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黑与白

三个小无赖不知道车里坐着他们的克星。他们放肆地对着厕所大放厥词。

高山坐在车里，他摘掉帽子，把头发揉的稀烂，比炸毛鸡还炸毛鸡。他又脱掉外衣，露出灰色秋衣。他的秋衣本来就褶子妈似的，他又搓了搓，揉了揉，拧了拧，然后，他抹了一下脸，他的脸立刻一副僵尸的表情。然后，他打开车门，直挺挺地下了车。

车门突然打开，三个小无赖吓一跳。他们惊奇地看高山。

高山直眉瞪眼地站在三个小无赖眼前。

三个小无赖没把高山这个豆包当干粮，他们对着厕所疯狂叫喊：“出来还钱。欠债还钱。”

突然，高山对准红帽子的脖子，举手就砍一掌。接着是蓝帽子，黑帽子。咱们讲的慢，高山砍的快，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完成了。三个小无赖连哼都没哼一声，按着被砍的顺序，依次倒了下去。先是红帽子，蓝帽子接着，黑帽子压阵。三个人倒下去的样子很象电影里慢动作播放。

围观的几个人发出啊声，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们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高山蹲下去，摸着红帽子的脑袋，口齿不清地说道：“睡——觉了。睡，了，觉了。睡——。”他说着话，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滴到红帽子脸上。

围观的人群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是个傻子。”

高山很配合的发出嘿嘿嘿的笑声，他拍着红帽子的脸，嘿嘿嘿地叫：“醒啦，醒啦。吃饭。吃饭饭。”高山抓起红帽子就奔向厕所，嘴里不停的嘟哝：“吃饭，吃饭。”

红帽子哎呦一声，使劲挣扎。高山使劲一提，红帽子被他夹在了咯吱窝下。红帽子有气无力地喊：“救命——。救命——。”

高山抬手抽了红帽子俩嘴巴。这俩嘴巴看上去没使劲，但是，声音却清脆响亮。他流着哈喇子，含含糊糊地嚷嚷：“吃饭，吃饭饭。爸爸给你吃饭饭。”他弯腰抓起路上的一把脏雪，往红帽子嘴里塞。

红帽子摇晃脑袋闭着嘴，躲避脏雪。

高山呵呵呵傻笑着，抬手把雪塞进了红帽子的脖子里。

红帽子发出杀猪似的叫声：“啊——，啊——。老虎，狮子，报警，快报警。杀人啦，杀人啦。”

躺在地上的蓝帽子黑帽子刚刚缓过劲，听见红帽子的叫声，这俩二货刨手蹬脚，那意思是要站起来去帮忙。

高山挥起左手，对着红帽子的脖子又砍一掌。红帽子脑袋当时就耷拉了，一声不出了。高山把红帽子扔在地上，呵呵傻笑着，含含糊糊地道：“待——会请你——你吃蛋——吃蛋蛋——蛋糕。”他迈着非常6加7的步伐，一步三晃，两步一摇，走到了蓝帽子黑帽子身边。

高山对着黑帽子的脖子挥起右手，他的手掌还没落下，黑帽子已经非常自愿地趴在了雪地上，他一动不动，好像死了。

高山扭头看蓝帽子。

蓝帽子比黑帽子还十分自愿地躺在了雪地上，他闭着眼，歪着脑袋，一副垂死的样子。

高山也不管蓝帽子是否愿意，他一手抓住蓝帽子的衣领，往起一提，托着他走向一个垃圾桶。高山一边走，一边发出傻笑声：“嘿嘿嘿嘿，呵呵呵，吃果果，吃果果。”

蓝帽子预感到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他拼命挣扎。高山呵呵呵呵傻笑着，哈喇子顺着嘴角往下流，掉在了蓝帽子的脸上。

围观的人都恶心了。有人忍不住叫起来：“谁去帮个忙，别让傻子打孩子了。”有人喊：“报警。赶紧报警。孩子受欺负了，怎么没人管呢？”

黑帽子忽然爬起来，跪在地上给围观的人磕头：“叔叔阿姨，救救我们吧，那是个疯子，我们在这里聊天，没招他没惹他，他过来就打我们。”

一个围观的人叫道：“你起来，我这就报警。一个疯子随便打孩子，怎么就没人管管呢？”他掏出手机,愤愤不平地准备报警。他还没拨号。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红帽子忽然从地上爬起来，撒丫子就跑。

蓝帽子看红帽子跑了，他从地上蹦起来，紧随而去。

准备报警的人蒙了，他急忙喊叫：“怎么跑了？别跑，你们是受害人，待会警察来了你们得作证。”

俩人哪管什么受害人不受害人了，一转弯就没影了。

外边的叫喊声早就惊动了李艳，李艳和女儿躲在厕所门口，偷偷看着高山。小雪低声问：“妈，那个傻子为什么打那三个小无赖？”

李艳笑道：“那个人不是傻子。他是你叔叔。”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待会我就让你见过。”

“这个叔叔真好。三个小流氓早就该打。叔叔使劲打。”

高山不知道小雪在给他加油，他拽死狗似的把蓝帽子拖到一个垃圾桶边。他把蓝帽子的脑袋按在垃圾桶里，呵呵傻笑着喊：“吃，吃，果果，果果。”

蓝帽子使劲挣扎，想从垃圾桶里出来。

高山一手按着蓝帽子的脑袋，一手从垃圾桶里拿起一个苹果样的东西。他使劲往蓝帽子嘴里塞，一边嘿嘿嘿傻笑道：“果果。吃。吃。”

一个围观的黑衣老头正义感爆棚，他走到高山身后，抬脚就踹。高山淬不及防，一个趔趄，摔到在地。老头怒骂：“你真是一个疯子，怎么能欺负孩子呢？快滚，不然我还踹你。”他伸手拉起蓝帽子。

蓝帽子的脑袋一出垃圾桶，哇的吐了一口。

黑衣老头怒骂高山：“你瞧瞧。孩子给折腾什么样了。”老头又踹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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