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两天没合眼了,您的伤……”胖子欲言又止。
凌将军若是这副尊容班师回朝,他猜不出陛下会不会一生气把他发回老家种田。
瘦子用胳膊肘撞他:“要我说,咱们劝没用,大夫都说啦,要静养,静养,你看将军,吃饭都快没兴趣了。而且没有专业工具,箭头都拔不出来,余毒还留在体内,唉,真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熬。”
胖子挠头:“那谁的话管用?”
“你说呢”
瘦子努努嘴,将军守着不睡的人,正是昏睡的程四娘子。
凌不疑坐在床沿一侧的矮凳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程少商恬静的容颜。
医者早就说她没事了,可他就是固执地留下来陪她,等她苏醒。
凌不疑按了按疲惫的眼睛,忽然说:“不是说最晚三天能醒?”
“把那株药草拿过来。”
“哈?”胖子装聋作哑。
他知道,将军在问还魂草,可这东西非一般补品能及,不是说有钱就能购得。而且说到危险,他们将军哪次不是出生入死,受伤害的可能性比程四娘子大的多。
于公于私,胖子都不想给。
如果躺在床上的是将军,他二话不说,双手奉上,将军心系家国,怎可为了一个女子那样魂不守舍、方寸大乱?
人大夫都说她没事了……
只不过是身体虚,没那么快醒罢了。
瘦子白他:“娘们唧唧的,不知你藏着什么,还魂草都不在你那。呃,将军,恕我不敢隐瞒,还魂草是老侯爷那边送来的,程四娘子已经无碍,您……”
凌不疑皱眉,语气加重:“废什么话,拿来!”
遂恭敬呈上一个古朴的盒子。
也是很奇,刚喂她服下,不到半刻便醒了。凌不疑的脸上才出现久违的阳光,有那么一点春日的和煦。
“呵,这不是立竿见影了?以后你们俩不许提这事,都记住了啊?!”
程少商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两眼发懵地看着房间里的三个异性,尴尬的气氛逐渐爬上眼眸嘴角。
凌不疑也轻咳一声,屏退两名副将,另外叫了一个机灵的丫头。
“你的……衣服,她换的。”凌不疑指了指那个低眉顺目的丫鬟。
“嗷,谢谢凌将军了。”
凌不疑苦笑,我不顾危险去救你,可不是为了你醒来的一句谢谢。
“阿垚呢,他没有把我三叔带回来吗?还有我叔母,她也受伤了,她……”
很好,敷衍地感谢完他,就开始问楼垚了。
就那么喜欢楼垚,一刻都离不开?
恋爱经验为零的他,表示受到了不亚于中箭的伤害。
凌不疑不答话,程少商有点急了,她掀开被子,捉住他一只手仰面问:“他们出事了?”
“小姐,他们都没事,倒是您,昏睡了两天两夜,凌将军很担心您。”侍女说。
凌不疑挑眉,不动声色的,目光经过她碰触的地方。
程少商后知后觉,触电一般缩回了,喃喃道:“抱歉。”
“程四娘子还记得么,我欠你一个人情。”
就是被发配边疆的黄舅姥爷的事。
脖子冷飕飕有风刮过,现在问这事,总感觉哪里不对。
程少商想了想还是说:“记得。忽然说这个,是将军已经想好怎么还了?”
“凌将军,你这里好像受伤了,箭头为什么不取出来呢?”她的注意力被凌不疑那件都染成猩红的玄色衣服所吸引。
“这里荒僻,没有工具,取不出。”
“那岂不是要拖到回京?”
至少十天半个月吧,到时候都跟肉长在一块了,再取得多痛啊。
“我有个法子,比较凶险,但是少商愚见,觉得可行。将军要是不放心,可以叫大夫来问。”
他想也没想,就说好。
程少商开玩笑似同他说过:“凌将军真是个有胆魄的人,取出的过程会很痛,如果不嫌弃,借你一只左手,扛不住可以咬。”
“不要。”
“没事,我可以准备着。我有时候嘴比你还硬呢,小时候爱吃糖长了好多蛀牙,修补失败拔了好多,后来就不许吃糖了,我自己也发誓不吃,可生病喝中药,那么苦,哪怕含一块饴糖,就长一颗蛀牙,我也认了。”
凌不疑不遗余力赞扬:“现在的你和小时候的你,都一般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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