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

头越来越痛了，隐隐约约还看到了四周弥漫着黑气，是魔气。眼皮越来越沉了，只听见郑西辞在那哈哈大笑，看着旁边的吴淮安沉沉的睡着，而垂汐，却久久没有出现。

在最后快要倒下的那一刻，宸久好像看到了一个青色的身影从天降下，和着月光，清澈的眼眸有一种清冷又有种担心忧愁。

和那眼睛对视的那一刻，宸久好像看到了，垂汐的瞳孔缩了缩。

唤月召唤，四周仿佛变冷了。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垂汐看着郑西辞，用着她的模样，更是恨意加深。

“道长这是哪里话？好歹也有一面之缘，不要这么冷嘛。”郑西辞嘻嘻的笑了笑。

“是啊，好歹一面之缘，你对我徒弟下手未免太重了吧，又有何理由要我给你点面子？”垂汐冷眼相待，道。

郑西辞笑了起来，道：“用得着你给？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自己可以画。”

垂汐不语，郑西辞蹲在宸久旁边，戳了戳他，道：“何必把责任都推向我呢？人不都喜欢相信自己的眼睛吗？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人，自己面对不了的事实就要全部发泄到一个和这件事丝毫没有关系的人身上。”

垂汐叹一口气，收起唤月，道：“你不也不容易吗？你不也面对不了事实吗？你与我，又有何不同？”

郑西辞听到，收起了笑意，冷声道：“你指什么？”

“你的事我也知道个大概了，我也不超度你，我们算扯平了。”垂汐慢慢走过去，拍了拍郑西辞的肩膀，郑西辞用力挣脱出来，肆声吼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垂汐看了看她那表情，一脸的不肯接受。

郑西辞眼眶都红了，垂汐看不下去了，直白地道：“都有孩子了，还不赶紧回去看看他？非要别人嘲笑他有娘生没娘养？他难道会开心吗？”

郑西辞整个人都在抖，垂汐又道：“你也不容易，我就不超度你，只要你不做坏事，即使杨家接受不了你，你可以带走杨絮，隐居于山林，我可以保证没人会打扰你们。”

“闭嘴！别说了！！”郑西辞眼泪都出来了。没错，杨絮是她与杨家大公子所生的儿子，半鬼半人的。画皮一直都不相信人世间有真正的爱情，可她却偏偏相信了，还生了孩子，还亲手杀了自己的夫君……

那孩子因为算半个鬼胎，所以生长奇快，明明出生不到两周后，竟然有七八岁的模样。

“放心，棒打鸳鸯我做不到哦，你马上就会见到杨启了，马上……”垂汐笑笑，指了指身后的一个高大的身影。

杨启，被郑西辞亲手杀死的杨启！郑西辞愣了愣：“你干了什么？”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没有过奈何桥，差点就成了恶灵。”为了娶她，和家人闹了僵，死后为了她，差点成了恶灵。

“你们带着杨絮，走，走的越远越好！”垂汐眼神坚定，心里正在想怎么和仙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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