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梦境中的声音与现实重合,钟离还沉浸在前世的记忆里,只觉得满身疲惫,却又欣慰不已,还好大哥从大牢里出来了,他的心血没有白费。
“子瑜,你醒了!”钟期欣喜的声音传入钟离耳畔,手上也传来一股温热。
钟离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晰,他张开嘴,努力发出声音,嗓子却干哑的厉害,“大哥,我渴。”
“水!来人快把准备好的水端来。”钟期转头吩咐道,说完又转回看向钟离,“子瑜,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大哥。”
钟离摇了摇头,钟期将他慢慢扶起,让他依在他肩上,接过仆人端上来的温水,一勺一勺喂给他。
直到半碗温水喝完后,钟离昏沉的头颅逐渐清明。
“大哥,我睡了多久?”钟离浑身上下都软弱无力。
“少爷,你都昏迷整整八天了,连中秋节都错过了。”冬临热泪盈眶的说。
前天中秋佳节,钟府上下一片寂静,连灯笼都不曾挂上。
钟离一愣,他没想到自己昏迷这么多天,又想起离苑的韩衍,忙问道,“离苑那边来人了么?先生……”
“子瑜,你刚刚清醒,不宜思虑过多,别的事先放一放。”钟期将他的话拦了去。
“大哥,我没事了,也不觉得哪里不舒服,你…”钟离解释着,却在看到冬临一直朝他偷偷使眼色时,察觉出气氛不对,下意识的没说下去。
钟期不悦的看了眼冬临,冬临忙缩回头,不敢再看钟离。
“子瑜,既然你醒了,就好好在床上歇息,我去书房一趟,晚会儿再过来陪你。”钟期将被褥往钟离胸前拉了拉。
钟离早已瞅见钟期乌黑的下眼眶,他就知道这几日钟期定时一直陪在自己床前,估计连生意上的事都没过问,他忙点头,“大哥,你快去忙吧。”
他本想着等钟期走后,再独自问冬临离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可当钟期走时,竟然带走了冬临,吩咐一位正院里的小厮来福守在他床前,摆明了是断了他的心思。
“我昏迷时,离苑可有人来过?”钟离只好问来福。
“回少爷,小的不知。”来福摇了摇头。
钟离不死心,又问,“我病时,可有人来探望过我?”
“三少爷每日都来,白府少爷也来过两次,其余的小的就不清楚了。”来福回禀道。
不管来福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钟离已经明白他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他刚醒精力本就弱,虽心中一直隐隐不安,却抵不过疲惫,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因心中惦记着韩衍,钟离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所以在钟期一进屋他就醒了。
“大哥。”钟离依在床头,声音已不似刚醒时那样沙哑,只是一听还是气虚弱。
钟期坐在床边,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见体温正常,脸上才欣慰些,“饿不饿?大夫叮嘱你还不能正常吃饭,我让厨房炖了燕窝。”
“不饿,我想等会儿再吃。”钟离拉住他的手。
钟期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子瑜,你这一病,瘦了不少。”
“我养养就回来了,大哥不必担忧我。”钟离笑着安慰道。
“大哥,冬临去哪了?”钟离问道。
冬临是他的贴身小厮,即便那会儿有事,现在也该回来了,可从钟期进来,就不曾见冬临的身影。
钟期脸色微变,“他最近不会再回东院,留着来福在你身边伺候就好。”
“这是为何?”钟离不解地问。
“身为贴身小厮,连自家主子的身子都照顾不好,留着有何用!”钟期声音严厉。
钟离忙说道,“我身子一直都这样,大哥,你不能把气撒在他身上!”
“子瑜,你这次病难道不是因为他知情不报么!我没打断他的腿都算便宜他了!”钟期声音越来越凌厉。
“大哥,你…你知道了!”钟离心中一紧。
“你以为你这次为何会病,大夫说你精力过劳。那日你同长明先生喝完酒后,去了离苑都做了什么?”钟期怒气冲冲的问。
钟离第一次见钟期动怒,他想钟期大概是知道了,“大哥,我错了。”
“你…你怎这样不懂事,即便你真的好男风,我也认了,可你也要知晓伦理!更要爱惜你的身子!”钟期气急。
“大哥,我们没做到那一步,就是…就是疏解了一下而已,真的。”钟离忙拉住钟期衣角。
这些钟期自然知道,他已经在钟离昏迷时让大夫察看过。若真的做全了,冬临此刻怕不是被训斥那么简单了。
见钟期没应声,钟离慌忙的挣扎起身,“大哥,你信我,我们真的没乱来,这次也是因为我醉酒后情不自禁,先…先乱了规矩的,我们一直都是恪己守礼,不曾逾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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