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以后的生日,不再买蛋糕了,蛋糕太贵,买最小的尺寸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买个汉堡,好吃还抗饿。
刘恋后来十二个生日都这么过,期间有一年汉堡都没有,23岁那年吧,也是和马迪闹翻那年,生日的时候生了场大病,病得刘恋六神无主,创作灵感衰竭。
她甚至想,发个烧是不是脑子要被烧坏了?发过烧的友友们有体会,闻不得油盐味,尤其是油,奶油也算油,更别提汉堡里的炸鸡了,怕不是要吃一口吐一口。
也不知道有没有烧到40度,反正烧是次日晚上退的,连下床行走的力气也没有了。刘恋是扶着墙出来的,窝在沙发刷了一场体育赛事,直接像得了一张复活卷。
进厨房,一片片掰海青,暴躁地扔到锅里煮,敲一个鸡蛋,下一袋思念水饺,煮得饺子皮都破了,刘恋也没嫌弃,边吹气边吃。
烧退的第二天,也是刘恋与马迪分道扬镳的第二天。
……
雨像戏文话本子里男女主绵绵无绝的恨,总是在年关十分下得比平时更欢,易祖竹没来的时候,刘恋觉得她像个留守儿童;易祖竹来了有人帮忙分摊水电,刘恋觉得自己愈发像个孤寡老人了。
三十,姐姐才三十啊!
为什么暮年之气那么重,为什么?!
事情要从一次熬夜追剧说起——
因为不上班,没有业绩要赶,没有老板的敦促,刘恋像逃离藩篱的小鸟,快乐地躺在大床上追剧。追剧是上瘾的,看到凌晨四点多也没感觉,还更上头,比跑步前喝红牛管用多了。
最近很流行短剧,竖屏观看的,等车或者上个厕所就能看完一集,轻松快捷也无厘头,刘恋看的就是这种。三更半夜的,笑声都能飞出窗户,惊得晚睡的猫头鹰自愧不如。
女主角是个庸庸碌碌的小职员,由于公司业务繁忙老板不批假,她错过了曾外祖的忌日,被亲爱的妈妈戳脑门子,她只得扑通一声跪地,话不多说先磕三个响头,求外祖保佑她:财源广进、日进斗金。
妈妈刚走,她就从贡果里拿了一个香梨,擦也没擦就生啃,嘎嘣脆,前后反差萌实在是令人捧腹。
许愿么,这东西从来没实现,年年许愿,年年落空,无论是新年还是生日,亦或是求爷爷告奶奶的祭祖,没灵验没效果,女主角也看淡了,态度淡薄。
……
一觉睡到大中午,可惜雨初歇,如果有太阳多好。
刘恋叹了口气,洗漱完毕后去屋外溜达了一圈,顺路从家周边新开的“祝师傅”免费吃了碗粉和一瓶维c饮料,开业大酬宾,前三天免费吃,真香。
刘恋扯了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散步回去。
还是感觉没睡够,刘恋一沾沙发,只觉得左眼皮和右眼皮又开始打架了,那就勉为其难地再睡一会儿吧,番茄闹钟上的计划好像一个都还没划掉,好烦啊,人生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实现不了的清单……
迷迷糊糊,门铃大作。
刘恋被惊醒了,猛地想起嗦粉时邻桌有个陌生男子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当时不以为意还以为是自己魅力太大,可现在隔着猫眼看门外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心里着实打怵了。
那,该不会是一个变态吧?变态追到家里来了?
刘恋抚了抚心口,仍有余悸。跟上来也没用,我就在家,哎,我不出门,我还就不信了你能破门而入,私闯民宅。再不济她还有个帮手易祖竹,据说是练过巴西柔术的,不知真假。
易祖竹从卧室出来,刘恋慌忙过去阻止人家出去。易祖竹满头雾水:“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最近有人跟着我,你……点外卖了?”
“是啊,红鼻子卤粉,我点了两份,你要不要吃一点?”易祖竹从门外提了早餐。
嗳,原来门外的是外卖小哥呀。
虚惊一场。
刘恋干笑了两声:“巧了,我今天也从红鼻子卤粉那经过,不过我去了对面的粉店吃的,你猜为啥?”
“对面的粉店更好吃?”
“对面是新开的,免费,怎么样,明天也去那吃?”
“好啊好啊。”
养老院来电话,催促刘恋过去,外公下的命令,工作人员那语气和外公如出一辙。
院长说,最近要举办活动,希望老人的家属可以参加,最好拿个一等奖奖杯回来,当然,这也是外公的意思。再聊下去,不免说到钱,新一年交钱是八折,打折也贵的很,九万六。
也才?九万六?
一口老血喷出来。
猪在风口可以飞起来,那风口可不可以往脑袋上砸钱,呜呜呜……恋恋心情沉重。
外公在吃青提,刘恋和刘闵之长得极像,刘不言很快就混乱了,唤了声:“闵之来了啊。”
刘恋撇撇嘴,刘不言又不记得她了,遂脱下大外套,露出里面克莱因蓝的T恤,刘恋皮肤白,乌发如瀑,蓝色映得她更白,像雪如瓷。
刘闵之是健康的小麦色,很好区分。
“外公,是我。”
“啊,是榴莲啊,我想起来了。”刘不言放下吃的,给刘恋扔了个牛皮本子,“我们这次表演,就表演诗朗诵。”
刘不言语气特激昂,仿佛已经站在台上朗诵领奖了。刘恋哭笑不得:“这年头表演谁还整诗朗诵啊,太老旧了。”
刘不言瞪了刘恋一眼:“演不演?”
“演演演!”秒速缴械投降。
辞别外公,刘恋再次忧郁。
关于九万六怎么凑到这件事,刘恋真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该怎么办,不然,回公司碰碰运气,说不定老板大发善心丢给她一个大单子……
脑子里一团的天马行空。
刘恋往身后一瞥,一白衣男子神情不自然,还把帽子压低了,压低帽沿,左右张望,这个……很可疑,有变态的特征。
我跑!刘恋狂奔起来,红灯拦了一辆出租车,还没等松口气,车玻璃上贴来一个圆圆脑袋,哦,多么熟悉的面孔,这不就是她的老板嘛!
求仁不仁,刘恋护住脸,像埋进沙子的骆驼: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师傅,楼上星辰广告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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