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钟府商队出发好几日后,钟离时不时掰着指头算,韩衍是不是收到信了。
临行前,韩衍曾对他说过,若是有急事,可以派人送信到邺城的一座酒楼,那也是韩衍的家业。
虽然再过上七八天就是七夕,韩衍也曾说会赶在七夕前回来。可钟离还是盼望韩衍能瞧见他的书信,明白他的思念。
就在钟离满怀心事的坐在书房里练字时,冬临推门而入。
“少爷,邺城来信了。”冬临将封漆的信件双手奉上。
钟离忙放下手中紫毫接过信,信封轻薄,上面写着阿离亲启,笔迹正是韩衍的。
钟离却没急着拆开,而是对一旁等候的冬临吩咐道,“我突然觉得有些饿,你快去让厨房熬一碗红豆粥来。”
直到冬临关上房门离去,钟离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四面山溪虾戏水。”钟离不禁念出声来。他突然想起这句是上元节与韩衍猜灯谜时的谜题,那时韩衍猜出了谜底,送了他一盏花灯王。
钟离不由的笑了起来,“思。”
在给韩衍的书信里,钟离写了他近日的情况,写了他想念韩衍,又问韩衍有没有想他,这句谜题正是韩衍的回应。
钟离将信纸来来回回看了许久,虽只有这一句谜题,可他依然心里乐开了花。
就在他想把书信放回信封里时,却发现信封里有一颗小小的红豆。
钟离取出红豆,心里越发欢喜,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此物最相思…”钟离呢喃自语。原来韩衍也同他一样,饱受相思之苦。
等冬临端来熬好的红豆粥,钟离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红豆,笑的格外灿烂。
冬临不禁挠了挠头,想不明白今天的红豆粥有何不同,为何自家少爷笑的这样开心。
接下来的几天,钟离安下心来,每日都盼着韩衍归来。
可直到七夕前一天,韩衍却还没回来,也没有任何音讯。
“子瑜,明日我可是提前订了最前排的观赏台,你可得早些时候到,听我爹说,今年祭月大典请的可是邺城来的高人。”白少博提前来叮嘱钟离。
“知道了。”钟离手撑着下巴,有气无力的说道。
白少博见钟离兴致不高,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子瑜,我们都好久未见了,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激动,还这副样子?”
前些日子,白少博被白翟关在家中读书,为明年科考做准备,若不是最近白父忙着祭月大典的事,没空再管他,他哪能轻易遛出来。
“我可能是病了?”钟离没看他,心不在焉的说道。
“不会吧,你发热了?”白少博急忙用手贴在钟离额头,贴了半响,奇怪的说道,“不热呀?”
钟离将他的手拿开,“我得的是心病。”
“什么心病?”白少博不解的问。
相思病,钟离在心里说道,嘴上却含糊其辞,“哎,就是有心事儿,你别问了。”
“好吧,我不问,不过明日你可别这副没精神的样子,可有大把姑娘在呢。”白少博拍了拍钟离的肩提醒道。
雍城的七夕,不但有祭月大典,还有个习俗就是未婚的男女这天可以在街上随意逛动,若是碰到喜欢的人,就将手中的花赠与对方。
虽说算不上定情信物,但图一乐,若真的看对眼,又门当户对,也不妨能促成一桩姻缘,但大多都是看那家公子或小姐收的花多,回头也好与外人面前宣扬一番,立个名声在外。
钟离点点头,他暗自想,若是韩衍真言而无信,那他可就真的收别人的花了。
七夕当天,钟期也抽出空来,钟离这几日不好的情绪,因钟期的陪伴,总算欣慰了些。
日暮时,钟离跟着钟期一起去了祭月大典,钟期作为活动的主办方,同雍城郡守白翟一起坐在上席。
而钟离则同白少博坐在预定好的前排的观赏台上。
等到戌时,祭月大典正式开始,祭台上,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身着祭袍,在祭台中央跳起祭祀舞,舞姿曼妙,动人心弦。
“这就是邺城来的,听说是个大祭师,还会占卜之术,算的特别准。”白少博介绍道。
钟离怔了怔,“他真的有那么厉害?”
“我听我爹的手下说的,这大祭师还曾替皇帝算过命,这次本来是不屑来雍城的,我爹都打算另请他人了,大祭师又差人来说同意了,你说奇不奇怪?”白少博说道。
“这有何奇怪的,这种高人一般都神秘莫测,让人猜不透。”钟离看着祭台说道。
他心里却想到了韩衍,同样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同样让人猜不透,明明都寄给他相思的红豆,却还失约不见踪迹。
“你说对,我等凡人还是别揣测了。”白少博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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