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长辈中不乏几位永碌谷的仙子,伶韵仙子只暗暗教傅越挑选心仪的。傅越全是淡淡的样子,坐不多时,只说觉得烦闷,要出厅透气。他娘正疲于应付,也就任他去了。
此时嵇杭也觉得厅中聒噪,知会衡雅仙子一声,正与傅越一前一后出了厅。
傅越头一次来这顺渭阜中的宴厅园。方才入宴时也只走主宴道入宁常厅,并未在园内游观。此刻出了厅,只好漫无目的的闲逛。正走至怀凤厅前,忽见前方街道尽头处似有莹莹蓝光。走近一看,竟是一株锦浊藤。这锦浊藤乃是西宁境内十分稀有的灵植,傅越也只三万年前去西宁境内追剿灵檀蜴时见过一株。古籍记载此物极富灵性,取其花蕊晒干,研磨成粉,对治疗精怪毒物的咬伤有奇效。当时傅越挖了那株,使灵气维系其存活。不想刚出了西宁境,这锦浊藤便迅速枯败了。如今在顺渭阜见了,只当是这顺渭阜中环境可助其生长,阴差阳错野生出来的罢了。又催动灵气要采时,只听身后一声轻喝嵇杭:“住手!”
回头一看,原来是嵇杭。他冷着脸,方才无疑是训斥语气。傅越最见不得别人这幅样子,反唇相讥道:“怎地,都道这顺渭阜财大气粗,如今莫非连根野草都不让拔?”嵇杭见他这般说,并不急恼。嵇杭:“你可知此乃西宁境中独有的锦浊藤,我挖了来,四万年才培育出这一株,种于怀凤厅前。怎可叫你当野草拔了?”
傅越始料未及,只得道一句失礼,扭头要走。嵇杭叫住他,嵇杭:“见你仿佛喜爱这灵植,我还培育了一些它,你可要一观?”
傅越自小便爱珍稀灵植,如今听了这番话,属实拔不动腿。无需多言,由嵇杭带路,二人即一同离了宴厅园。
此时,宁常厅雅层内。“我见这薄雎不错,菱儿可与他会会?”这虞若仙子素喜杜生犀一族慧智精博,如今见了世子薄雎周身气质不俗,不免心生欢喜。只问嘉菱可中意他。嘉菱仙子倒不偏爱,只不好违拗她, 嘉菱仙子:“族长安排就是。”
虞若仙子即使随身仆从知会薄孺,薄孺岂有不应之理。只交代薄雎勿要失了礼数,二人便一同出了厅。
嘉菱仙子端庄娴静,这薄雎性子沉静内敛,二人相对无言,只在阜内游观,间或攀谈两句。
二人正行至一条曲折小径前,远远的只见漠乌原世子骥阳正沿径寻着什么。走近问时,原来早先他在此处游观时遗失了赤霖珮。见骥阳着急,二人便也帮忙寻找。直至薄雎于草丛内隐约见一条麦胎色的绦穗,拨开草丛,正是赤霖珮。
骥阳心内欢喜,便将珮上绦穗解下,赠与薄雎。这绦穗乃是骥阳胎带灵鬃织就,如今他将其赠与薄雎,等同于给了薄雎一张通行证,从此薄雎可在莫乌原境内通行无阻了。薄雎知晓此礼过重,可见骥阳望着他的小脸,也不好拂了他,只得暂时收下。骥阳见他收下,一时更加欣喜,伸手牵住薄雎摇了两摇,薄雎一愣,笑笑,并未放手。于是薄雎牵着骥阳,三人又以这种微妙的姿态游玩去了。
再说嵇杭与傅越。嵇杭带傅越行至内府参观他收藏培育的各类灵植,傅越只叹嵇杭好耐心,为培育灵植竟在府内设六界虚境。二人兴趣相投,从灵植培育一路聊到功法心得,心内皆感叹对方见地不俗。若是衡雅仙子在场,恐怕都快认不得自己这个天生寡言的儿子了。傅越聊得兴起,道“我看你府内院落宽敞,不如我们就此较量一番。”嵇杭平日里难逢敌手,心内自然愿意。可是思及此时五族仙长皆于厅内饮宴,只道:“今日各族仙长皆在我顺渭阜内,你我贸然比试恐失了礼数,可约别日再战。”傅越方觉,自然爽快应承,不在话下。
二人便出了内府,往宴厅折返。只说这世上之事无巧不成书,两队人马正在回厅之路上遇着。
骥阳的母亲与衡雅仙子仙子交好,见了嵇杭自然亲热。两队人便一道同行。嘉菱仙子见傅越腰间系的裂冰箫不俗,便轻声道:“见越公子冰箫傍身,可是素喜乐理?”傅越即谦和道:“我素日里旁学杂收,虽各样只是略知一二,却不精通。”嘉菱素喜乐理,又见傅越谦和有礼,便大胆讨了他的冰箫赏玩。傅越见她爱不释手,当场便欲相赠。嘉菱仙子怕夺人所爱,傅越却道:“好箫要配佳人,嘉菱仙子收着正妙。”嘉菱便不再推诿,自收下了。及至宴厅内,各人均按次入席。薄雎捏着骥阳赠的绦穗,默了良久,到底没向父亲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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