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是梦（五）

妹妹似懂非懂地看着我，不过我想，我聪明的妹妹应该很快就会弄明白，我所说的“上面”，是什么意思。

过了些日子，我转学了，既然自家妹妹执意要走那条路，我干脆直接引荐了，也免得自家人跑到对立面去，而我的离开，则是被调开去做别的了。

毕竟，“一切听从上面的安排”。

而后，我又被调去董介之身边做卧底，即使这次，我易容换音，仍叫他认出了我来。

但于我而言，这是一个相当艰难的任务，到底，董介之于我而言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仅仅是听到他的名字，我都会感觉到恐惧。

那段日子是不可言说的黑暗。

而我也几乎忘记我是如何完成任务的，只记得最后我是逃之后在医疗院里躺了一年。

“……再往后，便是到这里来了。”我如此同亓景说道。

亓景严肃之下带了点茫然，即使我与她分开的时间还没有待在一起的时间久，我仍然能够看得出来，于是我说：“你难道没想过……我之所以有能力引荐你，是因为我是你的前辈么。”

她没再说什么，反而略微放松了一点，即使仍旧心疼的模样。

我揉揉她的发。

“你们还是装作不要认识我好了，我要做的事，可能会给你们带来些麻烦。”

见亓景点了头，我便离开了。

我准备离开了，离开旧派的追杀，离开新派的牵扯，我本来想着在这里学点什么再走的，但董介之的“意外”出现让我不得不提前这个计划。

我刻意制造了一点点“意外”的矛盾，于是受不得一点挤对的董介之便让新来的跟班用身份在工作上给我施压。

我一点点退让，他们一步步施压，也叫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远远的离开了我，自此孤立无援。

又来了，董介之惯常用的把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如此执着……莫不是因为爱？

这个脑洞几乎要叫我笑出声，虽然他确实亲口对我说过爱我，也命令过我不要逃离他什么的，也因此打断过我的手脚。

我是从来没有当他玩具的心思的，是以，我对于董介之的杀心，也就是上次任务期间到达的顶峰。

那样的精神与肉体上的折腾，我差点以为我是什么十八禁强制爱文里面的女主。

敛下眸，掩盖住心中翻腾的暗色，盯着自己的脚尖，而董介之，在这漆黑的办公室中，一点点向我靠近，他的恶意如同实质般撕扯着我，直到鲜血渗入黑色，风声被撞击覆盖。

被迫仰望了窗外的月亮，剧烈疼痛之下我甚至能想着月亮因为窗户的缘故看上去是蓝色的。

眼前闪过亮眼的白茫，我被刺激得闭了眼，耳边又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但我也无暇顾及，裹了大衣从窗口逃离。

……

我“死了”，董介之也死了，还上了社会性新闻，不过对于新闻上说的评价是什么，我毫无兴趣。

我只要知道，我自由了，这就好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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