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誓约

一片浓浓的雾霭。

依稀能听见女子幽怨的啼哭声和唢呐贺喜的声音。

不同于那边有苦有笑的气氛，这里有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缄默。

王默姿势奇怪地盘着手，一条腿折叠跪在地上，另一条腿屈着，神色安然地看着前方。

她没有任何的不安情绪，就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仿佛早已预料，丝毫不惊。

“白骨尸河……”

心如落叶被风吹，一直遮挡心扉的大门被重重推开，怅然怀古的心酸涩，像是饮了一碗醋。

不对，我这是怎么了？

反应过来的王默一个激灵，皱起细长的眉毛，为自己所处环境感到害怕。

阴冷的风吹过，撩起她的头发。眼前是一条长长的、水是黑色的河流。依稀在河道不宽的地方可以看到几根白森森的树枝样东西。王默咽了咽口水有点害怕，却听见自己在像恶魔一般低语：“渡河…渡河……”

这绝对不是自己！幻觉吗？还是说这是真实的？

“叶罗丽魔法…芳菲盛…”不知道是谁在哪说出的，王默敏感地分辨出前几个字音——“叶罗丽魔法”。

既然有魔法，那么辛灵仙子一定知道。罗丽也许会知道。

等冰雪暴过去，她就找辛灵仙子问问清楚。可是万一……我们没能阻止冰公主……王默抿唇，一定不会的。

她正在做无用功。

……

“你是谁？”闻言垂眸，罗丽警觉异常，小小的身形堪堪躲开十分凌厉的风，质问来者并看着主人。

王默似乎在经受巨大的痛苦，双眉紧锁，两眼闭死，手微微攥拳，似乎咬着舌尖。

“你把主人怎么样了？”

先前将白纸焚烧的蜡烛上端的烛火无端猛了几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在屋子里传来：

“你要发誓，绝不说出。”

罗丽很聪明，一下子就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反唇相讥：“为什么？”让她发誓，凭什么？“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要发誓？”发誓对她没什么影响，但是没必要。

“否则，你的主人，亡。”

这个筹码够大了，大到罗丽听到后小小的身形在空中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你要是不遵守呢？我发誓又有什么用？”

是个聪明的公主。

“你的主人，与你一同起誓。”

搬出“主人”这几个字的来者看着罗丽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的裙摆，随后没有过多追问。

“我叶罗丽，在此起誓，绝不说出今日所见。”

“加上一句。”对方不满意。

……

“以及隐瞒冥界存在。”

王默被逼着发誓，长久地保持这个奇怪的姿势让小腿有些麻木，丝丝凉意渗透。她的膝盖也不太好，王默轻蹙眉毛，一言不发。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记住这条河，它叫——白、骨、尸、河。”威胁王默起誓的人用面纱遮住脸蛋，王默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只好猜测：这人说话时神情定是很温柔的。因为她指着那条河说它的名字时，声音轻轻，像是位不肯惊扰正在睡觉的孩子的母亲。

“不记得是会被鬼吃掉的。”到最后，威逼利诱的人说出来一句逗小孩的话。

王默却当真了，用力地记住。

……

“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狠吗？”

“狠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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