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汉弗莱·古德 60 岁左右，矮矮胖胖，一头白发围绕着秃顶。他的额头上布满皱纹，他透过一副厚镜片黑丝带眼镜怀疑地凝视着兰德。他的大嘴在嘴角向下弯着，一副大概是刻意要严厉，结果却是浮夸的样子。他的办公室一片漆黑，散发着满是灰尘的书本味。

“兰德先生，”他开始责备道，“当你的秘书打电话预约时，她告诉我你已经被格拉迪斯弗莱明夫人聘用了。”

“没错。”兰德慢慢地把烟草装进他的烟斗，点燃。“弗莱明夫人想让我照顾她的一些利益，而且你是她已故丈夫遗产的执行人，我想我应该先和你谈谈。”

古德的眼睛在厚厚的眼镜后面眯了起来。

“兰德先生，如果你正在调查莱恩弗莱明的死因，你就是在浪费你的时间和弗莱明夫人的钱，”他说。“没有什么不为你所知的事情。弗莱明先生被他正在清洗的一把旧左轮手枪的发射意外杀死。我不知道是什么愚蠢的女性冲动导致弗莱明夫人雇用你，但你在这件事上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而且你可能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我的秘书有没有告诉你我正在调查？”兰德难以置信地问道。“她通常不会犯那种错误。”

皱纹从古德的额头向上移动，就像一个营在排前线前进。他更加狭隘地看着兰德，他的怀疑与困惑更加复杂。

“我为什么要调查莱恩弗莱明的死因？”兰德继续说。“据我所知，弗莱明夫人对这是一次意外感到满意。她从来没有向我表达过任何其他的信念。你认为这是其他什么吗？”

“为什么，当然不是！”古德惊呼道。“我就是这么告诉你的。我——” 他重新开始。“有谣言——当然，完全没有根据——弗莱明先生自杀了。我可以说，它们不过是恶意捏造，传播的目的是破坏公众对 Premix Foods, Incorporated 的信心。我原以为“

“哦，没有那种事！”兰德告诉他。“我对弗莱明先生是怎么被杀的一点兴趣都没有，问题根本不在于弗莱明夫人想让我做什么。”

他停在那里。古德侧头看着他，吸进他的一个嘴角，推出另一个。让兰德印象深刻的并不是面部扭曲。这太让人想起多年前在密西西比州维克斯堡的一位高中校长。兰德开始怀疑古德可能只是另一个这样自以为是、固执己见、自负的风袋。这样的人可能很危险，通常很肆无忌惮，而且几乎总是不愉快的相处。

“那为什么，”律师问道，“弗莱明夫人雇用了你？”

“嗯，如你所知，”兰德开始说，“弗莱明手枪收藏，现在是弗莱明夫人和她的两个继女的共同财产，是一项极其宝贵的资产。弗莱明先生花了他大半辈子的时间来收集它。有一次，他肯定拥有四五千支不同的手枪和左轮手枪。留给他的继承人的两千五百支代表了一种系统性政策的结果，即区别购买、更换劣质物品和普遍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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