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大家记得的是,小时候那个常瑞雪。”
蓝雪红苦笑了一下说:“人呐,你说有几个是从生到死都一帆风顺的?大家在做的无非就是在人前笑、人后哭的事,哭是为自己哭的,可笑呢,笑也应该为自己笑。”
“我知道,这话马志武和贺铁军也劝过我。”
蓝雪红叹息:“你别看我人前挺好,你不知道那天我多害怕,就算那场战我打赢了,也是城门失守。”
“你那天可装了,像刺猬一样,扎人,哈哈。”常瑞雪抿唇笑着说,“误会都解开了,别放心上。”
“没用的。我竟然会怀疑,怀疑铁军对婚姻的忠诚度,说到底,还是我不信他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二十周年纪念日,他一点都不记得。”
蓝雪红犹豫再三,还是打了电话。
她只是希望能够听到一句:我记得。可是贺铁军说的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要打给我。于是她的千言万语,都咽了回去。
她轻轻地说“没”,先一步挂了。
贺铁军正为案子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呢,马崖镇告丰泰的案子被谷雨接了,铁军的律师扶额道:“谷雨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她经手的案子,从来没有输过的。”
“怎么?还没开始就没把握了?”贺铁军问。
“不会,证据都是倾向我们这边的,马崖镇那帮人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罢了!”
本是马志武牵的线,绕来绕去,最终变更律师竟成了谷雨,也就是袁满的妻子。这要多亏了袁满的情人宋小姐。
如今在董金花那,宋小姐说话的份量大过她亲生女儿。本来铺子业主是占了理的,可是他们擅自改动合同日期,作伪证,大家伙儿商讨着像以前的地下党开会似的。
马志武去拯救艾希礼时,不小心钱包也掉了,连回来的路费也没了,只好就地打工赚路费。
江南风景好啊,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马志武这才想起来给家里打电话,董金花自作主张让马志武直接回上海,家里的事妈扛着,气得马芳头发都竖起来了。
马芳不明白,她妈妈,亲妈,怎么宁愿相信一个外人(宋小姐)也不愿相信她呢?作伪证可是要坐牢的,至少五年!
打工苦,打工累,打工就是活受罪。艾希礼说不想干了,马志武便教育道,我就去了趟派出所失物招领处,你还以为咋了,一直追我,害得我钱包也掉了,这个责任你要负吧?
艾希礼无辜的眼睛眨呀眨,点点头,还是不开心。
“这样好了,你活干完了我带你去周边转转。”
在艾希礼眼里,马志武什么都会,上树摘果子,下塘摸鱼虾,还有用弹弓打鸟。当然打鸟不可取,要爱护小动物嘛。鸟没打到,马蜂窝给打穿了,马志武为了护着她自己被叮了许多包。
英雄救美是要付出代价的。
疼痛稍减轻些时,他们已经赚足了路费,打算在古镇好好玩一圈,就当是把遗憾都补回来。
路过旅游购物品一条街时,马志武凝视着一只竹蜻蜓许久。直到艾希礼递了钱给老板,他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我没说要买。”
“你很喜欢,喜欢就买嘛!”艾希礼由衷地说。
其实,不是他喜欢竹蜻蜓,而是竹蜻蜓承载了他的一段回忆。关于他和常瑞雪对着竹蜻蜓许愿的回忆。
那个扎着红绳笑得像春花灿烂的女孩;
那个因为被起外号常冰棍而生气的女孩;
那个许愿舞蹈比赛想拿第一的女孩;
她问他,你许的愿望是什么,他坏坏地笑,就是不说。
只有一九八零的太阳知道,那年那个男孩的愿望是:长大以后娶常瑞雪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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