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慕恒从便利店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潇哥，你到底为什么要买这个啊？”慕恒将牛奶递给程潇。

程潇接过，顺手给凌耀发去消息，后知后觉地回应：“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喝了。”

慕恒见程潇无心理他只好识趣地回到工位上坐下。

程潇：一会儿在校门口等我，吃饭去

LY：没胃口

程潇：行，你等着

这句话让凌耀忍不住挑眉，这话看着就像是要约架似的。

LY：我不在学校，我在城区医院，你上那儿找我吧

半晌，程潇开车来到医院。

程潇在医院走廊上一路狂奔，险些撞到身旁的医生和护士。

“你好，我想问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病人叫凌耀的？”

护士看了一眼慌得不行的程潇，说：“在清创，额头被划伤了，估计得缝针。”

话音刚落程潇已经冲过去了，“砰”的一声门被打开，这让里面的护士吓一跳：“这位先生，这里是医院，请您冷静一点！”

“......抱歉......”程潇喘着气扶着门框说。

“伤口已经缝好了，记得按时换药、拆线千万别碰水。”护士收好东西就往外走。

“程警官，找我做什么啊？”凌耀坐在病床上晃着双腿问。

程潇缓了缓情绪，问：“你又打架去了？”说着伸手想看看凌耀的伤痕。

凌耀将他的手拍下：“没有的事，有几个人吃饱了撑的找茬，我还没把他们怎么样呢其中一个人就抄起身旁的石头砸了过来。”

“然后呢？”

“然后，我打赢了就来医院咯。”凌耀一脸无所谓道。

程潇扶额：“那几个人在哪儿？”

凌耀知道他的意思：“多大点事，他们见打不过都已经去医院包扎了，不过有一个哥们挺惨的怕是得打石膏。”

“你还挺得意？”程潇挑眉。

“走吧。”凌耀从床上下来，“不是说要吃饭嘛，我都快饿死了。”

等回到车上，程潇看了一眼车筐说：“对了，车筐里有要给你的东西，你自己拿一下。”

凌耀拿出里面的那板牛奶：“......程警官，你哄小孩呢？”

“你可不就是小孩。”程潇顺着他说，“再说了你别告诉我你从来不喝，那天在你画室我已经看到了。”

“得，在你们刑警面前真就和裸奔没区别了。”凌耀无语地调侃道。

下车后，凌耀看着面前的日料店他疑惑地看向程潇：“这玩意儿很贵的，你不会是想讹我吧？”

“想什么呢。”程潇往他后脑勺上一拍，“我请。”

凌耀瞬间笑了出来：“那我就不客气啦！”

看着桌上的寿司凌耀很快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程潇却是静静地看着他。

“程警官，你不吃吗？”凌耀咬了一口寿司问，“还是说你又在想案子？”

程潇挑眉看他，随后向后靠了靠：“嗯，下周是受害者的祭日，我要去一趟。”

凌耀放下筷子直接接过话茬：“但是你怕还没破案的你没脸去和那个人交代，对吗？”

“行啊，都开始举一反三了。”程潇轻笑一声，“没那么严重，只是我怕那个对她痴情的人会情绪失控。”

凌耀：“嗐，那有什么，我陪你去不就行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要画那副画？”程潇身体前倾问。

凌耀将最后一个寿司吃完，说：“我看你那么执着于那个案子，我就想给你点提示。”

“什么提示？”

“既然你那么想确认火场内的事，你可以把自己代入进去啊，把自己想象成受害者，不就大概能知道那个时候她看到的大概是什么样的场景呗。”凌耀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总比你在这儿抓耳挠腮自己想半天要好。”

凌耀放下茶杯凑近说：“还有啊，你怎么确定自己最信任的人就不会犯错呢？程警官，有时候咱不能感情用事哦。”

听着凌耀的说辞程潇竟开始慢慢回忆起当天的事。

自己当时现在火场外，看着里面的房顶一点点倒塌，看着宋晓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凶手，程潇不明白她看到了谁的脸，一瞬间凶手突然转头看向程潇，他看清了但他不确定，更不敢去细想，因为自己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人杀死了自己的同事，这件事在程潇的心里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想着想着程潇又闻到了熟悉的薄荷味，等他回过神凌耀早就已经坐到他身旁来了。

“......你干嘛？”程潇愣了愣。

凌耀指了指程潇衣兜里震个不停的手机：“手机响了。”

等程潇接过电话，慕恒的声音差点把他耳朵带走：“潇哥！出事了！”

程潇立刻问：“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电话那头的慕恒缓了缓：“局里......收到一个快递......”

“哦，就这啊。”程潇瞬间无语。

“不是！包裹里是一只手......”慕恒颤颤巍巍说。

程潇瞬间起身：“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后他看向身旁的凌耀。

“你......你早点......”话还没说凌耀直接打断，“我有的是时间。”

程潇无奈道：“一会儿到了地方别乱说话。”

凌耀笑了笑：“是！”

刑侦支队内。

“罗琴那边怎么说？”程潇问。

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慕恒缓缓说：“琴姐说这只手是一名女性的。”

“钟清松，你带慕恒去缓缓，这小子再在这儿待着估计得出事。”程潇看了一眼慕恒的脸色说。

凌耀顺势在慕恒座位上坐下：“嗯......胆子很大......”

程潇挑眉：“你在说你自己？”

“不是，这凶手不怕警察，甚至希望警察赶紧找到他。”凌耀用手轻轻敲打桌面，“程警官，你要不先找找快递员信息？”

“你当我吃干饭的？早调查了，没有任何信息，只知道这个包裹是城区内发的货，范围太大没办法锁定。”程潇低头看他。

凌耀笑了笑：“既然他这么想被找到那盒子上肯定会有指纹，而且他心里肯定想和我们做某种交易。”

程潇迅速想到了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刚会来的钟清松：“钟清松，帮我和张局进行申请，我要去一趟看守所。”

凌耀勾着嘴角：“想到什么了？”

“既然他想做交易，那就只能是他希望我们用一命换一命。”程潇说。

凌耀站起身：“也不一定......”

程潇看了看凌耀，心说：这小子身上怎么有种捉摸不透的气质，好像时不时就会让案件有突破。

程潇看着刚想离开的凌耀，正打算叫住他问一些东西，可凌耀却快一步转身：“程警官，既然这凶手胆子这么大那我估计后面不管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对他来说应该也不足为奇了。”

“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什么目的。”

“挑衅你们啊，让你们生气最后失去准确的破案方向，这样他才会有成就感。”

程潇迅速走上前拉住凌耀的双手将他按在墙上：“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凌耀勾了勾嘴角：“没什么，就是闲暇之余会看一些推理小说。”

程潇松开手，下一秒凌耀反过来扯住他的衣领：“程警官，你身上也很好闻呢......”

“你......？”

凌耀松开手转身开门离开。

这一下程潇可算知道凌耀之前的行为了，在学校时因为自己太近让他不舒服是因为他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刚才在日料店坐在自己旁边是为了确认那个味道。

程潇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已经看呆的同事，轻咳一声：“该干嘛干嘛去，都散了吧。”

不多时，程潇上楼来到法医科。

“罗琴，我想问你个问题。”程潇来到罗琴面前。

罗琴放下手里的尸检报告：“嗯，你说。”

“什么情况下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程潇没头没尾地问道。

罗琴笑了笑，说：“嗯......一般来说两个人互生好感的时候会产生激素，产生细微的味道，但有时候只有自己能闻到，而且生活中很难被人捕捉，就算是相爱的人也很难闻到。

“除非用某些手段，比如喷香水。”

听着罗琴的话程潇觉得闻到薄荷味这件事就变得太邪乎了，程潇想了想又问：“那如果是一靠近就能闻到呢？”

罗琴不解地挑眉：“程队，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小说或者电视剧？”

“......不是，那既然没有那我就先走了。”说完程潇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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