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显得犹豫。
吴绒花开始紧张。
高山低头道:“爸——妈,还,还好吧?”
没想到他还称呼爸妈。吴绒花十分安慰和欣喜。她高兴地道:“好。爸妈想现在就见到你。走吧,咱俩回家看爸妈去。”
“我现在还不能见他们。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去见他们。”
“你现在住哪里?”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我把咱俩以前的房子卖了。”
“你刚才说了。”
“我又买了一套三室一厅。”
“那是你的房子。”
“不。那是你的。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我和婷婷有自己的房子。咱俩去看看你的房子吧。”
“我现在没时间。”
“我刚才说了,你是这个超市的老板,没有人能约束你的上下班时间。”
高山重重说道:“这是你的超市。”
高山站起来,往外就走。
吴绒花抢上前一步,一把拉住高山。
高山扭过头,冷冷地道:“你放手。”
吴绒花犹豫一下,还是放开了手。就在她放手的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高山不为所动,看都不看吴绒花,径自开门而去。
吴绒花看着关上的房门,双手捂脸,无声抽泣。
高山离开吴绒花,他也是暗自神伤。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多少往事又开始在脑子里纷纷旋转。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生活,自己是在梦游。
忽然,有人拍高山的肩膀:“嘿。”
高山扭头,是刘红艳。
刘红艳哈哈笑着打趣高山:“你怎么跟丢了魂似的?店长找你干什么呀?”
高山勉强笑一下,敷衍道:“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她会找你?是不又扣你钱了?”
“没扣。我得去厕所。”
“哈哈哈。懒驴上磨屎尿多。快去吧。”刘红艳嘻嘻哈哈地猛推一下高山,差点把高山推一个跟斗。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店长来到水果组,她问理货员们:“高师傅去哪了?”
有个人问:“谁是高师傅?”
店长道:“就是今天新来的高山。你们谁看见他了?”
这些人互相看看,互相问:“可不是啊。半天没看见他了。”
有个聪明人道:“店长你去问问刘红艳,我刚才看见他俩在一起着。”
店长问:“刘红艳去哪了?”
聪明人道:“你去仓库看看。刘红艳可能在仓库呢。”
店长嘟哝道:“这个刘红艳,真是一个二百五,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他干什么?”
水果组的人面面相觑,互相问:“店长为什么总是找高山呀?”
这几个女人给出了186个原因,但是,没有一个是对的。
店长来到仓库,还真找到了刘红艳。刘红艳告诉店长:“老高去厕所了。”
店长问:“他什么时候去的厕所?”
刘红艳回答:“催命鬼叫他去你的办公室,他从办公室出来就去厕所了。”
“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他在厕所待这么长时间?”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这么大一个活人,说没就没了,谁信?找,让水果组的人赶紧找。”
“店长,他刚从你的办公室出来,你怎么又找他?他又出什么事了?”
店长急眼了:“就你废话多。快去找人。”
找人?哪里去找?整个超市没有高山的影子。
店长心事重重地回到办公室。
吴绒花焦急地问:“找到高山了吗?”
店长小心回道:“没找到。整个超市都找了,没找到。不知道他去哪了。据刘红艳说,他从这个办公室出去,去了厕所,然后,就没影了。”
“给他打电话。”
“他没电话。”
“紧急联系人是谁?”
“我这就打。”
店长找到高山的紧急联系人,拨通了电话:“你好,你是李艳女士吗?”
“对,请问你是谁?”
“我是阿拉丁超市极美店店长。”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我店有一个新入职员工叫高山,他留的紧急联系人是您。现在,我们找不到他了,我们又没他电话,您有办法联系上他吗?”
“我当然有办法联系上他。但是,我想搞清楚一个问题,你说你们找不到他了,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他失踪了,是吗?”
“可以这么认为。但是,也可以说他是不辞而别。我认为他是不干这个工作了。自己主动离开了超市。他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
李艳口气强硬:“我不管你们怎么认为,我有我的认为,如果我也找不到他,我就从你们店要人。那是我朋友,我不能对他的安危坐视不管。无论怎么说,他是从你们店失踪的。”
吴绒花抢过电话,尽量平静地说道:“李女士,你好,我是阿拉丁的老板。你在哪,我去接你,咱们一起找高山。我们比你还着急找到高山。”
李艳道:“我一个人找他就行了,不用那么兴师动众。”
吴绒花道:“他是从阿拉丁失踪的,我们必须对他负责。咱们一起去找。”
李艳不客气道:“你跟我说实话,他为什么离开你们阿拉丁?他非常珍惜这个工作,如果不是你们欺负了他,他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现在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晚了。”
吴绒花急切说道:“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
李艳不客气道:“你等着我找你吧。如果我朋友出现任何意外,你就等着法庭上见我吧。”
吴绒花焦急道:“你,喂,喂喂喂。”
李艳已经挂了电话。
吴绒花眉头紧锁。
店长解劝:“吴总。你不用担心那个高山。他那么大人了,不会有事。”
吴绒花思索着说道:“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有事。如果,算了,没有如果。他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吴绒花黯然神伤地离开了店长办公室。她特意来到蔬果区,回想着刚才看见高山的一幕。他象梦一样出现在我面前,又象风一样消失了。高山,我去哪里寻找你?我又在哪里能再次见到你?
为了不让职工看见自己落泪,吴绒花强忍着泪水,匆匆离开了极美店。
吴绒花开着车,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着。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急忙给那个店长打电话:“小张,你给我查查高山的住址。对,住玫瑰园,1号楼,1单元,101。好,谢谢。”
对于玫瑰园,吴老板太熟悉了。她给高山买的楼房就在玫瑰园。在12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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