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奖励（2）

姚申登上了拳击台，他的出现使观众的欢呼声逐渐平息，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就连火焰祖师雷卫元也很好奇，仍不明白姚申主持这场无关紧要的决斗的用意何在，因为虽然有几位长老以教导弟子为荣，但现代派的大牧师却从来不是其中之一。

姚申向外扩展了他的神圣感，在愿意它进入他们的大致方向之前，将嵌入软土中的矛器物包裹起来。矛器被轻轻地向前推进，直到它在崔龙田面前停了下来，与崔龙田只有半米的距离。

尽管正伟试图掩饰，但当他看到长矛神器盘旋向他的对手崔龙天时，他的目光中闪过了苦涩。他们战斗的片段闪过他的脑海，正伟想知道他能做些什么不同的事情，在弯刀的武器库里搜寻，希望一个本可以扭转战局的人...只会回到一个奇怪的答案。

为了备战这场决斗，郑伟进行了不懈的训练，将弯刀技术提高到了他所能理解的极限，并在战斗中消耗了他所有的力量。崔龙天站在他面前，深红色的长袍上连一道划痕都没有。答案既简单又残酷--正伟无论采用哪种策略，都无法击败崔龙天。

自从政伟踏上修炼之路以来，他第一次遇到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墙，这堵墙是欺骗和暴力都无法逾越的。姚申用他的人类视觉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焦虑的阴云开始慢慢移动，形成了一团小的、无声的灰白色的阴云，代表了情绪的“顺从”。

郑伟的一部分禁不住开始屈服，简单地接受了一个凡人家庭的耕耘者和一个古老家庭的成员之间存在着并且将永远存在着差距，而这个古老家庭的成员曾从动乱时期保护过自己的遗产。

“你知道决斗最重要的方面是什么吗？”一个平静的声音在正伟的脑海里响起，或者更准确地说，在他的灵魂里响起，立刻吓了他一跳。当他想起初生灵魂修炼者有一种叫做“神圣感”的东西，他们可以用它来传递信息时，他已经到了恐慌的边缘。

没过多久，他就猜出谁会和他来往，因为门上的长老都对他不感兴趣，更别说用神识偷偷传话了。他狡猾地看了姚申一眼，姚申默默地点头回答了他的询问。

当他意识到现代派的大宗师要和他说话时，他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其他激动的情绪暂时消退，因为他专注于他的话。

"与你可能相信的相反，这不是军事力量。它可能在你的失败中起了一定作用，但它并不能决定结果。战斗技巧、兵器、甚至教养都起着重要的作用，但单凭它们又不足以决定结果。”姚申看到正伟脸上困惑的表情，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

"从根本上讲，耕耘者之间的决斗是一场信息之战。现在，仔细观察你的敌人的剑臂，”郑伟的困惑变得更深，但他选择服从他的指示。

“你的报酬，”姚申大声说，这一次，他的话示意崔龙天接枪。

崔龙天的额头上滴下了一滴汗珠，他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接过长矛，几乎是一副虔诚的姿势。矛落在崔龙田手里，他立刻鞠了一躬。

“我代表崔家太祖感谢您的赐予，”崔龙天终于让他的姿态放松下来，他真诚地感谢了姚申。

郑伟立刻注意到崔龙天的袖子不再叠起来，现在伸到手底，但除此之外，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姚申选择了那个时刻，悄悄地释放出一股几乎察觉不到的小股风气，把崔龙天的右袖往后拉了几下。

郑伟猛地吸了一口气，当他瞥见崔龙天的剑臂时，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既震惊又不敢相信的神情。

崔家的医者们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但是...在这场战斗中，正伟没有一次怀疑他的对手伤得如此严重，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用胳膊握住剑呢？他怎么会没注意到？他挣扎着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孩子，我们都是通过自己的范式来看世界的，”姚申的声音再次在正伟的脑海中响起。“世袭家族的后代在面对外界时披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面纱，因为虽然他们的出生给了他们许多好处，但他们也必须付出代价--弱点不是一种他们被允许展示的情感击败不是他们能接受的结果。只有当你超越你的偏见和成见时，你才能穿破面纱，认识到你的敌人和你是由同样的血肉构成的。”

这句话在郑伟的脑海里回响，一时放下了对遗属的厌恶，放下了对崔龙天的偏见，暂时忘记了外宗对他的不公平待遇。正伟很了解自己，他知道他永远不能让自己真正忘记自己的偏见，因为愤怒是他点燃的燃料，使他在修行中迅速进步。

但是…

在那短暂的一刻，郑伟让自己感受到崔龙天和他的决心的钦佩。

“你们打得很好，你们两个都打得很好，”姚申的大嗓门把正伟从沉思中摇醒过来。崔龙天开始鞠躬，郑伟也照出了他的动作。

他们鞠躬时目光交汇，郑伟意识到他们没有嘲弄隐藏在他的眼睛里，他的表情没有他一直想象中的那种屈尊俯就。正伟只找到了两只好奇的眼睛，似乎是被求知欲驱使的，而不是他所期待的那种卑鄙自私的目光。

崔龙天开始走下舞台，郑伟也走下舞台，这时姚申喊道：“等等。”

正伟转过身来，只见姚申向他扔了一卷纸莎草纸。就是姚申在决斗时画的那幅纸莎草卷。

他已经非常感激姚申的指示，但当他接过卷轴时，他只是显得迷惑不解。

没有人催促，郑伟展开了卷轴，好奇心冲了过来。

过了几分钟，他研究了一系列的图画，都描绘了一个穿长袍的耕耘者挥舞着弯刀进行不同系列的打击，每一次都遵循不同的步法。

正伟双手握着纸莎草卷开始颤抖，仿佛纸莎草卷比他的生命还宝贵，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认可。

这就是他的弯刀技术，它把原来的十二种形态扩展成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三十六种弯刀形态，精炼成了一种惊人的学位，以至于他过了一会儿才认出来。

“那--”郑伟想用声音说出一句感激的话，但他的声音听不下去了。他的心跳加速了，因为他的大脑试图弄清楚他所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某种残酷的玩笑，而他的眼睛感到一种温暖，在多年保持石头般的外表之后，这种温暖几乎让人感到陌生。

郑伟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次是完全真诚的，他终于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谢谢你。”

两道温热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渗进纸莎草卷里，但却无法对墨水造成任何伤害。

看到姚申点头后，郑伟急忙离开了拳击台，担心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有名字的郑伟，生在他记不住名字的父母的家里，已经忘记了体验善良的感觉。

决斗后不久，他就会在自己的住处哭泣，那天晚些时候，崔龙天会主动提出定期在崔家的住所与他决斗。

这一次正伟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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