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博士:三生（4）

“你好？”

已经快12点了，白灵还没回来斯蒂芬拨通她的电话却是一个男人接的，而且这个男人似乎是睡着了被电话吵醒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慵懒，斯蒂芬刚想挂电话。

“我是安德鲁，她现在正在实验室里，不方便接电话。一会她出来后给你回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白灵一边脱掉防护服一边用安德鲁拿在手里的电话开着免提打电话。

“现在是凌晨4点！”斯蒂芬说。

白灵就着安德鲁的手看了眼时间，“不好意思，没看时间。那你睡吧。”

“等下。”斯蒂芬揉着眉心，“你在哪？”

“云玺的实验室。分析了一下刚才带回来的样本。”

“你不是去火葬场了吗？”

“噗～”白灵大笑，“火葬场下班了！”她喝了一口水，“你快睡吧。过会给你带早餐回来。”

“给我个定位，我过来看下。”

“我给你开传送门，这里有魔法屏障。”

“这地方在哪里？”斯蒂芬跨过传送门。

白灵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安德鲁，简单交代了几句后，“南太平洋的海底，云玺城的遗址。”

跟了她上千年的安德鲁不由得从一堆报告中移开目光看着斯蒂芬，这不仅是她第一次带跟实验无关的人到实验室，还是第一次告诉外人实验室的位置。他楞楞地看着斯蒂芬，“你是……画里那个人？”

“什么画？”斯蒂芬打量了一下穿着实验服的男人，“安德鲁·斯图兰奇？”当初做医生的时候经常有人跟他开玩笑让他去自家搞点设备和药就因为全球最大的医疗集团的大当家和他一个姓氏。

安德鲁赶紧伸手和斯蒂芬握手，“很荣幸见到你，大法师！”

“去给我找点宵夜来。”白灵放下原本挽在脑后的丸子头，“少糖。”

“好的！”安德鲁朝白灵微微鞠躬后离开了。

“他……”斯蒂芬很惊讶安德鲁对白灵的恭顺，那可是掌握世界上最大的医疗集团的男人。

“习惯罢了。”白灵把头发扎成马尾，“他在我身边快三千年了。对外的事情我不方便自己出面，所以两个儿子换着来。”

“儿子？”斯蒂芬想到了安德鲁的姓氏，“你别告诉我……”

白灵笑着说，“我捡的孤儿。去我办公室等吧，有些数据出来的很慢。”

“你是云玺的老板？”

“对，云玺集团我是唯一的老板。”白灵领着他进到她的办公室，“这里是深海海底，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就没有装窗户。”

斯蒂芬随意地转了一圈，办公室很大，布置也很简单。一个大沙发、一张大书桌和一台电脑，墙上挂着一幅画，“这画，画的是什么？”

“城主的婚礼。”白灵没有去看那幅画，“不是和你。我的父亲逼我嫁给一个恶魔，你说你会带我走，可是他们突然提前了时间。那天你不在。”她坐到书桌前，“婚礼当天，我屠了那恶魔一座城。”

“……”斯蒂芬看着那幅血雨腥风的画，“所以画里那个模糊的背影是你？”全是死尸的残破城市中，一个少女提着两把刀，浑身被血浸透。

白灵轻声说:“这幅画时刻提醒我，双手沾满鲜血的我是配不上我的大法师的，我必须做个好人。”她有些无力地靠坐着，“你就像灯塔一样在黑暗中指引我。是我心中的明灯。”她闭上眼睛，“你能想象吗？富可敌国的财富，无尽的生命，强大的魔法和科技，如果迷失的话……”

“你知道我不是……”

白灵打断他，“你是。”她睁开眼，“你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时间宝石里的你时间线是乱的。”斯蒂芬没有说话，他默认了她的说法，她继续说道:“你不是不记得，是还没开始。”

“说真的，”斯蒂芬微笑着坐到沙发上，“你不如写本小说给我。”他翘着二郎腿，“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故事。”

白灵懒得理他，正好安德鲁抱了一大堆文件进来让她签字。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大法师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白灵无奈地摇摇头，取了一块毯子给他盖上。她蹲下身看着他的睡颜，想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庞……手指就快要碰到他时又急忙收回，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许久没这样有力地跳动过了。也不知道就这么傻傻地看了多久，她坐在地毯上从镜像空间取出一个素描本和一支铅笔，背靠在茶几上画起来。

斯蒂芬的身体确实睡着了，但灵魂却一直看着她作画。她在画他，画他睡着的样子。每一笔都那么温柔，好像画重了就会吵醒他一样。他看到了她眼里的光，那种人只有面对心爱的人时眼里才有的光。

白灵画了很久终于画完了，她亲吻了一下画里的人，满眼泪光地看着现实中人。最后在画上写下: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我的心只愿为你而割舍。

斯蒂芬的灵魂静静地看着她，他无法想象她对她口中的那个自己的感情。不像是纯粹的爱情，更像一种信仰。她像信徒，而他像神。

白灵合上画册随手放在茶几上，她擦掉眼泪，轻声说:“我一直知道你心里有别人。”她朝斯蒂芬的灵魂方向说。

“你知道我在这？”斯蒂芬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的偷窥，“我……”

白灵苦笑着，“你傻啊！这些你都教过我。”

斯蒂芬回到自己的身体，“好吧。”

白灵把画册丢给斯蒂芬，“想看就看吧，送你了。我多着呢！”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我真的好累……想死……”

斯蒂芬手里拿着画册把她拥入怀里，“活着或许哪天你就能遇到另一个我，死了就没机会了。”

“我受不了了！”她终于哭了出来，“我快疯了！我甚至想毁了整个世界……”

两个人都坐在地毯上，“他们说没什么问题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再吃一顿火锅就好了。”他抱着她，“你这么想不开，要么我陪你吃一个月火锅？你请客。”斯蒂芬看着哭笑不得的她继续说:“这样吧，你不是给了我那么多房租么，一会我陪你去选几个包就好了。”

“选包？什么包？”

“女人不都爱买包吗？包治百病！”

白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

“笑了？”斯蒂芬松了一口气，“老王总说我不给别人发工资的话我说啥别人都不会笑。今天终于证明我不给你发工资，你也会笑。”

“她哭了！”

“嗯，”安德鲁和查理贴着门，“真是奇了怪了，三千年来第一次听到她哭！”安德鲁说。

查理若有所思地说:“女人的三大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想她应该是见面就开大直接死，结果大法师免疫。现在又来哭，我觉得吧，意义不大。”

“兄弟，你看啊，这个地方封禁了除了我们和老白以外所有人的魔法。我们要是不让他走，关起来……”

查理一拍大腿，“对啊！到时候老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样！生米煮成熟饭不就好咯？哎呀，老白肯定又要说强扭的瓜不甜。”

“瓜都吃不到甜不甜有区别吗？”

查理想了一下，“这样，我们放把火，你趁乱把他俩分开。我去把大法师抓了。直接拖去洗脑，让他觉得自己就是老白的男人，咱们的父亲。这不就好了？完美！！”

“老白知道了非灭了我们。”

“你说那大法师为什么就不想拥有这个永远19岁的老婆，这个老婆有钱、漂亮，还能帮他守护世界！”

“你懂个屁！他这个叫欲擒故纵！”

哪里有这么大声密谋的，斯蒂芬好笑地扶着眼泪断线的白灵的肩膀，“意思是今天我不答应，就走不出你的地盘了？”

白灵哭笑不得地擦了把脸，“他俩脑子有病。”

“我知道你很好。但是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斯蒂芬看着她的眼睛说。

“你就是他，你们是同一个人！”

“白灵，”她的眼睛乌黑，像个深渊要把他吸进去，“就像你说的，可能我都还没经历过。”拭去她眼角的泪痕，“你要的我现在给不了，但我能陪着你，不哭了，好吗？”正好她的电脑响起来，最新的结果已经传过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后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斯蒂芬坐回沙发玩手机，铺天盖地的奇异博士和钢铁侠大战外星生物的报道占据了整个新闻平台。斯蒂芬懒得点进去，想要看点与自己无关的消息，翻了半天都没翻到，结果电话响了。居然是自家老妈……“妈。”

“所以你不当医生了，是去当法师了！？”

斯蒂芬扶额，“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那你什么时候结婚？”

“这有关系吗？”

“你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你？就算愿意，她肯定会很危险！还有未来的孩子也会很危险！”

斯蒂芬最近被白灵闹得已经够烦了，这会又冒出个老妈。“谁说我要结婚了？我一个人过挺好的。”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白灵，她正专心与电脑上的东西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话。

“不行！你要是没个对象以后就别回家了！”

“谁说没有了！”斯蒂芬有些赌气地说。别说对象了，门口还有两个三千岁的儿子！

“那你们晚上回来吃饭。”

“我现在去订机票，飞回来也得后天了吧。”斯蒂芬挣扎道。

“你不是会魔法吗？往壁炉里撒一把骨灰～噗～就到了。等下我去把壁炉打扫一下。”

“……照你这么说，我难道不该骑扫把回来吗？”女人怎么都这么又好气又好笑？

“管你怎么回来，总之今晚7点前带着女朋友回来。”

斯蒂芬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直摇头，“白灵……”他饶着头，“今晚有空吗？帮我个忙。”她没理他，“白灵？”她还是没反应，“白灵！！”

“啊！？”她猛地抬起头，“怎么了！？我刚在想事情。”

“就想问下你晚上有没有空，能不能帮我个忙。”

白灵好奇地看着他，“什么事啊？”

斯蒂芬翻出一张昨晚的高清照片，照片清晰的拍出了大法师的正面。“我妈看到了。”

“然后呢？”白灵走过来，“你是想来个遗忘咒让所有人都忘了你？”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你放心，我只要重生之后魔咒对我就失效了。”

“我才不会让我妈忘了我。”斯蒂芬简直太佩服个老巫婆的脑回路了，“她让我今晚带女朋友回家吃饭。”

白灵把他的手机返回到桌面，桌面背景是一张克里斯汀的照片。“嗯，你给她打电话呗。我给你开个回圣所的传送门就是了。”她玩味地看着他，“哦，你女朋友跟别人好上了。”她做了一个心被刀刺的动作，“我也觉得难受啊，自己的老公想着别人的女朋友。”

“别闹了。”斯蒂芬拉着她坐到自己旁边，“帮我一次。”

“可以拒绝吗？”她盯着他屏幕上的照片。

“不可以，”他说，“你可以提个要求，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白灵拿过他的手机，“来拍几张照片把这些都换了。”斯蒂芬被逼着和她合拍了好多自拍照，白灵趁机打劫还亲了他几口。她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高兴得合不拢嘴。“第一次见公婆，我得好好准备一下！”她换好手机上的照片把手机还给斯蒂芬，“他们喜欢什么？”斯蒂芬让她什么都不用准备，她还是觉得必须得好好准备。“第一印象很重要，他们是什么类型的？看你气质很好，举止大方优雅，你父母应该是那种欧洲贵族类型的？嗯……那我不能大大咧咧的，既然你家是……”

“就是吃个饭而已……”

“那也不能敷衍啊！”白灵在硕大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我得去做个美甲？做个发型？哦……见面礼……送什么呢？什么才配得上我未来的婆婆妈？嘿！对了！！”她拉开门，“查理！！！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个传说中世界上最大的粉钻要拍卖？赶紧去给我拍回来，我晚上要送人！！”

“你会吓到她的。”斯蒂芬真是服了她了，“你去给她做个菜她可能更开心。”

做菜？兴高采烈的白灵突然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焉了，“必须得会做菜啊？”她深吸一口气，“我敢做，你们应该不敢吃……”她尴尬地说，“以前都是你做饭给我吃的……”

“……我为什么会找你？”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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