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很忙,报了个精英班,天天跟死敌欧莎暗暗较劲,比谁能更快拿下金融分析师证。同时,她还兼职了卖保险,上完课就跟大boss陈瑞阳周旋,人不想搭理她,她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老往陈总公司跑,和前台小姑娘都混熟了,清洁阿姨也喜欢这闺女,陈瑞阳想忽略都难。
尊严就是个屁,把屁当回事的是傻子。
何雨在又一次被陈总放鸽子后,只是淡淡地撇撇嘴,想着下次应该换个策略。
在她看来,陈瑞阳没叫保安赶人,那就是不反感她的,至于不反感为什么还是不愿意买保险,何雨也理解,谁愿意动不动从口袋里掏钱给别人呢?而且这个钱还是为未来自己可能出意外而掏的钱。
谁都不喜欢考虑这个。
没有谁希望自己出事。
越有钱越不希望。
天空的雨下得不知好歹,何雨刚去便利店拿了一支海盐味的钟薛高,刚咬了一口,雨就打得她七零八落。唉,没有开车也没有带伞的苦逼生活。
路口有辆车,闪光灯打了一下,天呐,竟然是高冷的陈瑞阳,何雨的客户总裁大人,兼住同一小区独栋别墅的邻居。
何雨迟疑了一下,揉揉眼,依旧不敢置信。她可是在陈总公司蹲了有小半月了,陈总铁了心一次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只好找一些也许并无帮助的“外援”——但凡陈瑞阳公司的,不管是基层员工、管理,还是外包的清洁工,她全都打成一片,何雨都自我怀疑,这是要成为社交达人的节奏啊。
陈瑞阳开了右窗:“堵我那么多天了,现在怎么,被雨淋傻了?上车。”
“啊,多谢了。”
陈瑞阳扔给她一条毛巾:“擦玻璃的,还没用过,你觉得行就将就一下吧,你太狼狈了,擦干再说话。”
何雨潦草地擦了擦头发和外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我可不负责送你去药店买药。”陈瑞阳懒得说,他也没伞这种话,扯不清了。
“陈总太客气了,我从不吃感冒药,见效最快的是热水。”
“之前不是做保险的吧?”
“确实,我之前在华兴做金融,离了后一直找不到满意的,现在为了缓解经济,兼职卖保险。”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在华兴是个管理层,怎么突然转行,从零开始啊?隔行如隔山,保险对你来说,应该很陌生吧,既然选择这一行,就要认真对待,如果只是试试看的态度,客户又怎么放心买你们的产品?”
何雨的眼睛亮了:“陈总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
“何小姐,你既入了保险这行,我问你一个专业的问题。”
“请说。”
“我国《保险法》规定,设立保险公司,其注册资本的最低限额为人民币多少?”(2亿)
“呃……”何雨迟疑了一下,这个问题在那堆资料里没见过,也许是她看得太快,主观觉得不重要就忽略了。
现在话赶话被要求回答,听都没听过的,她怎么会知道答案呢。一时大窘。
可是到嘴的鸭子,何雨不甘心就这么飞了。
陈瑞阳自顾自道:“这是一个初学者就应该掌握的基本知识,我不知道,连砖瓦都没有,是如何盖起高楼的,靠一张信口开河的嘴,抑或是叱咤互联网、虚能化实的本事?”
雨渐渐小了。
“何小姐家住哪呢,还是你坐地铁回去?”
其实她家还挺远的,耽误客户陪老婆孩子的时间,她会内疚。再说,陈瑞阳也没有想送她的意思,若说地址了,倒是有些不懂事。
“就在前面地铁站停车吧,谢谢陈总了。”
何雨刚跳下车,又敲了敲车窗。
“还有事?”
“陈总,你经营的也是金融公司哦,冒昧问一下,您创业那一年,您爱人应该早就辞职在家照顾大家吧?”何雨耸耸肩,唇角微弯,“没有其他的意思,从事金融压力巨大,知识也复杂,您看起来似乎也不是金融出身,当初应该花了不少时间恶补吧。”
“我会端正我的态度,也请您相信,我一定最快的速度适应。我的话说完了,您……注意安全。”
“哼,能言善辩,也许,这样的人,何愁不会,东山再起。”
再过一阵子,公司也要纳新了吧?陈瑞阳返回方才街角一家蛋糕店,幸好还没关门,妻最爱的口味,全上海也就这独一份了。
其实旁边有一家自助药店的,陈瑞阳也说不清,出于哪种原因,他在这没停车,也没让何雨下车。
好像这样就能赚来心安一样。
如果心中坦荡,就算给她买一盒药,便是没有分寸吗?
何雨那姿色,他这5.2超空军达标的视力,还不至于行差踏错吧?怎么看,她都不如妻美。
……
何雨这边正如火如荼想着拿下单子,下班回家也懒得做饭了,寻思点个炸鸡,可是猛一看见客厅里两个神同步的人儿,她舔舔嘴唇,一咬牙,姐就是个劳碌命!不就是饭嘛,不就是菜嘛,去买!我可以。
“靳成武,你咋来了呢?”
“姐,”靳成武面无表情,“我可能要吃鱿鱼了。”
“一边去,家里没鱿鱼,要吃你上超市!”
“谁爱吃鱿鱼了,我要被炒鱿鱼了!”
“妈妈呀,我也被骂惨了,网友怎么那么无情啊,气我都关评论区了,就这也能被说,我都服了。姐,你说我以后在网上发言是不是每句话后面都得加个狗头?”小何雨欲哭无泪。
何雨露出“Excuse me”的惊讶表情:“啥玩意?啥狗?”
“狗头表情包,跟那个跟滑稽效果差不多的,”靳成武捧着脸,睨了何雨:“姐姐,有空刷刷娱乐新闻,同在一个屋檐,你都快跟我们脱节了。”
“嗯。”何雨不置可否,“你怎么就要被炒了,你骂你们经理了?”
“嚯,第一次听见那么新鲜的宾语,哪一回我有那么出息过?我要真这么厉害,以前也不会被别人穿小鞋了,呵,他们都会怕我!我也不会干物业喽。”
何雨听完,只是笑说:“也不见得,你怕经理,经理怕总监,一样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如果他们真这么是非不分,这样的地方不待也没什么,你走了,是他们的损失,不用难过!”
“怎么不说话,觉得鸡汤啊哈哈。”
“没有,姐,我觉得你这是良药,我没什么担心的,豁然开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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