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又有了精神,脸上也现出了光彩,苏苇薰几个总算放了心。不过苏苇薰却又多了一层担忧,刚才说到皇上心中还是在乎皇后的,皇后一听这话态度立刻就转变了,可见她心中还是极在乎皇上对她的爱意是有几分的。
在后宫这种角逐场,无论你尊贵为皇后还是卑贱为奴婢,一旦对皇上所谓的“爱情”抱有幻想,那此生就等于受了诅咒一般了。
苏苇薰微微叹了口气,将皇后换下的衣服拿去后院浣洗。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半个月余,天气渐渐炎热,蚊虫也多了起来,苏苇薰自小最怕蚊子。数日前嫩藕似的手臂被蚊子叮上一口,整条胳膊都肿了起来,已经好几日了仍未见消,于是苏苇薰便去了尚药局打算求些药来。没想到尚药局的管事姑姑一见她是凤鸾宫的,竟然百般推托着不肯给药。
苏苇薰不想因为这种小事与他们计较,戴罪皇后的婢女跟尚药局的人吵架,这事若传到皇上耳中,对皇后怎么也是不利的,于是也只好忍气吞声地回去了。
“苏姑娘请留步!”
苏苇薰回头一看,竟是苏贵妃的心腹珍姑姑在唤自己,宠妃的心腹自然不好得罪,苏苇薰忙停下脚步谦恭一拜:“珍姑姑好。”
苏姑姑笑吟吟地走过来虚扶了她一把,又一脸关切道:“我都知道了,这宫里的奴才向来都是势利眼,姑娘别往心里去。贵妃娘娘可是交代过的,皇后宫中有什么需要都不可短了!唉…这帮坏奴才!”说着往苏苇薰手中塞了一小枚玉瓶。
苏苇薰低头仔细一看,是专治蚊虫叮咬的清雪露,此物可是嫔位以上的妃嫔方可得的,苏苇薰忙推却道:“多谢姑姑好意,奴婢回去用盐水擦擦就好了,这么贵重的药油万万使不得。”
珍姑姑却没有接:“如何使不得?我们贵妃娘娘可常说苏姑娘是贵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呢!这东西你且拿着,夏天可还长着呢,就算你不用你主子还用呢,皇后娘娘也最讨厌蚊子。
而且,把这清雪露在一盆水中滴上一滴放在榻下,保证蚊虫都躲得远远的!还有助入眠呢。”
想想皇后常常夜不能寐的毛病,苏苇薰这才收下了:“多谢姑姑关照。”
珍姑姑又拉着苏苇薰的手仔细打量了一下赞道:“苏姑娘果然是个美人儿,知书达礼又识文断字,难怪我们贵妃娘娘喜欢你呢。想必苏姑娘也是出身大家吧?”
珍姑姑突然拐弯抹角地打听自己的出身,苏苇薰心中不免生疑,忙解释道:“奴婢家中不过是布衣庶民罢了,生活还算过得去。给请过先生,这才有幸识得几个字。”
珍姑姑神秘一笑:“苏姑娘入宫,令尊令堂可有异议?”
苏苇薰一怔,觉得珍姑姑突然这么问很不对劲儿,只好试探着答道:“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我还不想嫁人…最后家父家母也就同意我入宫了,珍姑姑…为何这样问?”
珍姑姑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最近贵妃娘娘耳边刮了几阵风,说有个苏姓宫女是违背父母之命逃婚出来的,这可是触犯大齐律的呢!贵妃娘娘执掌后宫,若真有此事,娘娘自然不能充耳不闻,坐视不管。
只是听那些奴才们的描述,那苏姓宫女怎么听着都像是苏姑娘,贵妃娘娘向来高看苏姑娘一眼,便命老奴私下与姑娘问问,若真的是苏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告知娘娘,娘娘自会护着苏姑娘。
如果不是,那咱们贵妃娘娘可就不留情面了,定要严查找出此人,按大齐律惩处!”
苏苇薰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要知道新进宫女中只有苏苇薰一人姓苏,想蒙混过去都难。
可珍姑姑这话已经不言自明,苏贵妃如今已经知道自己的底细,她在等着自己主动向她坦白一切,她也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可那样做自己从此就会受制于苏贵妃了,可是如果自己不去…恐怕难免牢狱之灾!
见苏苇薰楞楞的样子,珍姑姑心中更加确定,于是忙又加了一把火:“而且还听说,那宫女的生母因为纵容她逃婚,已经被她的生父投入大牢了!”
“什么?!”苏苇薰大吃一惊,而她的神色自然也将她深深出卖。
原来,苏苇薰曾经多次出宫去晋王府取药,出宫的时候却不知道被哪个苏府的熟人看到了,且那人将此事告诉了苏家。
苏槐安得知此事后自然是大怒,直接去找了婉娘质问,违抗父母之命逃婚可是触犯大齐刑律的,婉娘害怕苏苇薰会因此丢了宫里的差事误了前程,一口把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说是自己以死相逼,硬逼着文黛儿代嫁,苏苇薰入宫的。
苏槐安把婉娘打了个鼻青脸肿又扭送官府下了大牢。文黛儿早已经送到了拓拔皓天那里,苏槐安自然不敢捅破送了个假女儿过去这事,反正远在庆阳那边也不会露馅儿,也就将错就错了。
可对于苏苇薰他可没打算放过!他无法容忍这个女儿对他忤逆至此。可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又没办法跑去皇宫里把人抢回来,大夫人提出可以使银子让人刻意把苏苇薰的不孝之事传到宫里,介时宫中的主子定会收拾她!
有钱好办事,果然苏苇薰违抗父母之命没有出嫁且偷偷入宫之事迅速传到了宫里。
“苏姑娘,你怎么了?”见苏苇薰发愣,珍姑姑又追问道,只等苏苇薰自己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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