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钟离天未亮就起床直奔客房,到时韩衍也才刚刚起身,还未来得及绾起发冠。
“阿离,今日怎起的这样早?”韩衍披散着如墨般的长发,里衣还未系好,敞开的上衣下是白皙的肌肤,却不似钟离那样赢弱,甚至依稀可见线条分明的腹肌。
钟离站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外头寒,杵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韩衍催促道。
钟离这才慢吞吞的走进房间。
“今日不是要搬迁么,虽说那边一应俱全,可平日里你用惯的东西还是要带过去,我过来帮你收拾一二。”钟离说话时,只仰头看韩衍脖颈上处,唯恐不小心看了不该看的。
“原来我家阿离这样体贴!”韩衍打趣地说道。
虽知是戏言,可钟离心中不禁荡漾起来。
“等去宅子时,我跟着你一同去,再看看缺些什么,省得你住的不舒坦。”钟离又说道。
韩衍柔声回应,“好。”
“我要去里屋更衣,阿离自己待会儿可好?”韩衍似才发现自己装着不妥。
“唔。”钟离快速撇了眼韩衍上身,窄瘦结实的腰,块块均匀的腹肌,看的钟离不禁浑身发烫腿脚发软。
用过早膳后,钟离吩咐仆人收拾行李,前朝紫檀木屏风,上好和田玉棋盘,以及那套名贵茶具。都是韩衍住进来时,钟离替他置办的,均被打包准备带到新宅里。
忙活了一上午,直到晌午时分,一行人才从钟府出发去城西新宅。
出发前,许久不见的钟衡也来送行,他面颊清瘦,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见他来,钟离想起钟期昨日雍城时,钟衡一人去城外迎接,虽说是好意没通知他,可钟离心里隐约有一丝不舒适。所以只淡淡招呼一句,便没多言语。
去往新宅的路上,钟离因起的太早,马车上迷糊之间就睡了过去,睡着前,他感觉到腰间被一只大手握住。
还好,马车停下时,钟离也醒了过来,果然如他所料,他此刻正依在韩衍怀里,腰间被韩衍从背后搂住。
“醒了?”韩衍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钟离从韩衍怀里起来,揉了揉眼,“是到了么?”
“嗯,到了。”韩衍起身掀起帘子,朝钟离伸出手,“过来,我牵你下去。”
钟离不禁伸出手,直到手被握住那刻,才暗自疑惑,韩衍为何要牵着他。
下马车时,钟离才知道,韩衍如此有先见之明,他睡完刚醒,浑身乏力,若没韩衍扶着,脚从马车上落地时,定会摔倒在地,此刻,他摔倒在韩衍怀中。
“可清醒了?”韩衍低声问。
钟离连忙点头,韩衍这才松开他。
“少爷,这宅子很是宽敞,还带了好大一处后花园!”冬临来的早些,已经吩咐人摆好从钟府带来的物件,出来迎接两人。
被冬临这样夸赞,钟离着实放心不少,他抬头打量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宅门口。
却在看到宅子外熟悉的面貌那刻,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记忆重叠,钟离似乎看到自己拖着病弱之躯,踉跄的推开宅子大门,院内是有一棵百年银杏树,金色的叶子随风飘落,可树下那人不见踪影,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钟离心中苦涩,难过的捂住胸口,死死咬住下唇,最后到底是忍不住张开嘴吐出一嘴鲜血来。
鲜红的血喷在金黄的落叶上,触目惊心。最后,钟离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沾满鲜血的落叶上。“子瑜,子瑜…”身后传来钟期惊慌的声音。
“阿离,阿离…”韩衍声音难见的慌张。
钟离从梦境中清醒过来,此时,银杏树正绿意盎然,此刻,那人还在。看着眼前的韩衍,钟离眼中是还未散去的哀伤,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阿离,乖,把嘴松开。”韩衍声音温柔。
钟离这才缓缓松开下唇,舌尖一片咸腥,唇上也隐隐做痛。
“我去找些药来。”冬临脸上还惊吓未退,见钟离清醒过来,忙去找止血药。
回想起刚刚那幕,钟离突然像失了魂般,听不见其他人言语,脚步蹒跚的推开宅门,看着那棵银杏树发呆,脸上是冬临从未见过的痛苦,冬临即害怕又心疼。
“疼么?”韩衍抚摸着钟离的下唇,指尖沾染了点点鲜血。
“疼。”钟离分不清是唇上的疼,还是心里的痛。
眼前韩衍的脸越靠越近,最后钟离只能看清那双带着怜惜的桃花眼,唇上是一片温热,带着些许清香。
虽只是轻轻一触,便退开了,可那人唇上也沾了些许血渍。
钟离瞪大眼睛,似不敢相信 。
“阿离,这样有没有好一些?”韩衍眼中带笑,轻声问道。
钟离没有做声,只伸出舌尖,舔了舔已经没了血迹的嘴唇。
这无意的举动,让韩衍不禁眼神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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