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将雁嫱带入一间屋子,这是个浴室,整个屋子晕染着白飘飘的水汽,像整个皇宫的繁华一样,虚幻的真实。
“小姐,请在此沐浴,面见君上,濯净身体,这是规矩。”老嬷嬷一脸公事公办。
“有劳嬷嬷了。”雁嫱柔柔的行礼,从衣袖中掏出几两银子,放入嬷嬷手中。
“小姐这可使不得。”嬷嬷推脱道。
雁嫱笑道:“一点心意,嬷嬷可千万别嫌弃。这君上的心思还有劳嬷嬷指点小女子一二。”
老嬷嬷见状,便不再推脱,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哪谈得上什么指点,只是老奴看与小姐有缘分,还要提醒小姐万般小心,尽早做入宫准备。”老嬷嬷又看了雁嫱一眼,低下头,又说道:“因为小姐和东宫那位实在是太像了,让我们这些老人儿都区分不清,更何况是君上。”
雁嫱心中已有打算,便谢过嬷嬷,让她离开。
水汽缭绕,罗织轻解,露出那修长美好的身体,肤若凝脂,一头青丝瀑布一般垂下,为美人自称一件披风。
盘凤的镀金浴池早已放满了热水,上面飘着桂花花瓣。雁嫱慢慢将整个身体浸到水里,满屋子的桂花香,不知道是在纪念着谁。
雁嫱自知君上这便是下定决心让自己成为替身,让自己身上都充满昔日白月光的熟悉香气。她并不生厌,甚至,站在路人角度,她还会感叹一下,君上竟如此专一深情。
可是,一旦牵扯到自己,雁嫱又没来由的心烦。她掬一捧清水重重地洗了一把脸,心智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本来成婚不就是为了家族吗?是不是替身又重要吗?
想清楚后,雁嫱深吸一口气,从浴池走出。
“谁在哪?”雁嫱起身,见一黑影从孔雀屏风一闪而过,她想穿上衣服,可却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被老嬷嬷带走,她现在只好又回到水里。
“到底是谁?有本事偷看,没本事承认?”雁嫱冲着屏风大喊。
“是朕!”屏风后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大提琴的低音炮缓缓响起。
雁嫱不敢多言,道:“臣妾给君上请安。”但心中还是不快,她将整个身体深深埋在水里,只露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小鹿的眸子氤氲着水汽,显得楚楚动人,皮肤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红晕,增添青春的活力。
乾崇隔着屏风见雁嫱举动,自知失礼,轻咳一声,道:“你不必恐慌,朕隔着屏风什么都没看到。”
不知是水热的缘故还是害羞的缘故,雁嫱的脸色愈发粉红,沉声道:“君上作为一国之主,礼仪定是吾辈楷模。臣妾不知在君上心中,擅闯未出阁女子的浴室,是否算是君子所为?”
言辞虽是过激,但这已经是生气的雁嫱说的最委婉的话了。
乾崇有些生气,一手推翻屏风,直直冲进浴室,两人剑拔弩张,眼神相接,似是要擦出火花来。
“第一,”乾崇看着只露一个脑袋的雁嫱和满池的桂花,突然就想起那天一片红纱下的曼妙身姿,若隐若现,他竟有些后悔,自己派人向池子里加了这么多的桂花花瓣,停,我在想什么呢?乾崇深吸一口浓郁的桂花香气,这才稳定心神。
他朗声道:“第一,朕是一国之主,是天下百姓的主人,所以,”鹰隼般的目光直盯雁嫱,“朕,也是你的主人。”
“第二,你既已自称臣妾,便承认是朕的妻子,”乾崇缓缓走向浴池,修长手指拾起一瓣桂花,向着窘迫的雁嫱邪魅一笑,“夫妻之间,又有什么礼数可言?”
雁嫱承受着如山的威压,她想冲上去和他理论一番,可他说的没错,他是君上,是主子,是随随便便就能决定雁家命运的人。她地位卑微,只能忍受,只有服从。
雁嫱咽下一口口水,低眉顺眼道:“君上恕罪,刚刚是臣妾唐突了。”
乾崇看着雁嫱,透过她又看见另一个她的音容笑貌,声音也随之温柔,“穿上这件衣服,一会去我寝宫。”递给雁嫱一件浅紫薄纱长裙。
“臣妾遵旨。”
待乾崇走后,雁嫱从水中出来,轻抚架子上那一团紫色烟雾,凑近轻嗅,一如既往的桂花香气。
“太子妃最钟爱的紫色,还真是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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