但是李瑾蓉对鞭子更加顺手，用刀缠住鞭子，差点把人从柱子上带下来。

周诺一边闪躲，一边加速向上跑。再厉害的刀法也一定像牵机阵一样有规律可循，周诺找到规律，弹石子出去，牵制片刻。终于成功取得窗花。

顾星然唉，没想到最后还是要靠石子通过比试，白练了三年鞭子了。

周翡兴奋的上前搂过周诺的肩膀。

周翡：也算多掌握一门自保的技术，赢了就好。

顾星然也是。

比试结束，周诺来到洗墨江边找鱼老。鱼老连忙抱起一碟桃干牢牢护住。

鱼老：你，你怎么来了？

顾星然我不破坏抿的桃干。比试结束了，我和姐要下山了。

鱼老：你是不破坏我的桃干，但你破坏我的机关。都告诉你多少次了，阿翡不行的话我一定会停的。哎，不对，你们赢了？说给我听听，赢了那个门派的掌门啊。

顾星然大当家。

鱼老：你们知道，大当家不会对你们下重手。其实我看的出来，你虽然小，但是心细，考虑的事情太多。

顾星然鱼太师叔，我们下山后你照顾好自己啊。

鱼老：你们不在才好呢，总是来给我捣乱。

顾星然口是心非。鱼太师叔，给您提个意见，这桃干总归是要进肚的，何必总摆得那么整齐，您这是病，得治。走了！

鱼老：你个小丫头！

下山之后，途径一处山庄，百姓却对众人避入蛇蝎。细问才知山贼作祟。周翡去应付山贼，破雪刀再现，这些人成了刀下亡魂。

晚上，周翡起身离开，见她拿刀落寞地坐在院中，周诺走去坐到旁边。

周翡：你怎么也起来了？

顾星然姐，杀人和救人都免不了手染鲜血的，鱼老说过，虽手染鲜血，却是为了救人于危难，这是英雄。你是英雄之举，做的是对的。

周翡：你还学会宽慰我了？其实也不只是因为这件事，在四十八寨的时候，娘总是罚我们。爹下山的时候那么想和他一起离开，现在下山了，反倒想她了。

顾星然等找到晨飞师兄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估计就没这么容易下山了。

周翡：怎么？你更喜欢山下的世界吗？

顾星然嗯……也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在山下和在四十八寨好像都没什么差别。

顾星然这次下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陪着你，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守在你身边也比在四十八寨待着安心些。

这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周翡：李晟，你干什么去？

李晟没有回话，加速冲了出去。二人对视一眼，利落上马。

周翡：我去追他。

顾星然我和你一起去，咱们分头找，更快一些。

周翡：好。

只是自己方向感太差，追了半晌不见人影，想回去又迷路了。

顾星然糟了，跟丢了！

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寻路途中看见一个人正牵着李晟的马。

顾星然那个人的小腿，好像昨天在村子里的土匪。

周诺下马，放慢脚步跟着那人绕了一段时间，左钻右钻，竟在荒郊野岭发现一座寨子。

正琢磨要不要在附近打探一下地形。还没琢磨透，李晟的马见到熟人竟冲了过来，引来众人追捕。

情急之下，周诺撒了一把粉末出去，撒腿就跑。

闪身钻进山壁中的一处窄缝，窄缝极窄极深，隐隐有风从身边掠过，里面应该不是死路。周诺试着往里面走去，谁知这山还能是空心的，地面有一个石洞，刚踏上便直直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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