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断矢

长夜漫漫，本应沉寂的夜晚，掀起了惊天波澜。

寒蝉鸣泣平添了几分萧索。

孤雁徘徊带来了故土的思念。

蛮族军营，将帅帐。

蛮族将军：启禀王上，这个信使身上搜出了两封信，还有半截断箭。

休屠王拿起断矢，瞳孔微缩，神情骇然。

锈迹斑斑的箭矢上全是岁月的痕迹。

箭身上的“王庭御用”四字却尤为明显。

休屠王-惊鸿这箭是…………

旧物重现，牵起种种过往。

一只断矢，系之两头。

大元二年，漠北王庭内乱。

上代休屠王去世，本应嫡子惊鸿继位。

其王叔觊觎王位，在惊鸿回王都的路上，派人追杀。

身受箭伤的惊鸿，逃至休屠与大元的边境。

大元边境，雪祝城。

此时的大将军李静还只是一位平凡的镇远将军。

高城之上的李静，察觉不远处人马涌动。

少年李静：这位被追杀的人是……？

守城士兵看他身着青云服的样子，也不像是蛮族，或许是到境外做生意的商人吧。

少年李静：开城门，救人！

守城士兵将军，万一是蛮族演的戏，故意骗我们打开城门。

守城士兵后面大军随后而至，这云烬城可就没了呀。

少年李静：我说的不是开主城门，开一个侧门，让我一个人出去救人就行。

少年李静：我自有分寸，快去救人。

守城士兵对面可是二十多个人呀，将军你的安危……要紧呀！

少年李静：尽是些插标卖首的蛮族兵骑，不足为惧。

…………

城下飞雪，倾洒而下。

交织的风雪，令得整座城池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劲风拂过，衣衫飘动。

两道身影己是和一队人马形成对峙之势。

休屠王-惊鸿：救……救……

身受重伤的惊鸿己是口齿不清，辨不得相救之人。

#少年李静：嗯，放心。

李静的话音很轻，却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安心。

蛮族将军：识相点，把人交给我们。

蛮族将军：不然这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少年李静：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两人说话之间，蛮族兵骑己成包夹之势。

突然之间，大风骤然起。

李静不退反进，一骑一剑，迎敌而上。

……

天地间重归平静。

雪地上的滴滴血珠，像是一朵朵绽开的梅花，诡异而妖艳。

#少年李静：居然是漠北王庭派出的刺客。

李静的眼睛微眯，盯着昏迷的惊鸿，若有所思。

#少年李静：看来你的身份不简单呀。

一道违和的话语之声，搅乱了惊鸿的回忆。

蛮族将军：王上，你怎么不说了，这信使该如何处置。

惊鸿手上把玩着，当年从自己重伤之躯取下的箭矢。

休屠王-惊鸿(看来你是想用当年的这截断箭，告诉孤。)

休屠王-惊鸿(还有个人情还没还呢。)

惊鸿长长呼出一口气，已是转过身去。

休屠王-惊鸿：传令下去，善待信使，不得有误。

#蛮族将军：诺

#蛮族将军：(一向杀伐果断的王上是怎么了？)

#蛮族将军：(算了，还是不敢多问了)

被关押的江雨沉，微微听见外面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江雨沉的思绪。

江雨沉：人世不过甲子回还，但这乱世何时能了却呢？

#蛮族将军：小子，你运气不错。

#蛮族将军：本来是打算拿你来祭旗的，王上饶你一命。

#蛮族将军：还不跪地谢恩。

江雨沉：你们休屠王当你还是靠我们大元出兵扶持才登上的王位。

江雨沉：现在恩将仇报，还要我跪地谢恩？

江雨沉：滑天下之大稽。

蛮族士兵口出狂言！大胆！

话音未落，却逢突变。

此刻的江雨沉跪伏在地上，脸色发黑，浑身颤栗，尽显中毒之兆。

#蛮族将军：你居然服毒自尽！

#蛮族将军：快请军医，不然王上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江雨沉的意识逐渐模糊，耳边的嘈杂之声也变得断断续续。

过往的一幕幕浮现于眼前。

明知道要走了，为什么还是在意你。

看来，我真是放不下了。

即使不愿承认，他也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

现在再说什么也是徒劳无功了。

万语千言只能汇聚成一句对不起。

江雨沉：对不起，余生让你受苦了…………

随之缓缓抬起了左手。

对不起的是自己不能履行承诺。

对不起的是往后余生不能再照顾你。

而随着他的忏悔，远在京城的秦挽似乎听到了呼唤。

缓缓向着明月伸出来了右手。

秦挽：奇怪，我今天怎么会这样。

她不知道，自己伸出右手，那些似乎抓不住留不下的东西是什么？

为什么胸口传来阵阵刺痛？

微雨骤至，佳人已失神，水珠顺着脸颊滴答而落。

朦胧的夜色使人难以分辨，不知落下的。

是雨？还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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