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汐醒来时,已经过了申时,冬月(十一月)申时,已经入夜寒凉,沈父端坐在火炉旁,像一座不倒的山,挺直着那脊梁骨,骨子里透露出风骨。
周围是几个贴身丫鬟和坐在父亲身旁的太医。见沈南汐醒来,冯太医心下又暗暗松了口气,上次是坤宁宫落水,这次是西郊马车坠马,这沈家小姐身子本就娇弱,怕是经不住如此折腾啊!
见沈南汐虚弱苍白的脸,沈父亲。努力压下心中的愧疚与愤怒,轻轻地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冯太医为沈南汐把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冬日里寒凉,幸好衣袍足够厚,挡去了许多外伤,醒来的沈南汐目光中又少了一分纯真,染上了一抹玩味神色。这么快,就对自己这个十岁的小女孩下手了吗?还真是……够狠啊。
今日若不是那位白发少年,恐怕现在的自己,不是死尸,就是残废了。倒真是好手段,借刀杀人,那位少年,怕就是把毫不知情的刀。
元祁国医者为大,所以太医诊治之时,无人说话。待到把完脉,冯太医微微朝沈怀礼躬身作揖,脸上神色凝重,“小姐恐怕是伤及根本,受了严重的内伤,心和肝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撞击,怕是,会有很严重的问题啊~令爱身子娇弱,得需好好调养,如今寒气入肺,还需静养,且服用上乘的几位中药,才可医治。”
听完太医的话,沈南汐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此刻酸痛瘫软,提不起力气来,倒真是个病秧子了。
秋水在一旁,悄悄地为自家小姐抹眼泪,小丫鬟心大,但受不了自家小姐受伤,宁愿是自己替小姐。
“要是今天我跟去了,小姐就不会受伤了~~呜呜呜~小姐,这可不得了,你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还遭了这回事,都是秋水没照顾好小姐……呜呜呜~”
沈怀礼沉默着,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沈南汐倒是想开了,自己这副身体,本来过不了几年,就该死的,如今有了要坚持下去的目标,尽管听太医的话,好好医治,是可以挽回的。
“秋水不哭,你家小姐这不是好好的嘛?以后我出门啊,每次都带着我们秋水,肯定保护得好我!”
一旁一直愧疚难安的沈父,此刻终于憋不住了眼泪,像个孩子一样,趴在自己女儿的床边哭泣。旁边的人见此,皆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父女二人。
而沈南汐倒是被自家父亲的举动惹得笑了起来,“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可爱又正经的傻父亲啊~”
沈怀礼此刻憔悴的脸上布满了泪珠,眼里是厚重的血丝,“阿雪,没了你阿爹可怎么活、怎么有颜面去见你母亲啊!”
沈南汐反而笑得更欢了,拉起了自家父亲宽厚有力的手,甜甜的声音响起,“好了阿爹,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了,您女儿我是有福气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要多谢今日那位小郎君呢,他是哪家的公子?人是否安全?是否伤到了身体?我瞧着他比我伤得重,况且摔下来的时候,他垫在下面,昏迷不醒,有太医瞧过没?”
听完女儿的话,沈怀礼也不再抹泪,转而严肃了起来,“此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救你的那位白发少年,正是南国质子,姬琅玉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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