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面貌

在追赶魏咸大军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暴雨。行军延误，在大帐之中的邓韬，佟世南和高象钧三人开始坐而论道。

佟世南被委任为护法参将，邓韬任随军参谋。

高象钧端起一杯温酒，一饮而尽，顿生感慨。

高象钧：想当年，我父子随大王南征北战，本来应当是加官晋爵，只可惜没能保护好大王，犬子直至战死，自己也功过相抵，落得今天连个爵位都没有啊。

佟世南在一旁生炉火，回应道。

佟世南：早就听闻太尉大人一直不主战，所以堂堂国师从不带兵，只是在朝中议论军政大事，原来是因为高公子的事情。

一旁嘴里塞满食物的邓韬，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师叔。

邓韬：您没有爵位啊？

高象钧：是啊，你师叔我在武光殿没有什么地位的。虽然位列三公，但在董霖、汤守信面前根本就是无足轻重。

佟世南扭过头，语重心长的说。

佟世南：大人您的才能和本领举国皆知，大王并不是不想重用，而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

高象钧冷笑道。

高象钧：什么契机？我不是外戚，也不是姚氏宗亲，怎么能被重用呢？

邓韬有些不解

邓韬：契机？您现在不就带兵出征了吗？只要立功，谁还敢说什么？

佟世南解释道。

佟世南：援助他国，损兵折将是过，打了胜仗无功。这就是太尉大人的处境。

高象钧：是啊，且不说我和董霖保持统一立场，汤守信失踪，大王不可能看着董家一家独大，就单说我国师的身份，但凡有功也都会被分给其他人。

佟世南起身行礼。

佟世南：大人，无论如何仗还是要打，您有什么打算，尽管吩咐。佟某定效犬马！

高象钧：不说这个，你先给我讲讲魏咸其人。

佟世南：魏咸，自称曾是长生国一农户，因去年饥荒，组织村民逃荒时被当作造反流民，遭到了朝廷的围堵，索性在虞城直接起义。在与我长生国法师军团对抗时，展露出了高超的法术根基，并且手下有数名高手，其中之一是自己的弟弟魏盎。因为这个魏咸身世离奇，不好说到底是从何而来，所以簟京方面颁了一道密令给我，让我潜入魏咸军内部打探虚实。

说罢，佟世南从怀里拿出了密令。高象钧邓韬二人对视一眼。原来如此！

佟世南接着说道。

佟世南：本来和我一起充当细作的还有虞城法师邹安政，也是他劝我杀掉了虞城守将白致远。魏咸被汤守信打败，隐藏了主力，且元气未伤，我们并不知道魏咸的部署，所以只能一直跟着他。直到魏咸今年再度起兵。这个杀千刀的邹安政在魏咸手下时，在没有魏咸指示的情况下多次对我下手，或者在议政的时候对我掣肘，让我进退两难，我怀疑他想要叛变，就伪造了他和簟京的通信，先下手为强，把他杀了。魏咸得知此事十分愤怒，我这才发现，原来邹安政一直在向簟京传递假情报，他从一开始就是魏咸的人。至此，我的身份彻底暴露。幸亏仗着会些遁术，这才逃回了簟京。

邓韬满脸八卦的看着佟世南。

邓韬：你来的时候往晨昏阁绕一圈什么意思啊？我记得晨昏阁可都是女的。

佟世南：魏咸在晨昏阁抢了个人，顺便把那灭了门。那趟差事，我办的。心里有愧去看看不行？

佟世南一边说着话，眼珠子都瞪圆了，邓韬赶紧说。

邓韬：没说不行，你激动什么？我还以为你在那有什么家眷呢。

佟世南：我哪来的家眷？

邓韬：二十多岁了，没个家室，整天往那种地方跑，啧啧啧。

佟世南一脸忿忿的说到。

佟世南：你不也没有吗？

邓韬：我快有了！

这时候在一边看戏的高象钧咳嗽两声。

高象钧：咳咳，让你说魏咸，没让你说自己！

佟世南：啊！对。魏咸！啊，魏咸！我在那跑之前啊，一个南海的牡蛎精来找过魏咸，说景国传出消息，要再度发兵。灵王敖晟听说魏咸起兵也很是气愤，因为敖芮就在簟京，为了保护长生国王室，也决定起兵生擒魏咸。一对三，魏咸也有些忧郁，这个牡蛎精就给他支招，说让他去见见这个龙灵王敖晟。

高象钧：然后敖晟就被策反，反戈一击攻打我长生国？

佟世南：非也！牡蛎精本来是行人的身份，但是对敖晟早就心怀不满，他和魏咸暗通款曲，来到南海之畔绑架了灵王，逼迫侍卫统领黑乌拦截汤将军。我发出消息到景国，可惜没赶上。

邓韬：敖晟是龙族，魏咸有本事能绑架他？

佟世南：是，他和一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在落魄时，一个叫袁昶的人将他带到了上古祭祀神山，九宰山。那里记载了很多佛教流行以后被列为禁术的上古妖术。他和他的手下很多人都学会了这些妖术，也就是控制动物，在南天除了人族之外，还有我们精灵族，硫越国的狼人族，狮面国的狮面族以及羽国的飞天族。上古时期，人族和这些族群展开大战，很多控制非人族意志的法术被创造出来，史称灵识法统。直到贵国开国君主武君姚阢教会了郑氏和精灵族以控制植被为主的东天法统法术，打败了原来的统治者，以佛教政权达成了多族共和，并将灵识法统和其所召唤的上古灵物封印。魏咸不仅掌握了灵识法统，甚至还不知从哪学来了一些控制灵魂的法术，由此建立了新的法统，名曰：长生。

高象钧：看来是个很棘手的敌人啊。

邓韬关注的重点永远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邓韬：你是精灵族啊！我还是头一次见，你会变身吗？

佟世南：我出生就长这样。

高象钧饶有兴致的听着。

高象钧：你继续。

佟世南：袁昶也因此成为了魏咸的头号智囊。随后，他又得到了虞城首富的资助，这个首富很神秘，从来就没露过脸，我才他是怕鸟尽弓藏，不敢太显山漏水。另外就是魏咸的二号徒弟程彧和其子程颖，号称白瞳法师，法力高强，怕是十个我在他手里也不会讨到便宜。另外就是晨昏阁阁主张沅澧，古时候鸿山国的玄门法统继承者，可以十里之外行云布雨，还可以观气象以确定对手的实力。有传言，玄门法统修炼到最后，可以未卜先知。

高象钧：这不是传言，是真的。

邓韬也凑上去。

邓韬：程彧是二号弟子，那大弟子是谁啊？

佟世南：大弟子就是我呀。

邓韬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邓韬：你一个大弟子，打不过二弟子？你也太笨了吧。

佟世南：精灵族是不能学灵识法统的，严格意义上说，我并不是打不过他，而是打不过上古生物。过几天你就知道那东西有多不要脸了。

就在几个人闲谈之际，高象钧已经吩咐下去，大军冒雨开拔。佟世南甚是不解，泥沼那么多，行军缓慢，将士疲惫为什么要这时候开拔？

这次换做了邓韬来解释：“这时候魏咸也一定不会想到，我们正在行军，老弟你记好了，永远不要做敌人想让你做的事情，比如说在雨天停止行军。”

此时，在簟京城外不足百里处，魏咸的先遣部队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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