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重仙境

九重仙境

暮启一早已开始准备，潺渊坐在矮椅上看暮启更衣，厚重的龙袍挂在他身上，看着还有些不合身。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下来，别说暮启了潺渊都看着难受。

潺渊吹了吹茶，道：“还好今日登基你只需要驾云飞上龙椅，若是让你从殿外再走进去，那可就太委屈了。”

相比暮启，潺渊轻松多了，他今天就随便拣了件白底蓝纹的衫子穿来了，将头发高高的束起。

一杯茶下肚，潺渊起身对暮启说道：“我先走了，到时候你跟着他们走就是了。我也想看看你都请了那些赫赫有名的上古兽族。”

天宫的池鹿门已列满各地兽族，再看看浮乐门诸仙皆已到位，章华门处妖族鬼族皆已到齐。

潺渊好奇那些上古兽族，从启乾殿出来便前往池鹿门。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天帝面子可真够大的，他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兽族全来了。列为第一的是昆仑山的白泽，它浑身雪白立于池鹿门前，再往后看看水麒麟翛侥昂首挺立，一旁站着的是赤炎兽参嘉，它怕是才学会化为人形，有些不习惯。赤红色的头发飘在空中，与翛侥说起话来像个小孩儿。

“看那不是华烁战神吗？”果然是参嘉看到了远处的潺渊。白泽见到潺渊即刻化为人形，披着雪白的长发向潺渊走来。

“老身见过华烁战神。”白泽懂礼数地向潺渊行了礼。灰白色的瞳子像冬日里的冰雪一般盈亮。

“不敢当，白泽上神真是折煞在下了。”白泽白色的衣裙在空中舞起，红色的衣带绕着她的身体，看上去颇有气质，可在潺渊面前却也少了那份看守昆仑山的豪情。四海境内，到处都在传华烁战神如何知书达理，又是如何用乾坤戟独挡南海葵妖，白泽略微收敛也是情理之中的。

“华烁战神名震九州，老身敬佩，如此一见便应了传闻中的模样，果真气度不凡。”

潺渊摸了摸鼻子，笑道:“上神言重了。”说罢，便向前走去。

再往过瞧瞧便是睚眦和重名鸟艳予，见到潺渊后纷纷下拜，艳予也忍不住偷看潺渊两眼，潺渊道：“各位请起。”便走了。

再下来便青丘九尾狐一组和瑶山的凤族。冉沁和南瑶见潺渊走来便盈盈下拜。

“参见华烁战神。”冉沁和南瑶规规矩矩地下拜“请起。”

南瑶起身时是垂着的眸子对上了潺渊碧绿色瞳子。

潺渊内心一怔，像是一颗糖一样化于心间，莫名的熟悉，那香甜丝丝萦绕，莫名的好感，那甘美滴滴渗入内心深处。

潺渊看着南瑶出神仔细回想平生的每一个细节，可曾见过面前这位女子。直到登基的磬声回荡在九重天上，潺渊这才回过神来。

仙门打开，各族列着长队向远处的启乾殿走去。

潺渊望着不见尽头的长队缓缓移动，脑海中挥不去面孔像是一位很熟悉的人，但反反复复回想都不曾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自己九万年的生活里。亏得先帝赞对些许事情都存着个过目不忘的本事，如今又算什么......

相比起九重天的乐鼓声平，南昔还是更喜欢这昆仑山脚下的竹海，苍劲而翠绿，遥遥看去繁茂的一片，也算是对得起她近两百年的养育之恩了。

她降下云头，高于竹林之上，青袖一挥幻化出一把木瓢，点了一下脚边的水桶边的水桶从中盛一瓢泉水来洒在竹海的上空。

大泽山的圣水四海闻名，这西凉泉水取自西凉崖，是上古时期女娲点化的一片山泉，饮下可修复内伤使得仙力回升，要不是莫肃向来惯着南昔，就这天下诸神都巴巴儿求着的西凉泉水能供她浇竹子？

一桶水浇下，南昔收起了瓢，在竹林里寻了块石头坐下歇着。

南昔刚闭上眼睛便听见林间有脚步声，转头一看见一男子立于竹林间。

男子紫色的长发披于肩后，紫色的长衣在竹林间的阳光照射下渡着紫色的霞光。男子额间的印记隐约发着光芒。男子手握长卷，长卷散落在他膝前的矮几上。矮几的两角置着香炉，飘散的白烟绕在男子的发间。矮几中间放着一把长琴，琴上的纹路与男子额间的印记一模一样。

是的，她明白他是妖。他额间的印记足以说明他是一位修行不错的妖。这是她听莫肃说的。在妖界修行较好的妖额间才有印记，称为妖记。同样这些修行较好的妖的瞳子是紫色的，剩下的均是墨色或浅褐色的。

她缓步走了过去。他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便收起手中长卷，长袖一挥几前便又多了一张布席，矮几上便有一套茶具。他跪坐了下来，提起紫砂壶向两个茶杯中添了清茶。

“不知妖君是......”南昔走道到他面前问道。

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答道：“在下漓帐见过南昔神君，我已经在此等候你百年了。”

“漓帐，我不曾认识你，你又是怎得知我的名字，况且你为何要等我百年呢？”南昔不解道。

“你浇灌了我两百多年，为报你浇灌之恩，我用着西凉泉水为你煮茶，为了让你喝这杯茶，我已经等你近一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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