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只是个商户子弟

荼贰老脸一红，腿一蹬踹开江月白后便捂着自己的脸蛋:

荼贰“虽然，虽然你是我心心念念的人！但那种龌龊的念头我绝对没有过！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那种事。”

越描越是黑，荼贰这番话不但没能打消江月白的疑虑，反而还将他激怒了。

江月白：“从没有过龌龊的念头？亏你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我记得你又一次送过我一件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上面还附着你暧昧不明的话语，可别是忘了吧？”

江月白脸都红到耳根子了，闪躲着荼贰的目光。

荼贰更是羞了，她哪能想到这么久远的事情江月白都能记得。

当时荼贰连着给江月白送了两个月的礼物，一点好感度没加，心态极度崩溃之下才把那玩意送给了江月白。

荼贰“虽然有过这么一件……但我这次是没有龌蹉心思的，相信我吧……”

荼贰话都没来得及说完，江月白拎起荼贰往窗边走去。

荼贰比江月白要矮上许多，被江月白拎起来后双脚都不能着地。

荼贰“诶诶诶！你干什么？松开我！”

荼贰使劲挣扎，却也舍不得对江月白动武。她不仅不想给这幅完美的肉体留下什么伤痕，也不想再在自己所欠金额上再加上一笔。

江月白：“今天我就让你哪来的回哪去！”

江月白横抱起荼贰就想往窗外扔去，却在即将出手时听见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是荼贰的肚子没错。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江月白就这样静静抱着荼贰，也没再动了扔下去的心思。

荼贰现在的心怦怦跳个不停，都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了。她抬头欣赏江月白的下颚线，对上了他那淡漠的双眸。

江月白：“没吃饭？”

良久江月白才吐出那么一句来。

荼贰“没……”

荼贰老实回答。

在云梦吃了些药却一粒米也没吃到。刚刚也没觉得有多饿，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江月白就开始饿了。

江月白脸上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把荼贰放了下来:

江月白：“在这里等我一下，老实本分一点！”

荼贰“知道了。”

荼贰点头如捣蒜，多的屁话一句不敢说。

江月白转身出了门，不过片刻功夫便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一个大瓦罐。

他揭开盖子，诱人的食物香气从里面飘出来，馋得荼贰肚子又叫了几声。

江月白：“吃吧，吃完赶紧走。”

江月白冷冷那么一句，便不再多理会荼贰，到榻上闭目养神了。

荼贰看了眼，是萝卜和牛肉放在一起煮的饭，淋着的汁液促使荼贰马上动了筷。

口味微甜，荼贰一向喜欢吃甜。

吃着吃着榻上的江月白又冷不丁来一句:

江月白：“原来你现在都已经落魄到连饭都吃不起了……上次我在珍珍阁见你还以为你只是想偿个鲜，没想到……呵，真是世事无常。”

荼贰差点给呛到，不提珍珍阁那日还好，一提她便酸得不行，那日站在他身边的那个漂亮女人到底是谁。

江月白：“你来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江月白眸子微微睁开。

荼贰“就是，想跟你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江月白的嘴角微微上翘，形成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江月白：“不必客气。对待昔日的金主，这点小恩小惠算不了什么。”

简简单单一句，在荼贰听来却怎么也不是滋味。

……

当荼贰回到自己的小破屋时，夜色已深了。

长溪小村本就地处偏僻，这么晚了周围更是一个人也看不到，稀疏的几间草屋也已经熄了灯。

一片黑暗里，独自己那一间草屋亮着灯，看起来额外显眼。

荼贰忽然记起，自己那屋里头还有一个呢！从早上开始就没照顾她，没给她留饭也没留银子，连个纸条都没留。

这人，不会这么容易饿死吧。

和荼贰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当她打开门，看见的不是余清乾要死不活的样子，相反还笑得相当的开心。

屋里还多了一个人。

是个衣着褴褛的小男孩，脸上还有些泥渍，指甲缝里也是泥污。想来应该是住在附近的小乞丐。

还没等荼贰说话，余清乾就转过头来笑着道:

余清乾：“少侠回来了！今日少侠出去了，我一整日都见不到少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肚子饿，又一个人也不认识，还好碰到了他。

余清乾：他叫乌玄，是丐帮的弟子呢！独自在江湖上闯荡已经好几年了，我觉得他的功夫可不比少侠差呢！”

余清乾话里话间都是对这个乌玄的赞许。

乌玄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和他黑得像煤一样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乌玄：“既然你也是个走江湖的，我也是，那咱们就都是江湖儿女了。你年龄比我大，只管叫我弟弟，我就叫你姐姐了！”

这一番话倒是让荼贰想起今天早上临阵脱逃的那个狗远野。

荼贰“谁你姐姐？别跟我套近乎！”

荼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得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心中却生疑惑，自己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家里怎么忽然有茶了？

余清乾：“少侠你做什么？那茶是我买了泡给乌玄的！不是泡给你的……”

余清乾抢过茶杯，看见茶被喝得一口不剩，委屈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乌玄：“无碍的清乾。她怎么也算我姐姐，别说和我一口茶了，拿我命都没问题啊。”

乌玄拍了拍胸口，眸中似有泪光闪闪。

余清乾：“乌玄！你这样百年一遇的奇才不能死！你若是死了，那以后江湖谁来主持正道啊？谁来惩奸除恶啊？”

看着眼前这俩人腻来腻去的，再看乌玄把余清乾骗得团团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荼贰“得了得了，江湖有我呢！轮到谁也轮不到他啊！”

荼贰再转头看向乌玄，

荼贰“既然你都那样说了，那以后就跟着我混好了，你要是死了我肯定风风光光地给你下葬。”

说话时，荼贰还特意把自己的巨剑拿出来往桌上那么一搁，上边的血迹也还没清洗。谁知道那是谁的血。

乌玄脸色变了许多，眼珠子转溜一圈打量打量了荼贰，又再看向余清乾:

乌玄：“想不到你身边有这样厉害的少侠保护你，那我便放心了，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见。”

说罢一溜烟就跑了，那速度和狗远野也有得一比。

余清乾：“不管谁来保护我，还是让你保护我比较放心，比较开心……”

余清乾痴痴地看着乌玄离去的方向。

荼贰心里也忍不住夸赞。不愧是个走江湖的，这见面才多长时间，就把人家妹子迷得神魂颠倒。

她荼贰要是有这个本事，现在和江月白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荼贰“我在外面辛苦一天了，可谓是九死一生，也都是为了你的。你对我就没什么想说的？”

荼贰凑到余清乾跟前来，使劲盯着她，像从她眸子里看出些什么来。

余清乾扯出一个微笑，皮笑肉不笑:

余清乾：“谢谢，继续加油。乌玄他说了，一定会替我查清真相，将那恶人狠狠惩罚一顿的。”

荼贰“就他？那你还不如直接去找御庭司那帮饭桶呢！”

荼贰满肚子都是气。

话也不乐意多说，荼贰吹了灯就睡了。

……

次日太阳刚刚升起，荼贰的隔夜气还没消，收拾收拾就出去了。

既然昨日谢荣华说了，她会解决这件事，荼贰觉得自己就没有必要再插手，赶紧还钱才是正事。

行马半途，最不想见的人却出现了。

荼贰一句话都没多说，唤出魔杖，直接一个法弹就打了过去。

远野在地上打了好几转才勉强避开。

站起来后拍拍屁股，有些疑惑:

远野：“咱都是江湖儿女，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定要动手么？”

荼贰“呸！我们江湖没有你这种人！败类！和你这种人就没得话好说！之前和你好好说话是我太蠢了，今天我就要替民除害，除了你个败类。”

荼贰着实气得不清，挥手之间数杖冰冷向远野刺去，哪里还管什么罚钱。

远野：“你，你不是还要还钱的嘛！伤害了那么多花花草草你待会得陪多少钱啊？”

远野一边躲一边大喊，好不容易得找空抽出佩剑，却被一道直直射来的冰棱直接给打断了。

荼贰“钱的问题根本不用担心。”

荼贰深吸一口气，开始挥动魔杖，打算施展更高一级的法术，

荼贰“我绑着你去衔雪要赎金，承霜先生肯定不会对自己的弟子见死不就。

荼贰到时候要多少钱还不是全看我的心情。”

远野脸色一白，膝盖一曲噗通跪倒在地。

远野：“饶了我吧，我根本不是什么衔雪弟子，我就是一个普通商户人家的弟子……就算你把我送去给那个什么承霜大师他也不会给你一个铜板的。”

荼贰手上的动作一愣，下意识就取消了施法。

荼贰“商户弟子？商户弟子你瞎参和什么？”

远野颤颤巍巍的开口:

远野：“我的父亲是江南的米商，平时瑞金园的米都是同我们买的。以往几年都是端木荣昌置办，今年却换成了他儿子端木轩了。他强行压低米的价格，让我们好几次赔本。

远野：我的哥哥实在看不过眼，出口说了他几句，谁想他居然恼羞成怒杀了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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