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哀（一）

“是微弱而绝望的，嘶哑而无助的，今定想要进去可是被人按着，往前进不了一步。”

“他只能被人压在门外跪着，听着自己兄长细碎的哭喊声，和另外两人的污言秽语。时不时传来抽打皮肉的声响。”

“一个时辰后……两个人心满意足的出来了，他们衣衫不整，有好几道抓痕，有些甚至透过了皮肉，可以看出抓他们的人对他们的恨意。”

“但他们看起来毫不在意，脸上还有几分快意，他们出来后，递给父亲一个大袋子，并且道，‘我们以后会常来的。’”

“父亲点头，问，‘他平时都很乖的，今日到底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下次要不要让他没有力气反抗?’”

“两个男人皱眉，一人笑着拒绝了，‘不用了，我就喜欢像他那种野的。’父亲点头，‘也是。’”

“挣扎了好久的今定终于挣脱出来，他的手腕被弄得通红，他闯进房间里，刚进来就闻到一股奇怪的，不好闻的味道，抬头，就看到了摔坐在地的兄长。”

柒恩都感觉有些难以启齿，她闭了下眼，接着道，“他平时温柔的兄长脸上满是泪痕，脸上还有几个巴掌印，那一袭白衣被撕碎的差不多了。好似遮挡住了一些红痕，又好像什么都没遮挡住。”

“他看见了弟弟，喉咙嘶哑地让他滚出去。今定看见兄长的惨状，关上了门，想要抱住兄长，兄长却特别抗拒地让他滚。今定愣了下，看着兄长身上的红痕。而兄长眼神更加绝望了。”

“今定还小，不知道兄长身上好多痕迹到底是什么，以为父亲是让那两个坏人打兄长一顿，打的兄长特别特别特别的疼……”

“他对兄长说，‘我以后强大了一定会把他们给暴揍一顿！哥哥别哭了好不好？’”

“他的兄长只是抱住自己的膝盖，恳求地看了他一眼，‘今定，你出去，好不好。’”

“今定不明白为什么兄长这么奇怪，但看着哥哥的眼睛，他点了点头，出去了。”

“而他的哥哥，强撑着起来，拿起花瓶，将它打碎，想要拿起碎片让自己死掉。但他的脑海里又闪过了那个诅咒。”

“他闭了闭眼。凡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两个人来到今家定是有人同意的。今日这般痛苦，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可他是这个家里最大的，现在八岁，离死亡时间还有一年。如果他死了，那，替他去死的，就是今定了。”

“……早死晚死都是死，所以为了今定，他要活着。无论如何，他都要活着撑到九岁生辰。那样，今定就安全了…他的弟弟，就可以过上正常的日子了吧。”

“他很早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个烂人，所有人都不喜欢他，所有人都厌恶他，他明明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可为什么，他们都对他那么凶呀。为什么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也骂自己是灾星呀?”

“只有今定，一直陪着他，一直。所以，他现在不可以去死，不可以…”

“碎片掉落在地，他的腿忽然一软，整个人跪在了玻璃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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