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升米恩斗米仇

趁着酒家去租车的空挡，左舒滦借了一下酒肆的小厨房熬了碗醒酒汤，给醉鬼段焓之灌了下去。

也巧，刚灌下去酒家便回来了，满脸笑容地跑到左舒滦跟前：“公子，您去看看可不可以。”

“行，你忙吧。”左舒滦瞟了一眼，搀起段焓之便走。

“好嘞，欢迎下次再来。”酒家开心的将人送出去。

“去使者馆。”将人扶上车左舒滦对驾马的车夫道。

“好嘞。”车夫应声。

“舒滦，我好喜欢你。”段焓之一声呓语好巧不巧地传进左舒滦的耳朵里，蹙眉，手拍了拍他的脸，无奈道：“你要知道我的过往就不会喜欢了。”

“会喜欢，怎样的都会喜欢。”段焓之无意识的回答。

左舒滦听清，轻笑，“谢谢你的喜欢啊。”

“易决，将你家王爷扶进去吧。”刚到使者馆便看到易决站在门外守着，显然实在等人。

“军师不进去坐坐吗？”易决连忙扶住段焓之问左舒滦。

“不进去了，我还有事。”左舒滦说完便利用轻功离开了。

到达景和镇里面的景和村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左舒滦将马拴在河边的一棵树上，自己简单的吃了点干粮就开始闭目养神。

待午时末的时候，听到河上游传来的祭祀声音，左舒滦知道自己等的人要到了，遂起身牵起马往外人看不到的山谷走去。

不久，一个新娘打扮的姑娘被冲了下来，左舒滦连忙将人从河里捞出来，拍水，放在早已生好的火堆旁，又为她把了脉，确认无事才放心的左道旁边等待着姑娘醒来。

‘咳’一声轻咳，晴梨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见自己躺在火堆旁，身边不远处坐着一个一身红衣貌似谪仙的公子，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轻声问道：“公子，是您救了我吗？”

“你是想换张脸回到村子里还是去别处？”左舒滦没有否认，给了晴梨两个选择。

“换脸？”晴梨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换脸？脸怎么换？

“嗯。”左舒滦应了一声，见晴梨疑惑地表情，开口解释：“江湖上有一种名为易容术的技艺，你若是想回到村子我可以给你换张脸，没有人能认出你，你可以以搬家来到这里的村民重新回到村子里。”

“不要，公子可以给我指一个去处吗？”晴梨连忙拒绝，这个村子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换张脸依旧会被选到祭河神，因为村子里已经没有几个女孩子了，祭河神只是早晚的问题。

“跟我走吧。”左舒滦似是已经习惯，转过身去：“你先把身上的衣服烤干，我在外面等你。”

“好，多谢公子。”丝毫不觉得跟一个陌生男子走有多么的危险，毕竟命都是他救的。

顾及到有随行的又多了一个人，左舒滦并没有骑马，而是选择牵着和晴梨一块步行。

大约走了有一个时辰，左舒滦在一个山谷前停下脚步，打开机关带着人走了进去。

跟着左舒滦，晴梨看到一个女子刚打开门看到左舒滦，连忙跑上前：“公子！”

左舒滦微微一笑，问道：“村长可在家？”

“在，我带您去。”女子说道。

“好，谢谢四月。”左舒滦道谢。

四月已经对左舒滦还记得名字的事见怪不怪了，但还是感到欣喜，嘴角咧的更大：“公子不用谢我，没有你我们都没有今天。”

左舒滦没有接话，跟着四月往村长家走去。

令晴梨感到惊奇的是，村长也是女的，这在她的观念里是前所未有的事。

见到村长，左舒滦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晴梨让出来，道：“这是晴梨，都是跟你们一样被祭河神的，你给她在这里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吧。”

“好，公子可要在这里住几天？”村长眼含希冀地望着左舒滦，似是很希望他能留下来。

“不了，还有事不能多留，下次我带烟雨过来。”左舒滦道。

“好吧。”村长略带失望的道。

送走左舒滦，村长看着晴梨，眉目带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晴梨。”晴梨怯懦道。

“我叫祁紫，直接叫我名字就好，走吧，村民们前些天新建了一些屋子，我带你去选一间。”祁紫道。

“好，谢谢。”

“要谢就谢公子吧，若不是他我们这些人都会已经是死人了。”祁紫道。

“你们都是公子救回来的吗？”结合前面四月的话，晴梨惊讶的问道。

“是啊，我们都是景和镇周围有祭河神习俗的村子的河新娘，都是公子自己或者是派属下捞回来的。”祁紫说话的语气里满是感激。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制止村民的行为？”晴梨话不经大脑的开口，说完还觉得自己想的挺对，直接制止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了。

“你这话说的，公子救你已经是情意了，怎么那么不知足。再说多年传承，信仰已经刻在那些村民的骨子里了，哪是说了就改的？公子总不能武力镇压吧，那也防止不了愚昧的村民钻空子。”听到晴梨这么说，祁紫已经对晴梨产生了不满，怎么，救人还救出了个白眼狼？制止这种办法又不是没试过，那些人听吗？官兵来了都不听，当朝国师亲临还是照样来，法不责众，公子除了用这种笨方法救人还能怎么着。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祁紫姐姐不要生气。”见祁紫生气了，晴梨连忙道歉。

“这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公子是我们的恩人，救我能是情分，不救也是本分，可不要再说出这种话，寒了人的心。”祁紫语重心长地教导晴梨。

“我知道了，祁紫姐姐。”晴梨连忙做出乖宝宝的样子。

“那就好，前面就是了，你去看看想住哪里吧。”两人说着话走的也快，看着前面一栋栋建好的屋子，祁紫对晴梨道。

“好，就中间那间可以吗？”见屋子都一样，祁紫没有再上前去看，指了一间居中的屋子道。

“可以。这谷中没有男子，所以什么活都是自己做，一会儿你再去选一块种好的地，这一年的收成归你，但下一年你就得自己种了。”种好的地自然不是这谷中女子种的，而是左舒滦每年为防止新人入谷导致食物短缺，每到收种季节派闲着的属下来做的。

“好。”一听还有这等好事，晴梨连忙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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