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沈栀见姚婉容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若是自家妹妹，早把她赶去书阁里抄书了，哪里还能站在这儿有说有笑的。

“大小姐，求您救救奴才！”这时一个小厮从人群中冲出来，对着沈栀“噗通”一声跪下去，声泪俱下道：

“刘嬷嬷让奴才守着花，奴才没看住，老夫人还不得打死奴才！奴才贱命一条，可家里还有老小，求求大小姐给奴才指一条生路，求大小姐……”说着便要给沈栀磕头。

“快起来”，沈栀给晓岚使了个眼色，晓岚会意，叫人把那小厮给扶了起来。

“祖母菩萨心肠，不会草菅人命的。你先下去，待会儿祖母问你，你只消实话实说就行了。”

“是，谢大小姐提点”，那小厮战战兢兢地退下。

沈栀兀自叹气，扭头对众人说道：“大家都散了吧。”

“是。”

众人走后，只剩下沈栀、林怀舒、姚婉容和她们的贴身丫鬟还留在原地。

“婉容，怀舒，来”，沈栀带着她二人凉亭里坐下。

晓岚为三人上了茶，沈栀看着姚婉容，道：“婉容，方才那小厮说的你也听见了，这玫瑰海棠不仅珍贵，在祖母那里更是非同寻常。”

“这花不仅是空竹的一番孝心，更是祖母悉心照料，一手养大的，祖母在她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待她就像待孩子一样，你……”

姚婉容早听得不耐烦了，她撇撇嘴，插话道：“花就是花，怎么能和孩子相提并论？你就算抱着它睡觉，她也吃不了你喂的饭。”

“话是这个道理不错，可祖母养她到底是养出感情来了，你就这么给折了，祖母看见，少不得要心疼一番。”

“不就是一朵花吗，有什么好心疼的？人家杜秋娘还说了呢，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折都折过了，还能让它长回去不成？”

一旁的林怀舒听不得姚婉容的强词夺理，她脾气可不像沈栀那么好，当即怼了过去，“你折别的花自然可以，这朵你明知不能折还要折，这也是杜秋娘教的么？”

“你谁啊你？”姚婉容睨了她一眼，“这一来不是你种的花，二来我又不认识你，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

“我管得宽不宽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随便给人添麻烦，惹得别人难过的习惯。”

“唉呀好了，都别说了”，沈栀见二人之间硝烟弥漫恨不能马上打起来的架势，只觉心累，她暗地里给晓岚做了个手势。

晓岚心领神会，走过来附在沈栀耳边说了一阵。

沈栀抬头看着姚婉容，道：“婉容，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处理，我得走了。”

“那便走吧，正好我也乏了。”

沈栀点头，三人一齐走着，气氛不觉间变得有些诡异。

“姚婉容！”沈空竹的大嗓门仿佛平地一声雷，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沈栀转过身去，呵斥道：“你做什么，平日里夫子教你的礼数呢？你就是这么给表姐说话的？”

沈空竹气得脸都红了，他指着姚婉容，“看她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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