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素衣少年,一马,拎着把孤零零的桃木剑
马是上好的马,紫棕毛,墨色尾
但,极瘦,那马瘦的皮包骨头
少年晃晃悠悠的走向暮色,影子脱的很长
及腰的长发用一支木占束起,在橘光里反射出点点白光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左臂沁满的鲜血
晃荡在空中,无力,
袖口断断续续地滴下液体
染红的素色衣摆,也染红了残阳
绝望
不,也不是毫无希望
没错,就是在这样俗套的开头
没什么原因,不仅俗,而且
俗不可耐!
少年已体力不支,在暮色中磕磕绊绊的向前
还脱着残臂
一步,两布……五步·十步
“咚!”少年跌坐在溪旁
“终是没闹死爷”少年心道
将殷红的手臂轻轻伸进溪水,
刹那,在火红的残阳下闪着金色光芒的溪水中
泳出一摊极不和谐的血色
好在一会,那血色便融入透亮的溪水,
如初一辙,潺潺流淌向远方归家的渔民,
也流过那素衣少年的心
等等,渔民,有渔民就有渔村
淳乡
少年眼前一黑,应声倒地
宜临山
南部有山,其名宜临,山青水秀
周边布有乾坤之阵,相传有缘人方能解阵
世外桃源罢了
至于何人布阵施法?
老人们说是巫山神女下凡寻觅情郎未果
心灰意冷之时途经此处
枕着山中石,渴了喝几口山中的清泉
这样的日子,大抵和原本的神仙生活也没什么差别
为在此处浮生之闲,便布下阵法
世间传闻半真半假罢了
哪有什么巫山神女,
不过是一姓谷的老翁带着徒子徒孙远离尘嚣罢了
世人哪知此人便是远东一带的神医谷氏
尽藏于这小小的宜临之中
“啪”上好的琉璃盏碎了一地
一白发老人,胡须在微微颤抖
气的不轻
“那灾已过八年之久,八年了,天天闹,那山下有何吸引你的?”
“我总会查清的,但至少要给阿黎一个交代”一白袍少年膝下跪道
宜临山巅
只见一人身穿藏兰缎绸袍,腰间系着宝蓝色虎纹角带
白发似瀑布般垂这腰间,眉下是深不可测的朗目
───隐世八年的神医谷中合
谷中合道:“小谷,你走吧,心中还有尘世未了,你又怎能安心学医”
看这那瘦弱的背影
谷中合呐呐道“造下的孽总归要还,你不悔便罢了”
声音轻的散在风中,也不中那谷竹听下多少
淳乡乡口
旭日初升,为低垂的浮云蒙上一层薄薄的柔光
渔民摇着的桨在水中摇出水花
咿咿呀呀的歌谣打破渔村的寂静
“喂,小孩,醒醒,醒醒”谷竹推着脚下似死猪般的少年
那声音似山谷溪流流过岸边垂柳,一字一句皆留过少年的心
陌生而又熟悉
四散的蒲公英,失根的兰花
皆是离家的浪子
而浪荡乾坤的结果,多数是少年子弟江湖老
黄金、美人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尚澄隐隐感到右臂发烫,她试着动了一下
无果
努力睁开眼,面前是一白面书生
江南有诗曰: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尚澄看着少年呐呐道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那白衣男子接话道
“在下谷竹”顺道抬手擦掉尚澄的口水
“尚……尚……尚澄……我叫……尚澄”
细看那男子
身着了件本白撮晕袍,系着暗橙连勾雷纹锦带
鬓发如云,深邃的眸子
身体虽瘦弱,但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散这股草药的清香
谷竹道“我今早入山采药,在村口看见一瘦马和你,马我已安置家中……”
“只是,……”
尚澄心道“只是什么啊!你这么帅该不会向我要钱吧?小爷命都差点没的了,啊!不会吧?我哪有盘缠啊?”
尚澄虽是心想,嘴却似没把门的,一遛烟的全冒了出去
“啊!”尚澄大叫,用左手捂着脸,双腿乱蹬
“太丢人了,还是在帅哥面前……”
谷竹扶额道“不是要钱,只是你伤的太重,我只能给你简单清理一下,你怕是还得和我去村子里再处理一下”
尚澄心想“太好了!不是要钱!不是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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