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乞丐的转换

撬门偷钱后的第三天，罗纤纤已经走出了不知道多远。她心里已经没有这么紧张了，这两天担惊受怕的也不敢走大路。手里有钱也没有上街买东西吃，靠着撞运气在沿路的地里找东西吃，饥一顿饱一顿的。

今天她再也受不了了，明明兜里揣着巨款还要挨饿受苦。罗纤纤找了一个水潭，脱掉了穿了近一个月已经被染得不辨颜色的衣服。在水潭里把身上的污秽全都洗去，以前经常被父母刻意剪短到耳朵的头发在这段时间也长长了很多，能够勉强触到肩膀，这倒是省了很多事，不用绑。

罗纤纤几乎已经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了。近几年，父亲为了避免麻烦都很少让自己把脸洗干净，即便是过年过节也只是象征性的给她用洗脸布搓两下图个新鲜。这次连头发带脸她全洗了，她早已经不用担心被恶人盯上，往南的路上时常能看见穿的干净体面的少女。她知道这里的军阀没有自己老家那边的恶，毕竟这里也算个富庶的地方，军阀的日子好多百姓的日子就好过。

洗来洗去洗黑了好大一块儿水才把身上洗干净了。她把偷来的衣服拿出来一套换上。这套衣服很合身，是一件青色长袖的宽口斜扣短旗袍，裤子也是细腰宽裤脚的，穿在身上看着十分得体。就像她在路上看到那些姑娘穿的一样。

可是钱怎么办？两大把七八十块钱就揣在裤兜子里走路叮当作响不是个事儿。她看了看身上哪儿能藏钱，脑子一转把地上包衣服的碎花布撕了长长的一块儿下来。拿出几块钱揣在兜里，剩下的就顺着长布边放了一溜儿，然后把布往里慢慢裹紧，这样钱就藏在布条的最中心了。

她把裹着钱的布条在身上裤子的裤腰部分比划比划，能缠上。裹在腰间再把裤子提上来一遮就没人看得见了，嘿嘿！她连叹自己的机灵。

现在的罗纤纤走在路上同样吸引路人的眼光，和乞丐扮相时讶异打量嫌弃的眼光不同，此时路人看罗纤纤的目光欣赏之意更多。身材纤瘦素面得体，不齐的触肩短发拢在耳后看起来别有韵味。就是多天风餐露宿经受了日晒雨淋显得略憔悴发黄的脸蛋给她减了分。

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吃饭，吃什么都行，只要不是萝卜红薯就可以，这两天实在吃腻了。

总算看到连片的房屋了，罗纤纤加快了脚步急走向那片房屋连绵的小镇。看着不远，但还要走一会儿。

到了小镇上，逛街的人不少，大多是穿着粗布衣服的普通人。偶尔能看到一个两个衣着光鲜闲庭信步行街的富人。罗纤纤没心思逛街，她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就进去了。

饭店不大不小，中规中矩的布置，侧面靠窗的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在大吃大喝。罗纤纤找了角落的桌子坐下，才落座，店小二左手拿杯右手提壶噔噔噔的跑了过来。

“小姐，恁吃点儿啥？”店小二边问边倒水。罗纤纤没在饭店吃过饭，更没点过菜，不知道有些什么。店小二看她一脸茫然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好笑，看她这身穿着不像穷苦人家的姑娘，怎的连点菜都不会。“给恁上几个包子两个小炒菜菜中不中？”店小二不想多费时间，用地道的河南话给罗纤纤推荐上了。这个举动解除了罗纤纤的窘迫，她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可以，麻烦上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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