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三千,垂柳依依,拂面清风,吹送温暖。
一晃已经过去了几年。
平平淡淡的岁月也好。
除了被知戚挡下封印的王默,剩余的叶罗丽战士全部被清除记忆,回归原本的生活。曼多拉信守承诺,清除了她人类手下的记忆。
至此,仙境表面一派祥和。
受自然影响的仙子们因为“程”时不时地启动而性命无忧。
颜爵暂时放下了那盘棋。
一切很美好。
只不过,还能安宁多久呢?
……
王默抱着一束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走向寂静的墓地。
放眼望去,一排排坟墓一模一样,她却一眼就看见母亲的坟冢。
她缓缓地前行,数着行数走到那一块她不害怕的墓碑前。
野草疯长。
正如思念蔓延不息。
母亲去世于前年。正是一切都归于平静,她与伙伴们渐行渐远的时候。
本想着一切结束后就多和母亲接触,多陪陪母亲的计划彻底落空。“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剧终究是上演在她身上。
靠着母亲的好朋友的帮助,她在漫长的思念中度过本应轰轰烈烈的青春岁月。
这些年来,知戚一直想方设法地修改她的身份信息,最终户口本薄薄的两页纸上,一张是知戚,一张是她。
姐妹关系。
这样也好。
母亲去后的这些年来,感觉自己像无根浮萍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流浪。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又在思念中挣扎,直到去年才真正走出来,释怀。
她依旧与齐娜维持着好友的关系,不冷不淡,不是很亲近不是很疏离。
一向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她在一开始,记忆清除的一开始无比想要维持原有的关系。却发现终是个空。
也许他们更需要的,是那个叶罗丽战士王默,而不是他们的同学王默。
想明白了,自然也就走远了。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记得真的是一件很残忍很残忍的事。
尤其是只有你记得、知道的时候。
就像有人做了什么事你都知道,你都清楚,却无法诉诸于口。
她自己几个人守着曾经年少轻狂时的故事,夜深人静时分小心翼翼回忆。
到底是走不出曾经。
还好,自己足够强大,给自己找了很多事,分散注意力,才渐渐在时间流逝中,遗忘,将过去当成普通的经历。
“妈妈。你过得好吗?我还好,最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烦而已……”
“真是不好意思啊妈妈,生前让你操心我,死了也不得安宁还要听我从这里絮叨。”
“其实我也觉得我像个怨妇,可是我没办法。我也不想,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没人愿意听,有劳妈妈了。”
其实王默知道得清楚,人死,轮回。所谓灵魂一事,不过空谈。
奈何她宁愿抛弃眼前的事实,也要给自己留个念想。
“是悲伤的情绪。”
微风夹着细碎的话语,正好引起了王默的警惕。这位是?她站起来,微微转眼,却没看到什么。
是情公主吧。掌管情绪,经常收集宝情糖。
“好浓啊。”
她撑着伞,感叹着收集来的糖果,两指一捏,将糖果对准隐隐约约的光。
很是纯粹。很是悲伤。
站了一会儿,玫红色的眼眸光灭复起,她扭头对着美情兔说:“走吧。”
大概情公主不知道别人能听见她说话吧,因为她此刻嘀嘀咕咕:“颜爵给的时间就快到了,咱们得快点才行。不然以后都收集不到宝情糖了。”
什么意思?王默疑惑却并未表现,只是沉痛的怀念心情逐渐淡了下去,直到消失。
雨水打在地上,望去,坑坑洼洼。小小的水洼因为小小的雨滴荡开小小的波纹,一圈圈向外,正如假装的漠然一圈圈扩散。
“妈。”她拍拍衣裙站起来,看着野草和墓碑,竟有些相得益彰。
就像小时候背着书包,离走前告别,心知很快又能见面那样:“拜拜。”
……
淅沥沥的小雨停了。衣兜里的手机不适时的响起了铃声。“姐。”原本想要散步的心思消失。“怎么了?”在外面要以姐妹相称,知戚告诉她的。
“没怎么。”对面顿了一下,“你去妈那了。”“嗯。”“过去的都过去了。”大概是以为她又低落了吧。“我知道姐,这不是今天清明嘛,我去看看妈。”
“……嗯。”知戚对于清明节这个借口似的回答没有过多询问。循序渐进,慢慢来。至少现在的王默比之前好很多。
挂断电话,清新的泥土气息似乎有些锋利,雨后初晴,天空湛蓝。王默漫无目的地前行,并不想回自己家。
转角处,她看见一家店铺。
“要个甜筒。”她指着单子上的图片。
“这个卖没了……”服务员还在推荐另一种,王默摇摇头,干脆地离开店铺。
她有些盼头了。
舍近求远的,她走了一条平平无奇的路。车马依旧飞速掠过城市的街道,急匆匆的人们始终没有放慢脚步。
“双拼甜筒还有货吗?”
“有的。”
“来一个。”
结账,拿着甜筒离开。
手中草莓原味双拼甜筒散发着淡淡的味道,她咬下尖头,让冰凉一滑入腹。
叶罗丽:阴阳交汇雾茫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