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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超市只有提供销售场地，没得地方居住。小叔便在离超市几百米远的小居民区租了个房子，房租还算便宜。

每天锁上柜台，便要回到租住房睡觉。偶尔小叔先回来，亚力多少可以听到他和那女的之间的谈话。白天在超市里人多声音也杂，小叔大多就在晚上回来给那女的打电话。

“神经病！”亚力偶尔听到那边的声音。

“什么神经病！”小叔嬉皮笑脸的说。

小叔又在这边有完没完地打着哈，基本上都是些不着洞的话儿。

不是亚力有意想听，实在是夜晚里的出租房太安静，静得连蚊子的嗡叫都听得见。

两个人有时又会莫名其妙地吵着。一方在对面骂着，一方在这边逗着笑，打哈。小叔说话的声音都那么温柔了起来，倒有点像娘娘腔。

对方骂得过火了，这边才诧异了一下，接着又打哈了起来。

亚力听着对话。哎！定亲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几天后，小叔告诉着亚力，定亲没那么快，先忍忍。

亚力渐渐和超市里的人熟识了起来，有说有笑。

靠近柜台的那个收银员确实是个好女孩，连笑都显得那么温柔。有事没事就会和亚力说上几句，微微笑，露出两个酒窝。

对面的女孩有点大大咧咧了。嗓门儿挺大，嘴巴笑起来咧得很开，嘿嘿嘿地笑着。有事儿，便会朝着亚力大叫着：“小烟总！小烟总！”看着她，更像一种个性的表现。

小叔的亲事越来越没影了。女的由开始的还算客气，慢慢的跟小叔吵了起来，带着污言秽语的吵。

年关将至，工厂里的人陆陆续续放假了。X市的打工者走得越来越少了。

进店的人渐渐少了起来，亚力也慢慢显得更加清闲。

小叔说，亲事有点谈不拢，暂时放一放。有意无意地说着想另外开个店。

亚力无心地听着。

大年二十七、八了。开商店的老板也关上了店门，回家过年了。整个城市恍惚被搬空了一样，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春节的力量瞬息把外来人员移出了X市，往日的喧嚣寂静了起来。只留下一些没有回去的人偶尔晃动在街面上。

亚力所在的超市依然开着门，还服务着一些上门的人。

小叔根本就不让亚力回家过年了。亚力的这个年看来要在X市过了。

“阿梅！”超市老板娘叫着对面的收银员。亚力知道了，她叫阿梅。

阿梅高声回着，走了过来。

超市里的人实在少得可怜，特别是中午的时间，几乎没有人进来。

闲来无事，阿梅她们便会随处走动，有时也会走到亚力这边的柜台。

“这是我们家乡的瓜子，尝尝！”阿梅推着手里的一袋瓜子咧着嘴，笑呵呵地对亚力说。

亚力不好意思地接着。

亚力这边柜台有台电脑，无聊时便会玩玩打发时间。

阿梅偶尔也会走过去看着他玩电脑。

“要玩吗？给你玩！”亚力抬眼看着阿梅说。那张脸恰到好处的标致，鼻子有点大，小小的嘴巴不知道怎么笑起来能咧得那么开。

阿梅点着头地拿过鼠标玩了起来。两个人靠得那么近，亚力能清晰地闻到她的发香，缓缓呼吸流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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