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簪缨将楚淮桑带到大红轿子里。
楚淮桑虽然头上蒙着红盖头,但是丝毫没有因此行动不便,在簪缨准备一步一步带着她上轿子时,一跃而起,轻松地钻了进去。
“簪缨,为何跟本公主上来?”楚淮桑问。
“主子,簪缨在后面随着大队走,有宫女在轿中陪着您。”
楚淮桑“哦”了一声,坐回去。
抬轿子的人都是壮汉,轿子一路上既快又平稳,二公主府距离大殿不远,楚淮桑又在心里琢磨事情,所以很快,轿子便到了大殿之外。
媒人高声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淮安公主,拜堂了,”两边的宫女扶着她,生怕她摔倒,那力道不小,楚淮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没有腿的残废囚犯,被人架着向轿子下面走。
她在红盖头下面撇撇嘴,准备乖乖被架着下轿,突然,宫女停下动作。
楚淮桑从盖头的下面,看见了一双金边的黑色锦靴,和紫色的衣角。
“哥哥?”楚淮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你们不用下去了,我带桑儿走,”楚泗良对两个宫女说道。
楚淮桑自知不能表现出武功太高的样子,站在轿子里,由着楚泗良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抱下来。
那两个宫女看呆了,发觉之后眼神立刻避开,只是脸颊发烫。
这对兄妹,太过养眼,只要一看,就会沉沦。
“没想到,我的妹妹终于要嫁人了,不知四王爷要是知道你这倔性子,能不能后悔娶你,”楚泗良小声附在她的耳边,说。
楚淮桑并没有告诉楚泗良嫁给秦鄢的真正原因,所以,楚泗良认为楚淮桑是真心想要嫁给秦鄢。楚淮桑与秦国和亲的真正原因,唯赫连旒疏知晓。
“我会装,放心,”楚淮桑也小声说。
楚泗良笑笑,没再说话,向楚淮桑伸出手。
楚淮桑挽着楚泗良,踩着红毡子,装作一个穿着繁杂沉重服装而行动不便的柔弱女子模样,缓缓朝前走去。直至走到秦鄢的面前,站在他的右侧,之后楚泗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秦鄢一身绯红喜服,金绣繁丽,极致尊贵优雅,俊脸上漾着从心底发出来的欣喜笑意。在花香流溢的空气中,喧闹喜庆的奏乐中,他们面对面,秦鄢牵住了楚淮桑的手,楚淮桑没有回握住他的手,令秦鄢心情更加愉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场的人都羡慕不已。
殿堂中,所有人都坐在客席上,静静看着二人走向赞礼者和双方父母。
宾客席中的秦苫,数杯酒下肚,已然醉成一滩烂泥,他本长得就似貌美女子,这一醉,他的两颊微红,更显倾城。
旁边的秦笙与秦衔不敢太劝他,毕竟,今日是秦鄢大婚,若是动作过大,两国皇上皇后皆知道此事,岂不是给秦国丢尽了脸面,为了顾全大局,秦笙没收了他的酒,给他一杯梨汁,让他慢慢醒酒。
“三哥,”秦衔小声道,“求求你了,不要表现的像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开心,今天可是大喜日子……”
“嗯……”秦苫醉意涌上来,他用意识与其搏斗,不让自己倒下。
忽然,他们听见台上的赞礼者高呼道:“一拜大地。”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两个新人身上。
二人随着主香者,朝门外鞠躬。
“一鞠躬——二鞠躬—一三鞠躬!”
“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又朝着两国皇上与皇后鞠躬。
“一鞠躬——二鞠躬—一三鞠躬!”
皇上皇后皆笑脸盈盈地看着眼前的二人,谢氏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以手掩面。
“夫妻对拜!”
祥烟瑞气轻绕,香烛氤氲。二人转过身,面对彼此。
“一鞠躬——二鞠躬—一三鞠躬!”
秦鄢一直是笑着,他接过金制秤杆,挑开
楚淮桑的红盖头。楚淮桑低垂着眉眼,睫毛在眼下投落深影。
隔了片刻,她才抬眼看着他,轻轻吸气,朝他微微一笑。
真正的倾国倾城。
接过喜娘端上的茶水,两人分别向父母敬茶。朝着秦王与谢氏那方敬茶时,谢氏笑道:
“平日远看公主,便喜欢得紧,近看公主,更是无可挑剔,秦鄢,好好对待你这媳妇。”
“母后说的是,”秦鄢一本正经,虽然笑着,但是眼里是有责任的。
秦王道:“鄢儿,你这孽子,从小没让我省心过,今日做对了一件事,就是娶了公主。”
“秦鄢,我的小公主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楚王也道。
“秦鄢定不会让桑儿受一丝委屈,各位长辈放心,”秦鄢看着两国皇帝皇后,又看了坐在一旁已经消气的太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台下的赫连旒疏看了,微微笑着。
他想起她与他分别时她死抓住他食指不放。
“桑儿舍不得我?”赫连旒疏问道,看着那双白嫩嫩的小手。
“师傅,您什么时候回来找我,我不想住在皇宫,和师傅生活多自在,为什么回去?”
“你已经出师,等你再大一点,为师还会教你其他的,”赫连旒疏道,等她明白她不是凡人之时,他就教她仙术。
“你的两只宠物也带走,”赫连旒疏道,“你哥哥也出师了,所以也会陪着你,至于我,一年之后便会找你。”
得到确切答复,楚淮桑听话地松开手,“那师傅,徒儿可就进去喽。”
没想到,她到了嫁人的年纪。
秦苫怔怔地看着那对璧人,酸涩涌上心头,他清醒了一些,在欢呼声中,独自一人踩着红毡走出殿堂。
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总是将楚淮桑当成薛碧水,她们是如此不同,但是他居然搞不清,看到他们两个幸福地微笑,就感觉是秦鄢与薛碧水喜结连理,令他非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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