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智慧之章

那是一个上午，智慧之神终于完成了他的写作，他慢慢放下笔。

“该去寻找一个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啊。”他这么想着。

智慧之神走出房门，似乎东陆有个诸侯国刚刚失去了神明成为了无神之地，有一些好战的神明正在争强那块土地。

“那就去那里吧，那里应该有我需要的人类。”智慧之神如此想到。

“你叫什么名字？”智慧之神看着眼前坐在地上的男人问到。

男人怀中抱着一个死婴，低着头，智慧只能看见他的愁眉。

“夏提亚。”男人说。

智慧之神又问：“南边是哪些神在战斗啊？”

“龙神与太阳神，他们明明已经有那么多土地了，为什么还要来抢占我们的土地，要不是我们的复仇之神没有留下子嗣。”夏提亚咬着牙，紧握着的拳头留下一行鲜血。

“他是你的孩子吗？”智慧之神问。

夏提亚没有回答。

“你想要复仇吗？”智慧之神又问。

夏提亚看着孩子的尸体，没有说话。但智慧之神从他紧握着的手中，看到了怒火。

智慧说道：“你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回答正确我可以帮你复仇。”

“你是谁？”夏提亚没有抬头。

“神明，智慧之神，一位平凡的神。”

“智慧，”夏提亚有些疑惑，“从未听说有智慧之神。”

“是的，但我的确是智慧之神，如要证明，请看着我。”

夏提亚抬起头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位神明，不过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但双眼雪白，不仔细观察无法分清瞳仁与眼白。

智慧之神开口道：“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吗，如成功，我将穷尽我所有的‘智慧’帮助你，完成你的复仇。”

夏提亚点头。

“一，世界属于谁？”

夏提亚思考片刻：“主神规则与定义之神。”

智慧之神没有肯定或否定，继续问到：“二，世界本属于谁？”

夏提亚没有迟疑：“人，神明诞生之前的人。”

智慧仍只是询问：“三，神明是怎样的生物。”

“难以琢磨，强大，特点突出，同时可怕又暴戾。”夏提亚的声音有些许颤抖。

“最后，你的复仇对象是谁？”

“神明，夺走我家园的神明，破坏我家庭的神明，杀死我孩子的神明，世上一切神明，包括你在内的神明，可怖，可怕，可恨的，神明们。”

智慧向夏提亚伸出手：“不错，你的回答，全部正确，我将用我一切的智慧帮助你完成你的复仇。”

夏提亚被智慧之神拉起。

“拿上它，”智慧之神将一本书递给夏提亚，“它即是我的所有智慧，其中记载了有史以来所有神明的能力，以及弱点，我相信你能够从中找到制胜之道，还有另一件物品，它还未在我的手中，但，很快，它就会出现，但到那时，我大概应该已经不在了，那是一块石头，一块能阻挡一切神力，重比磐石，坚胜钢铁的石块，我将它称为‘否神石’，我将利用规则与定义之神的能力创造出它，指使谎言之神盗走它，那时，找到它吧，它将成为你无往不胜的利剑，用你的仇恨挥动它，斩杀一切胆敢阻挡你的伪神。”

“姐姐，姐姐！”智慧之神焦急地敲着房门。

屋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不在家。”

“这样啊，原来不在家。”智慧之神失望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当他走出两步，他忽然又回头继续敲门：“我知道你在家，你的谎言被我识破了。”

“啧，真麻烦。”屋中的人不情愿地打开门来，那是一个年轻但强壮的女人，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轻掩蛾眉，脸上没有多余的赘肉，将立体的五官彰显得恰到好处，绛唇点缀在麦色的皮肤中，犹如麦田之中潜藏的玫瑰丛，三十来岁时的谎言与幻象之神便是这样一个美人。

“进来吧，找我有什么事。”谎言之神没有为来客沏茶。

“克莱尔姐姐，我已经找到为父亲报仇的方法了。”智慧之神非常激动地说着。

克莱尔漫不经心地从桌上拿起一块曲奇放入嘴中，并说到：“报仇，为什么要报仇，他活了五百年，已经够意思了，而且杀死他的人是主神，你有什么能力你杀死‘那位神明’？”

“的确，他活了五百年，但他作为我的父亲，只活了三年，”说着，智慧的眼中淌下泪来，“三岁时对我记忆，我甚至都快忘记了，我甚至都快忘记他的样子了，十八年来我一直想着如何复仇，我花了十年时间摆好了棋桌，又用三年时间布好了棋子，现在，就是和她对弈的时候了。”智慧的拳头紧握着，上下牙齿也不愿分隔，他的脸在诉说着愤怒，而眼睛却暴露出兴奋。

“作为一个能力微小的神明，你到底有几成胜算？”谎言有些许动摇了，眼前的少年如此悲伤，又如此愤怒。

“有你的帮忙的话，大概是四成。”

“能否告诉我你的计划？”

“神明到底是什么？”

“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

“没错，原本是人类。既然是人类，那就有其缺点与不足，只要利用这一点，再强大的神明可以被打败。”

克莱尔沏好了一壶红茶，在杯中放入两块方糖，推到智慧面前。智慧拿起茶杯，刚吸入两口热气又放下杯子，开始滔滔不绝：

“首先，神明不是生来就是神明的，神明是由于在某个领域或某种技能的精通而成为神明的，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其次，神明的能力其实不是操纵某种物质或某种精神，而是创造和改写‘规则’，改写某一处的世界法则，如你的能力其实并不是让你的谎言让所有人信以为真，而是创设了让所有人相信你谎言的规则，那么，神明可以使用该规则，人类亦可以使用，只是大多数神力的适用条件是该神明本身而已，但，人们可以遵守该规则，这为击败神明提供了条件，其三，神明在获得能力的同时，也失去了部分能力，我说的这部分能力不止指身体与心智的不再成长，而是指拥有改写规则能力后和改写规则后的能力的误用及滥用，譬如，你的能力，你所说的谎言能让人相信，同时你所说的一切，无论虚实，都适用于该规则，都会使人信服，因此，你失去了说谎的能力，因为你的每一句话都是让人无比信服的真理。然而，就如我刚刚所说的，神明只是改写与设置规则，而只要我遵守规则就可以了，同时，我可以发现规则的漏洞，你刚刚说你不在家，我相信了，但我仍然敲开了你的家门，我现在仍然相信你不在家，因为我必须服从该‘规则’，而服从不意味着一切，我用我的好奇心和推理能力来敲开你的家门，我想看看你到底在不在家，尽管我已经知道你不在家的事实。最后，‘神力’的使用是有其条件的，即，‘告知’，告知这个世界你所创设的规则。我能够破解你的能力，不单单因为我是智慧之神，我可以将破解你能力的方法教授与人，于是，你的能力就对我们都无效了，所以说，击败那位‘神明’的可能性是有的，而且不小，我可是智慧之神。”

谎言之神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这位智慧之神，这个她的亲弟弟，智慧之神每说的一句成人口吻说出的话语，每一个晦涩难懂的词语，都像一把利刃划上克莱尔的内心。克莱尔看着这位稚嫩可爱的男孩，她像抱抱他，因为他太可怜，但她做不到，因为克莱尔知道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怒火与不断的思绪，克莱尔知道，她的弟弟从成为智慧之神那一刻起，就成为了智慧的奴隶，无所不知的智慧早已成为荼毒他内心的毒剂，智慧让他的怒火从情绪变成行为，并最终会导致他的灭亡。克莱尔一切都知道，她知道弟弟一定会走上这样一条复仇的道路，同时她忏悔，作为弟弟仅存唯一的亲人没能保护好他，守护他的成长，用爱感化他的内心，反而让他逐渐成为仇恨的奴隶，克莱尔痛恨自己。

等到智慧的声音消失，壶中的茶水已不再散发热气，壶底的茶叶静静地躺在水下，浸润着最后一丝暖意。“我该如何帮助你？”克莱尔望着茶杯问到。

智慧回答：“你的能力其实比你想象得更强大，你不仅可以对人类撒谎，你也可以对‘世界’撒谎，欺骗这个世界，告诉它你不存在，告诉它一切的规则都不适用于你，然后，帮我盗走一个东西，一个能无视所有神力的石头，我会利用规则之神来创造它，它是赢得这个棋局的关键。”

智慧慢慢起身准备离开。

“留下来吃个晚饭吧，作为姐姐我还没有真正为你做过几顿饭呢。”克莱尔想要挽留。

而智慧之神拒绝道：“不了，棋子已经落到棋盘上了，我该去见见我的对手了。”说完，智慧之神离开了。克莱尔呆呆地望着那杯未被饮用的加入了两块方糖的红茶，孤独感瞬间袭上了她的心头。亲人，却有着无法跨越的隔膜。

智慧之神正被领着在主神的宫殿中行走着，到达寝宫前，他被示意停下等待指令。智慧之神既兴奋又紧张，终于，他要见到自己的目标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了十八年的人。宫门大开，智慧之神走进规则与定义之神的寝宫，一张巨大的圆床上躺着一位柔弱的女孩，她碎眼惺忪看见了来客。

“你就是智慧之神吗？”慕斯打着哈欠问到。

“是的，智慧之神前来觐见。”智慧之神低着头单膝跪地。

“你似乎是第一位智慧之神？”慕斯开始更衣。

“吾不清楚。”智慧回答。

“哈哈哈，你可是全知的智慧之神，怎么会不知道呢？”慕斯走近了智慧，用指尖挑起智慧的脸来，她很喜欢这个可爱的男孩。

“我的确全知，但也有所不知。”智慧之神开始了自己的话术。

“没想到有一天我竟能为全知的智慧之神解惑。”慕斯坐在不知何时出现的沙发上，并示意智慧坐下，“不过，首先，你要和我玩一个游戏，赢了我便试着解答你的疑惑。”

智慧点头，他坐在另一张不知何时出现的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位高坐着的女子，他感到自己在看一个空心的苹果，外表光鲜，内部空洞，除了糖分一无所有，享乐与欢愉占满了她的头脑，这是一个让人反胃的苹果。

“这是一个死局，你能否解开它？”规则与定义之神指了指棋牌，黑白子们自己行动起来找到自己的位置，摆出一副死局。

智慧之神看了一眼便答应了下来，他紧盯着棋牌，假装正在思考，计算着谎言到来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智慧动了棋子，棋局结束了，黑子获胜，规则之神赞叹不已。

“臣赢了，能否获得奖赏？”智慧垂着眉说着。

慕斯欣喜的拍着手：“赏！赏！赏！”

智慧之神开口了：“臣有三个疑惑，第一，全能的您能否创造一块就算是您也搬不起的石头？”

规则之神犹豫了片刻，指了指墙边，一块石头出现在地上，她用神力尝试了一番。

“抬不起。”慕斯摇摇头。

智慧之神又说道：“那您能否破坏一块坚不可摧的石头呢？”

慕斯又指了指刚刚那个石块，石块周围的墙体全部消失，而石块及石块后的区域完好无损。

“如你所见。”慕斯说。

“神明的能力其实都是规则与定义，但一般的神明都是在某一领域定义与规则，只有您是可以定义一切，刚刚那块石头无法被抬起和摧毁是您所定义的，那您又是否可以定义它，使它无视神明的定义之力呢？”

慕斯又指向那块石头，石块巍然不动，但其已经获得无视神力的能力。“似乎可以。”慕斯说着。

“谢谢，谢谢您回答我的问题。”智慧之神单膝下跪施礼。

“你今年多少岁？”慕斯问到。

“二十一。”智慧回答。

“和我差不多大，比我小一点，可以叫我姐姐哦。”慕斯拿起一块蛋糕放入嘴中，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主神大人，”智慧如是说到，“你是全能的象征，你可曾考虑过成为全知全能的真神？”智慧之神的语句就像是一个仆人最忠诚的谏言，让无知的神灵动了尝试的心思。

“规则由您定义，那为何不使您获得无限的知识？”智慧低语着。

人类因听信蛇言，偷食禁果而被逐出伊甸园。

“我，”慕斯女神站起身宣布，“要获得，一切知识，一切智慧，成为全知全能的真神。”

知识像潮水一般拥入慕斯的大脑，她一下子处理不了这么多信息，她痛苦的哀嚎起来。

“这是什么！”

“这是宇宙四十六京兆年所发生的一切，这就是你渴望的智慧。”智慧之神看见慕斯的眼球逐渐变成和他一样的白色。

慕斯女神无比痛苦：“快停下！”她的眼睛慢慢恢复成正常的黑色，但她仍然非常虚弱，智慧之神悄悄靠近慕斯，然后从自己腰间抽出匕首向慕斯刺去。规则与定义之神粉色的发微微颤动，而智慧之神的身躯已被拦腰斩断，他的上身和下身几乎同时着地。智慧之神从口中将鲜血吐出，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匕首已残缺不全，他确信这刀锋曾抵近慕斯的脖颈，只是她的发，太过坚硬了。

"你为什么要害我？"还未彻底恢复的规则与定义之神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智慧之神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哼，果然，无知是种罪孽，狂妄的你从不曾问过我的名字。"智慧仅存的上半身依然骄傲的伫立着。

"你到底是谁？"慕斯直视着那幅躯体。

"时间之神之子，诺勒提斯·米！"诺勒提斯将一口鲜血淬到慕斯洁白的裙上。

"你是来复仇的吗？"慕斯愤怒道，那好，那我诅咒你的复仇将永不得实现，你的灵魂，将永世不得安宁，去死吧！"

规则与定义之神粉色的发丝化作千道钢刃，在诺勒提斯本已残缺的身体上开出无数个大洞。诺勒提斯的双眼逐渐模糊了，血液沾染了他的眼球，给纯白染上一抹鲜红，当红色完全占满，他的视野中就只剩下漫无边际的黑色了。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受吗？不知道姐姐那边怎么样了。"智慧之神如此想着，然后慢慢闭上了他那见过一切，纯白无暇的双眼。

晚安，智慧。

与此同时，谎言与幻象之神，克莱尔·米，刚刚施展了自己的神力：

"我欺骗，世上一切生灵都将视我不见，我欺骗，这个世界的规则也视我不见；我欺骗，我的名字与存在一同从世界上隐匿，无人再能发现我，除非我主动让人发现。"

谎言之神走进了主神的皇宫，没有人拦住她，没有人发现她，就连她自己也同样如此。她走进主神寝宫，两半沾满鲜血的躯体横贯在她眼前，她知道这是谁，她也知道他们为何来此——偷走无法被抬起的石块。谎言靠近了，智慧曾教授她方法，一切神力对这块石头无效，但，神力可对自己以及世界生效。她低语，自己能够搬动也。生效，但巨石本身庞大的重量却阻挠着谎言之神，她只能一点一点地拖动石块，没有人注意，也不会有人注意。她就如此一点一点地拖动着，用数天才将石块搬出皇宫。

雨点，掉落在冷冰冰的土地上。谎言，感受不到寒冷，她的存在，连同她的名字，一道被抹去了。寂寞，无边的寂寞袭上她的内心。

"这样真的值得吗？弟弟！"她用无人能听见的声者呼喊着，"为了它，献出你的生命，明明你还那样年轻！"

闪电，照亮了整片夜空，雨水像是听见了她的诉说一般，为她哭泣。她累了，她已记不清从那时起已过了多少个日夜立替，而此刻，她只想重重地睡去。

春夏，终于迎来了严冬，谎言之神用无数个日月拖动着那个有人为之付出一切的"否神石"终于，她来到了北陆那辽阔无垠的土地，一切都寂静，一切都无声，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躲起来，在这里，谁都无法打扰到她。

又是几年岁月，谎言之神逐渐衰老了，她的神力慢慢消失，她的容貌慢慢老去，似乎，世界已经遗忘了她曾是永葆青春的神明。但无所谓的，谎言如此觉得，如今，她已在这无人能找到的日光的尽头，大陆的北地，盖上了房屋圈养了牛鸡，她用千万块磨刀石和无数的日月来磨制"否神石",她想就这样终老。某天，她在森林发现了一只虚弱的小狗，起初，她以为是一只小狼，于是为也取名"赛博鲁斯"，但几年过去，小狗没有长成灰狼，她为自己的胡乱取名而感到好笑。谎言之神终于有了同伴。

石头终于被打磨成了剑的形状，再坚硬的物体也提挡不住岁月的洗礼，石剑有了锋芒。谎言之神又用三年时间在剑身上刻下"智慧"这个单词，于是石剑有了名字，这个创造它的人的名字。

某个融雪的清晨，谎言听见赛博鲁斯在狂吠着，这是不常有的事。她放下手中的簸箕便去查看了。

"来了来了。"谎言之神如是说。她跟随着小狗在雪地中不断前进着，很快，她看见一块黑色躺在雪地中，尸体，一具野狼的尸体，而躺在旁边的，是一个小男孩，正面朝下倒在雪中，赛博鲁斯正围着他打转。

谎言之神靠近了，她轻轻翻过男孩的身体，将手指放在男孩的鼻前，还有气息。谎言之神连忙用自己的毛衣将男孩包裹起来背回了屋中，她轻轻将他放在床上，又添了一些新柴放入壁橱里。她在屋中找到一些草药，捣碎后撒在绷带上，小心翼翼地为男孩处理伤口，这时她才发现这个只有六七岁米金色头发的男孩，竟长得和自己的弟弟如此相似。

雪，在暖春中，逐渐融化。

等到男孩醒来，谎言之神才知道男孩的经历，这位叫作雷德的小男孩逃到这里，失去了父亲，与野狼搏斗。她主动提出要收养雷德，但当对方问及自己的名字，她却忘记了她的名字，她只能如是说道：

"我叫米…你叫我米米就好。"

走出房门的雷德看着手中的剑，上面刻着"智慧",他似乎在寻找谁，但究竟是寻找谁呢？他记不得，他又想起了"否神军"的事，他又来到亚当面前。

亚当有些疑惑，看着雷德手中灰色的大别剑到："你的祖母…诶，你的祖叫什么来着？我一下子忽然就忘了，叫什么来着……"

雷德也想不起来，但他记得这把剑似乎正是对方正在寻找的"否神石"，亚当接过剑的瞬间剑就砸在了地面上，亚当无法拿起它，但当到接触到地面，他又可以稍稍将剑柄拿起，仅管剑身仍在地上。于是亚当确信把剑正是否神石，他又猛地想起什么然后翻查《神之书》，在《智慧之章》中找到否神石的来历，然后他说：“你的那位祖母，应该就是无名的谎言之神，她向世界隐瞒了她的名字，盗走了否神石。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是被神选中的孩子，而且也是唯一能拿起这把剑的人，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雷德少年。”

雷德从地上拾起剑，他看着剑身上的文字，思考片刻后，说道："我加入。"

戮神之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