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没有回答独久,她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个方向,“往那儿走”
“好嘞道明”
独久一通疾跑,绕过灌木,跨过山涧,惊飞鸟雀,冲出林子,横穿过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土路,不宽不窄。
“过了”
“好嘞,”她倒回去,“顺这条土路走吗?”
“对,顺着一直走,走到尽头。”
道明抚在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顺着手下的毛发,他说话的时候也没睁开眼睛。
好软,好喜欢,好安全。
他扑在一无所觉的独久身上猛吸一口,等干燥温暖的气息充盈身体,再缓缓呼出。好像春日里的太阳温温热热地晒着,整个人都松了,手脚不用力耷拉在她坚定的背上。
感觉到道明没有抓紧她,只是软塌塌地伏在背上,独久收稳脚步,不再跑得那么肆意。她一边慢慢悠悠迈着小步,一边向道明打听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
“山庄里都有什么呀,我第一次去山庄。”
道明声音懒懒散散,迷醉在独久的身躯上,好像吸独久吸醉了。
“这个山庄名字叫松风山庄。里面有我认识的老熟人,还有生长习性奇怪的松树。树的周围,是会发光的石头,下雪的时候这些石头是暖的,使整个山庄免于受严寒之苦。你一定会喜欢的。”
提到这个山庄,他讲的有点多,一时有些愣神。原来关于这个山庄,他有这么多想要跟她讲的事情。
大概是感情深厚吧。
他和这座山庄的关系随着庄主更迭代代传递,也不知道这代庄主是哪个孩子的后代。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山庄,说话声音听起来带着笑,开心!”
独久说起开心,自己也走起来一弹一跳,像是一只快乐小羊,只不过是只黑乎乎的小羊。
独久背上随着她蹦跳动作颠簸起伏的道明习以为常,毕竟她不是专门作为承载的生物品种。跟其他经常作为坐骑使用的品种,比如马鹿,鹏鸟,角羊,玄牛,烈焰马这些比起来,的确差些舒适度。
但是独久的力量足以掩盖这小小的瑕疵,何况道明也不觉得这算得上什么瑕疵。生活中的小乐趣不是吗?真要说的话,他并不讨厌独久的麻烦精体质。
*
就是说,有时候这个不省心容易惹麻烦的体质,还是没有最好。。。
“吐出来!”
“唔。。。”
“这不能吃,赶紧!”
“呕”
一团口水包裹的白色东西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道明脚边,可他没有心情看那奇怪的团子一眼,只是表情紧绷,急急忙忙地去查看独久情况。他伸手去掰独久的嘴巴,独久蛮配合地张开口腔任他窥探,只在被掀开嘴角的时候,忍不住抿起了胡子。
道明这会儿完全没注意到独久胡子还会动这个神奇现象,他扫视一圈又拉起她舌头反复检查,最终在舌根处找到了他不希望看到的东西-----一团来自那只奇怪团子的绒毛。
它看起来只是白绵绵一团湿了的絮状物,但在道明用法力把它小心往外移的时候,几根微不可见的透明细丝从肉里被拉扯出来。
独久这家伙怎么能这么不省心!
道明一边在心里大骂这个不省心家伙,一边手法极稳抽取扎入肉中的这一团白。在完整取出扎在嘴里的整个结构那一瞬,一团红光燃起,将这白色烧了个干净,险之又险避开独久嘴边的绒毛和胡子。
好险。。。
独久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差点道明就要气到烧她的胡子了。她当时正走在路上,就见眼前晃晃悠悠飘过一团模糊的白色。这是能的忍吗?兼有猫狗属性她,连判断这个过程都不需要就条件反射一口叼住,速度快到背上道明都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
那是一种妖兽的幼体状态,不善飞行,名叫白怀。成体身披白色坚硬针毛,状如猿猴,并不算多么好看,但是它们的幼体就像个白色绒毛球没有四肢。当蜕变期到来的时候,幼体就会飘浮起来离开巢穴去寻找自己未来的新地盘,寻找期间有毒的绒毛也会开始脱落,在寻找到新领地后就会全部蜕完重新生长针毛。白怀多生于长有铁松的山上,以铁松松针为食,毛发含有从松针中提取出的毒素。
虽然毒素不是很强,但是。。。。
“高明。。。唔嗦不粗卦了。。。”
“。。。噗”
道明一手捂住自己的脸,肩膀颤抖,最终没忍住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它有毒,会。。。会肿哈哈哈哈”
这时独久的嘴巴整个都肿到了两倍大,她委屈地看着笑到不行的道明,黄色圆眼蕴满了泪水。
“洞。。。”(痛)
“咳咳抱歉,我先帮你输点生机缓解一下,到山庄就会有解药了。”
他尽量不去看可怜的独久蔫头耷脑的样子,这时候笑她也太无良了。只能说幸亏这只白怀刚开始掉毛,中的毒量不大,只是肿了嘴巴没有出现太严重的症状。想到这里,他怜爱地亲了亲独久的肩胛,没有受影响的一块地方。
真是个可怜的小倒霉蛋
独久整只兽都蔫了,她好难过!她变得一点都不可爱帅气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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