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帝在寝殿坐立难安,一想到莞儿一个人在那孤零零的蛊台,他心里就难受。
“来人!”
“皇上这又怎么了?”王公公听到魏熙帝唤人立马跑进来,今儿个已经是皇上第六次叫人了。
“备马,朕要去蛊台。”
“去那儿干什么?现在已经戌时了。”
“朕要去看莞贵人,她晚上没有朕在身边会睡不着的。”
然而另一边的情况是…
顾媚儿惬意地坐在斜靠躺椅上,侍从一口一个葡萄的喂她,端着架子好好当她的神女。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在她身边响起时她才撩着眼皮看他:“大祭司有何贵干啊?”
法迩代并没有说话。
男人旁边的一位神使回答:“神女身上污浊味太重,需要净身。”
净,净身?那不就是洗澡么?也好,这几天晚上高度紧张,都没有好好放松放松。
她盯着一本正经的法迩代。
“大祭司是哑巴吗?怎么也不说话?今天在陛下面前不是挺能言善辩的么?”顾媚儿端着下巴看他,捏着葡萄就往嘴里送。
男子着一惨淡白衣,腰间绑着一根苍蓝虎纹绅带,如瀑墨发无风自舞,一双清澈的眸子寒意末到眼底。衣袂飘飘,清冷的背影仿佛与天地相融,似已把自己的心肺、身心,都缝入茫茫苍穹,唯有寒风朔朔攀附着天际流入更深远的世界。
孤芳自赏。
看她的目光也未有一丝别样,让她心里不爽,可更多的是想剥开他衣冠禽兽的外衣。
许久才吐出来这么句话:“神女还请马上换衣,不要耽误了时辰。”
“挑选几个机灵点儿的侍女帮我更衣吧。”这里的衣服穿起来那么麻烦,她才不想自己动手。
一旁的神使看起来很为难:“这…”
法迩代解释道: “女人阴气太重,所以这里向来没有服侍的女子。”
顾媚儿皱了下眉,但很快就看向一旁的小神使:“你叫什么名字?”
“韶颜。”这里的人从进来的那刻起,就要忘记之前的身份,都以法号相称。
“那就你了,帮我更衣。”
“啊?神女,这…恐怕不妥吧。”韶颜的脸红的像小苹果,真好玩。
“他还不到弱冠年,还是我来吧。”法迩代招手让韶颜出去,从檀木柜里拿出一套雪白的纱衣。
顾媚儿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就是不起身:“这么说你已经成年了?”
“嗯。”
女人闻言低笑一声,那就可以做成年人该做的事情了。
顾媚儿靠在净身池里,发觉男人打量的目光开口道:“难道你要看着我净身不成?”
“我身为祭祀便是为神女服务的,自然没有什么不对。”显然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净身池里的水正好淹过她的香肩,池水清澈见底,只要男人回头看就不是想避就避得了的。
她趴在池台上,全然慵懒的神态。
“不知大祭司可有婚配啊?”她自然知道男人不通情感,但就是想听他亲口说,榆木疙瘩不开窍才好呢。不然在这里不知道得少多少乐趣呢。
“不曾婚娶。”法迩代拿着女人的衣裳为她更衣,生疏的手法让她忍不住笑了两声。
男人腼腆地咬着唇,给女人穿衣裳这也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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