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

路灯光影交错，

我的内心同样波澜起伏。

在那个夜晚，

年幼时的谢晓曼和我在恍惚的梦中不期而遇，

她劝我抓住燕凛这个钻石王老五，

哪怕最终结局像她和宋伟那样，

我没回答。

公交车到站，

冰冷的夜风如月光般清凉，

我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寒冷使我清醒。

我要靠自己！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冷静。

87

房子一片黑暗，

屋内没人，

估计燕凛同样自知失态，

回了市内的房子。

我打开灯，

呆呆地坐在空荡荡的餐桌上，

燕凛和袁颂的一幕幕在我面前划过。

我说过，

我没有什么道德，

所以我承认我最初的确有过想要以爱为筹码的想法，

我现在为这种想法感到自卑吗？

说不上，

自卑倒是不至于，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

靠自己吗？

怎么办呢？

普通人的出路只是学习！

只有学习！

学习是普通人唯一的出路！

这条道理，

众人心知肚明。

只是这条路艰难困苦，

你要一个人熬过沉默不语、默默无闻的黑暗时期。

你要耐得住寂寞，

你要忍受住孤独，

你要看旁人起高台、宴宾客，

你要看她们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而你，

只有孤灯清水、薄纸旧书。

我不知不觉间叹了一口气，

上楼，

睡觉，

把明天的烦恼留给明天吧。

咚咚咚，

一阵铁皮敲击声把我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眼，

下楼，

别问我为什么敢下楼，

猛鬼怕恶人，

我是恶人！

铁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袁颂一张恐惧的脸。

单薄的少年在冰冷的月与风中，

胡乱地披着一件旧外套。

外套上有轻微的污渍，

这不是袁颂的风格，

种种迹象表明，

他非常慌乱，

非常慌乱！

“你怎么了？”

我扶住袁颂，

之前无论生活多么艰苦，

他的衣服总是整整齐齐。

这次却十分不对劲。

袁颂不说话，

只是喘着粗气，

眼睛呆呆地盯着我，

瞳孔并不聚焦。

我见此，

半拖半拽地将袁颂拖进了门。

将他放倒在椅子上，

转身为他倒了一杯冰水。

“怎么了？”

一杯水下肚，

袁颂的眼睛才略略恢复清明。

“林娇，我-杀-人了。”

我这才注意到袁颂略显脏乱的外套胡乱敞开的下面，

破损的白衬衫上凝固的红痕。

那不是脏污，

而是凝固的血痕。

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我需要冷静！

“什么时候？在哪？杀了谁？”

我略微冷静下来，

伸出手握住袁颂的手，

希望能给他一点支撑。

少年的双手微微颤抖，

瞳孔涣散，眼眶微红，

一向白净的小脸沾上尘土，

可怜巴巴。

我心里一紧，

鬼使神差地拥住少年，

小心翼翼，

如同对待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我有轻微洁癖，

怕脏，

所以小猫小狗几乎不碰，

可是这次，

看着少年失神的惨样，

我再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我轻轻拍打少年的后背。

“不怕，不怕，没事了，还有我呢。不怕奥。”

少年的肩膀一颤一颤，

我感受到我脖颈间的一阵湿润。

时间过得很慢，

我难得的有耐心，

一下下拍打，

后来开始观察窗外的月光，

月光下的尘埃飞飞扬扬。

良久，

少年趴在我脖颈闷闷开口。

“我···我没想杀他···可是···他···他是个畜生！”

“谁？那些小混混吗？又来找你麻烦？”

沉默震耳欲聋。

“是我父亲。”

少年从我怀里挣脱，

孤坐在椅子上，

背影凄凉。

“他，他喝醉了酒···把我···把我当成了我母亲···”

又是沉默，

我没在问，

目光从月光下少年无疑展露出的脖颈一开，

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若无其事，

那雪白的脖颈上有着刺眼的红痕。

吻痕，

林青和宋伟的苟且我看多了，

这种吻痕只叫我-恶-心。

少年不再多说，

只是低沉着头。

我只是走上前去，

又主动拥抱住少年。

“别怕，我帮你。”

ps：

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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