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才能把这些糖葫芦全卖掉呢?
许老板抬起脑袋,四处张望。
去鼓楼大街吧。那里人流量大。
鼓楼大街人流量确实大,但是,那里城管也确实多。
收益与风险成正比。想要多挣钱,就得冒大险。
老子就去鼓楼大街。爱咋地咋地。
“糖葫芦,冰糖葫芦。”许立新高声吆喝着,奔向鼓楼大街。
看许立新那视死如归的架势,他不是去卖糖葫芦,他是去冒险。
许老板一边骑着电动车,一边沿途叫卖着糖葫芦。按他的说法,这叫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的事。
还别说,一路上他还真打了几只兔子。
许立新信心大增,这是好兆头。到了鼓楼大街,也许能全卖了。
鼓楼大街路口停着一辆警车。路口拉着一条警戒线。
许立新贼心不死,他问警察:“可不可以让我进去?我进去有点急事。”
警察非常和气地告诉他:“你可以进去,但是,不能出来。”
“你们为什么封路呢?”
“上级命令。”
“上级命令也得说个原因呀。什么原因呢?”
警察笑笑:“疫情防空需要。你还问原因吗?”
许老板摇头:“不问了。”
许老板不问了,警察问上了:“你还进去吗?”
“进去之后什么时候让出来呢?”
“不知道。你进不进吧?要进你就快进,别跟我啰嗦。”
许立新摇头:“我不进了。”
警察调侃道:“你没急事啦?”
许立新嘿嘿一笑:“没了。”他骑上车,立刻开溜,离开鼓楼大街。
鼓楼大街封了,老子去别的地方。我去小吃街。小吃街不可能也被封了吧?
小吃街确实没封,但是,小吃街的店铺全都关门大吉。一条街只有几个人在走动,而且还是城管。
许立新瞧着糖葫芦发笑:“看来今天的房租要泡汤。去哪卖呢?”他一扭脸,看见一个公测,正好有人进去,有人出来。许老板顿时眉开眼笑:“我别处不去了,去厕所边卖。人可以不去商店,但是,不能不去厕所。”
许老板忘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人们为了减少接触,能在家干的事,不去外边干。
去公厕的人也不多。
许老板站在公厕边东张西望,又开始寻找新的地方。
一辆救护车拉着报警声从马路上驶过去。许老板脑洞打开。我靠,人可以在家上厕所,但是,没有几个人能在家看病吧?去医院,医院肯定还是那么多人。
许立新奔向了第一人民医院。
医院大门外,停着各式各样的车。大门口陆陆续续地有人进出。
许立新瞧着热闹的医院,为自己高超的经商头脑自豪。我这点糖葫芦,估计在这里全能卖掉,没想到房租梦在医院门口实现了。
在许立新身后,一辆蓝色轿车正常行驶着,突然,路边窜出一只流浪狗。蓝色轿车急忙躲闪。
大家别忘了,昨天刚下过雪,路面不是雪就是冰。
蓝色轿车没撞到狗,左摇右晃着撞向许立新的电动车。
电动车被撞翻在地,滑出老远。糖葫芦洒满半个马路。许立新摔了一个狗吃屎,俩手俩脚在地上乱划拉,他想爬起来。
蓝色轿车已经刹车了,但是,路面冰滑,在惯性的作用下,轿车眼看着压向许立新。
许立新俩眼惊恐,死死盯着蓝色轿车,手脚刨地,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了一个死亡翻滚,滚离了原地。
但是,蓝色轿车还是压向许立新。
司机是个女人。她眼看着自己的车压向许立新,急的心里起火,却毫无办法,因为,轿车已经不受她控制了。
司机感到咯噔一下,轿车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应该是压在人身上了。不管怎么样,车终于停住了。
女司机魂飞天外,瘫软在驾驶座上,俩眼呆呆地盯着车前。
车前的男人爬在地上,露着半个身子。另一半身子在车底下。
男人的半个身子一动不动。
如果把人撞死,自己就犯罪了。女司机呆呆地坐在驾驶座上,俩眼直直地盯着车前的半个男人。脑袋一片空白。
忽然,男人的胳臂动了一下,也可能是抽搐了一下。
女司机立刻俩眼瞪大,眼放光芒。我的天,他居然没死。
女司机迅速下车,跑到许立新跟前。她首先查看地上。地上没血。女司机松了一口气。她大声叫:“大哥,大哥,你怎么样?”
许立新长吐一口气:“我去。吓死老子了。”
瞧这情形,应该没什么大事。女司机手捂胸口,也长吐一口气:“我的天,吓死我了。”
许立新忽然叫起来:“哎呦,哎呦喂。”
女司机的心又提起来:“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我的脚,好象断了。”
“哪只?”
“左脚。”
“大哥,咱们去医院吧。医院就在旁边。”
“不用。我就脚疼,别的地方不疼。”
“那也去医院看看。看完就彻底放心了。”
“不用。我估计就是崴脚了。我的车。”
“没关系,车坏了我赔一个新的。只要人没事就行。”
“我的糖葫芦。哎呀,我的糖葫芦,我的糖葫芦呀,我的糖葫芦呀。”瞧许老板那个心疼样子,胜过心疼他的孩子。
女司机急忙承诺:“我全赔。大哥你放心。我按照市场价两倍赔,行不行?”
“不行。”
“三倍。”
“更不行了。”
“那你说几倍?”女司机心说不好,今天碰见难缠的人了。这人别是碰瓷专业户吧?
那都不叫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