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舟
超小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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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渝做完兼职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只有几颗星孤单的挂在天上。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酒气,他厌恶地皱了下眉。

“回来了?”沙发上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含糊不清地发问。

“嗯”风渝淡淡回应。

“快去做饭,饿死老子了,你妈怎么还不回来?”男人不满地挠挠头吩咐,“这都几点了?”

今天是周六,杨至没有去工作,每周的这个时间他总是会醉醺醺地躺倒在沙发上,酒瓶丢的到处都是,满地狼藉。风渝的妈妈还在餐馆上班,大概要十一点才能到家。

“知道了”风渝脱下外套,摘下口罩应着。

“天天包这么严实干嘛?见不得人吗?瞧你在外面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来气,这么热天还穿外套,热不死你!”男人满嘴都是嘲讽,“还跟老子装什么自闭症。”

风渝早就习惯了这种处境,自动屏蔽了杨至说的话,不去理会。

跟你说话呢!聋了吗?”男人不依不饶,试图起身去教训风渝,却被脚下的酒瓶滑倒,摔在地上,然后就没了动静,之后传来的便是阵阵鼾声。

风渝索性不管他了,自己简单吃了一点就回了房间,他习惯自己待在房间,不用去想那么多的事情,也不用面对那么多麻烦和莫名其妙的人……

玄关传来了扭动钥匙的声音,风渝放下手中的笔,走出房门上前接过了女人手中的东西

“妈,以后早点回来吧,太晚了不安全。”

“馆子收工晚,我也没有办法。”张丽珍无奈叹气,“又喝成这样,真是受够他了,渝儿,是妈不好,看走了眼,让你跟着我一起受他的气”女人眼中满是愧疚地摸了摸风渝的头。

“妈,别这么说,你以前也不知道他是这种人”

“我会想办法跟他离婚的,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好好生活”女人仿佛看到希望般短暂地憧憬了一下未来,可现实却将她拉了回来,丝毫不留情面。

“离婚?你还想着离婚呢?张丽珍,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原本躺在地上死猪一般的男人,不知何时站起身来,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一个巴掌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女人惊呼一声,疼痛迅速从脸上蔓延开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打转。

“杨至,你松手!”风渝反应过来就要去抓杨至的手,却被一脚踹翻在地,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风渝开始咳嗽。

“渝儿!你怎么能这样?你打他干嘛!”女人有些绝望,泪水滑落,旋即开始剧烈挣扎,“放开我,杨至,你疯了!?”

啪!又是一个巴掌重重落在女人脸上,这让她顿时感到头昏眼花,双耳嗡鸣,嘴角流下了鲜血。

“你这个疯子!松开!”风渝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却又被男人一拳打倒在地,撞上了茶几。风渝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快要散架了,生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半天才缓过来。

“臭小子,快滚,大人的事用不着你插手”杨志始终不依不饶,甚至将张丽珍按在地上,死死掐住她的喉咙,“离婚?你休想,这辈子都休想,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男人喝了酒情绪十分激动,下手没了轻重,张丽珍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手在地上胡乱拍着。

风渝急疯了,抄起茶几上的热水壶就朝男人的头砸去。男人忽然倒地,不省人事,手离开后女人开始剧烈咳嗽,大口喘气,看清拿着热水壶站在面前的风渝时,她吓得不轻。

“渝儿,你没事吧?”

“没事。”风渝脸色苍白,双眼通红,眼里没有慌乱,只是冷漠地看着地上的杨至。

“渝儿,快!快打120!他死了就麻烦了!”

见风渝始终没有动作,女人起身慌忙找到手机拨打了120,救护车带走了杨至。

医院里,医生询问着张丽珍杨志晕倒的原因,张丽珍自然不会实话实说。

“他喝多了,在家里摔了一跤,不小心磕到了脑袋。当时孩子在房间写作业,我在厨房做饭,听到声响跑出来就看到他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脖子上和脸上的伤是怎么搞的?”医生注意到了张丽珍身上的伤痕,出声询问。

“啊……这个,今天在单位跟人闹了矛盾,动了手。”

“哦……一会儿给你开点药涂一下”医生似乎半信半疑,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好。”张丽珍淡淡回应。

风渝安静地站在一边,还是戴着口罩,用黑色卫衣的帽子罩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样貌,医生看不出来他身上也有伤。

杨至没有死,只能说他命大,风渝早就想这么干了,他受够了杨至的嘴脸,受够了他对他们母子的打骂,但杨至力气太大了,风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时常想着要是杀了杨至就好了,这一切也许就能早点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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