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君揽着慕宁肩膀,为他褪去外衫,开口说“我尊重你,但同时也希望你有事可以第一时间想起我。”
“好。”
二人躺下,慕宁对谢辞君说了庭紫芜的事,谢辞君爽快的答应了。
百朝大会在即,各国使臣纷纷到来,一时间,肃清的皇宫热闹无比。
二皇子谢望,三皇子谢青也相继从外归来。他们先赶去拜见了谢如风。
两人异口同声:“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谢如风淡淡的道:“嗯,平身。”
他们对谢如风淡漠的态度也习以为常,谢望无意敝见坐在谢辞君旁边的慕宁,出声道:“这位是?”
“我的太子妃。”
慕宁极少说话,脸上永远带着一份淡淡的疏离:“慕宁。”
闻言二人俱是诧异的看向谢如风,在琴川,龙阳之好并非稀奇事,可作为太子也这般行经,谢如风竟欣然接受。
谢如风的声调没有提高,但是口吻却变得严厉了:“你们有意见?”
“儿臣不敢。”
“那你们就下去休息。”
——
“父皇怎能如此纵容大皇兄!”一出门谢青便愤然不平,他从小就十分崇拜谢辞君,事事都以谢辞君的为标准。所以他不相信自己大皇兄居然会喜欢一个男人!
谢望拍了拍谢青,语声也不是很好:“那慕宁长的倒是少见的绝色,大皇兄应该只是一时被他迷惑住了。”
他们相视一笑,同时点了点头,意思不谋而合。
——
百朝大会的比试,进行的热火朝天,各国人才倍出,比试总共进行了三天,结果自然是琴川居首,盈城其次,连川再次。
庭紫芜如愿杀了白崔,被追捕至今未归。
这天晚上,谢如风宴请各国代表,慕宁自然是要和谢辞君一起去的,半路,慕宁想起自己换衣服时摘下的桃木佩,让谢辞君先到宴上等他,便匆匆返回。
推开门,四目相对。
“你怎么在这。”慕宁先问道。
“好笑,这是我皇兄的地方,我为何来不得?”眼看被发现了,谢望也打算破罐子破摔,简明了当的表现出了自己对慕宁的不喜。
慕宁表情淡漠如常,眉眼清峻,并不在意:“你自然是可以来的。”他不想再进行口舌之争,直接绕过谢望去拿自己的东西。
可本来应该放东西的地方却空无一物。
这时,谢青从一旁冒出,手里颠着一块事物,那正是慕宁的桃木佩。
“都准备好了,等大皇兄回来就可以……你怎么也来了!”突然看见慕宁,谢青被吓的后退了一步,许久才平定了心神。
“给我。”
谢青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慕宁要的是他手上的桃木佩。谢望走过来,站到谢青身边拿过东西,有些挑衅道:“想要就自己过来拿。”
迈动脚步,眼看东西就要到自己手上了,却从眼前滑落,掉在了谢望脚边。
作俑者还得寸进尺,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的无奈:“哎呀,真是不是意思,麻烦你自己捡起来吧。”
慕宁指尖微微泛动寒气,眼神冰冷彻骨。
“捡啊,怎么不捡。”一旁的谢青也不断帮腔,看戏似的看着慕宁。
忍住,这是谢辞君兄弟。
心里重复完这句话,他屈起腿,慕宁蹲下身去捡,可一双黑靴又映入眼帘,是的,谢望踩住了桃木佩,两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慕宁。
此时在他们眼中,慕宁狼狈不堪,他们很期待慕宁接下来会做什么。
下一秒,谢望就倒在一地残桌碎椅里。
“你干什么!”谢青气结,连忙扶起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谢望。
捡起桃木佩,慕宁拿着布擦了擦,顺带道:“自己讨打。”
戴好东西,慕宁打算去找谢辞君,可谢青从背后偷袭,还满嘴愤然:“去死吧!”
慕宁轻松躲过,一脚将人踹出门外。
“要打出去打。”
被踹的人很恼火,恶狠狠道:“你真恶心!你根本就不配和大皇兄站在一起!”
即使这样,慕宁的脸上也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仍旧是淡漠地透露着冰凉:“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他想尽快去宴席,有人还等着他。
可谢青不依不饶,逐渐的,慕宁也开始不耐烦,在第n次将谢青踹出去后,他蹙了蹙眉头:“到底有完没完。”
迎接他的是又再次扑上来的谢青,慕宁“啧”了声,还是想把他踹出去,谁知他刚抬起腿,谢青就突然倒地不起。
而谢辞君也恰巧在这时候出现。
谢望冲了过来,他试着谢青的鼻息,顿时悲伤不已:“三皇弟,他走了。”
怎么可能,慕宁有些难以相信,虽说他的确踹了几次谢青,但他控制了力道,并不会踹死人。
伴随着谢望的鬼哭狼嚎,谢辞君又试了许久,人的的确确是没气了。
“是他杀了三弟!大皇兄要为三弟报仇啊!”
“闭嘴!”谢辞君被吼的心烦意乱,他不相信是慕宁杀了谢青。
慕宁看着谢青的脸,他可以确定,人不是因为他才死的,不管有没有他,谢青都活不过今晚。他早就中毒了。
他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谢辞君,谢辞君不动声色的叫来一位太医诊断,结果太医的结论却是:“三皇子并非中毒,是因为原本有损的心脏经过反复的剧烈撞击,而导致死亡。”
太医的话证实了谢青之死就是慕宁所为。
他在说谎,慕宁心想,转头还想对谢辞君说些什么,却看见谢辞君的眼神,一颗心仿佛瞬间沉入谷底。
“你信他对吗。”
“他是太医,谢青是我的三弟。”
即便谢辞君再不愿相信,可这位太医是宫中经验最丰富,医术最高的一位,事实摆在眼前,自己又亲眼所见,他即使再不愿也不得不信。
“不是我杀的。”
谢辞君没有回答慕宁,谢青是他一手带大,与他关系最为深厚。
第二日,全宫上下皆知慕宁杀了三皇子,而被打入天牢,五日后斩首。
谢辞君则跪坐在谢青尸体旁,耳边是慕宁被带走前说的话。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不管你听不听,还是劝告你,莫要给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辞儿。”一道声音打破了谢辞君的回忆,他抬眼看去,是谢如风和夜鸾镜,还有谢青生母云妃。
至于慕少云为什么没有来,自然是因为慕宁出事,夜鸾镜便将慕少云关在凤仪宫,以此来保护她。
“我的青儿……”一见到谢青的尸体,云惠便趴在上面痛哭不止。
夜鸾镜和谢如风俱不相信人是慕宁杀的,可文武百官却不依,非要将慕宁绳之以法。
——
得到消息后的谢川和谢曳去找了谢如风,要到通行令牌后来牢中探视慕宁。
“皇嫂,你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虐待你,你现在冷不冷,饿不饿啊。”谢川站在牢门外,着急的不行,他带着的谢望舒也十分着急的看着慕宁,都要哭出来了。
“一下问这么多,要慕宁怎么给你回。”相比谢川,谢曳则要冷静的许多。
“我没事,谢谢你们还来看我。”慕宁确实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穿的单薄,又恰逢变天,偶尔咳嗽两声。
“这个谢辞君,这么明显的一招借刀杀人都看不出来,我真的是服了。”
谢曳也大概将事情了解了个差不多,他看着处惊不变的慕宁,问道:“接下来怎么打算,你难道真要给他们斩首。”
“先不说这个,麻烦你这几天帮我照顾一下我娘,并且注意外面发生的事然后及时告诉我。”
“好。”
又说了几句,在狱卒的提醒下,谢川三人离开了。
深夜,月光十分明朗,洁白的月光倾撒在慕宁颀长的息影上,显得清冷又寂寞。
他摸了摸桃木佩,心里不是滋味。虽然他是能理解,但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寒心。连谢曳都相信他。
收回心,将事情前后捊了捋,发现最可疑的人就是谢望。
想着想着,慕宁感觉到他的手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借着月光看见了一只正在沿着他手向上爬的大蜘蛛。
慕宁被吓的连忙起身,才发现牢房里有许多的蜘蛛,而且个头且都不亚于他的半只手。
他顿时头皮发麻,脸色煞白,全然没了以往的镇静,只不断的后退。
蜘蛛沿着他的衣摆向上爬,慕宁绝望至极,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被毒蜘蛛包围,险些葬命的时候。
在慕宁就要晕过去的时候,他看见油灯,想也没想就一把挥下,火光击退了蛛群,但也烧着了稻草,蜘蛛在火中四处乱窜,不断挣扎,在慕宁看来,这景象恐怖至极。
他不敢动,因为到处都有挣扎的蜘蛛,以至于有人赶到时,他已经奄奄一息。
命救回来了,可慕宁腿却烧伤严重,暂时无法站起来,他醒来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眼神空洞,任谁叫都没有反应。
谢辞君来了,他看着慕宁,揪心的痛占据在他胸膛。
他把手放在慕宁眼前挥了挥,没有丝毫反应。
慕少云也被带来了,她忍着泪轻声叫道:“宁儿,娘来了。”
仍旧没有回应。
她擦去眼泪,握住慕宁的手颤声:“怎么不理娘呢,宁儿不是最喜欢娘了吗,娘来看你了。”
说着说着,慕少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谢如风看着也不是滋味,他似是下定决心般坚决转身离开。
谢辞君想去触碰慕宁,可他又不敢。
太医说他是惊吓过度,到底是什么,才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吓成这样。
谢如风取消了慕宁的死刑,结果是遭到了百姓和百官的强烈反抗和不满,不得已谢如风放出话,说一切等慕宁恢复再议,众人这才消停了下去。
不知过去了几天,慕宁仍旧没有好转,也不吃饭。
这天,慕少云端着一碗汤,想喂给慕宁,可汤从唇边流下,只有少数进入口中。
谢辞君也来了,他替慕宁擦了擦,谢辞君来了慕少云就下去了,他们两个轮流照顾慕宁。
擦拭身体的时候,谢辞君发现慕宁手里紧捏着一个东西,他费了好大劲才拿出来,仔细一瞧,是半块烧焦了的桃木佩。
顿时,泪蒙了双眼,他颤声道:“对不起,我不怪你了,你醒来好不好,对不起……”
“现在才知道后悔,你早干嘛去了。”
突兀的声音响起,才发现谢曳倚在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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