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爷爷是陪着先帝一路厮杀活了过来的,这天下,按道理来说,也有他一半。所以,平定天下后,你爷爷就做了紧握着兵权的将军。"
"咱们家都是军人,都是保卫者国家安全的勇士。先帝过世后,你爷爷就自己辞了将军的职务,回家来看看儿孙。王上有些慌了,才赶紧封了你爹将军的职务,又把兵权拱手还给了我们任家。"
"王上没有女儿,又极为喜欢女孩。你刚刚降生,王上就赶紧跑了过来,封了你白焰公主的名号。"
"王上最疼的就是你,你小时候砸了他心疼了大半辈子的青花底琉璃花樽,身边的太监急的直冒汗。王上跑了过来,抓着你的小手紧张的查看有没有伤口,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你送回了府,才有空一个人坐在碎片前委屈。"
"那以后,他再也不敢要你看见那些容易碎的物件,怕极了你受伤。"
任寻安愣愣的听着,原来自己这么受宠啊。
"那爹爹叫什么呢?"
"你爹爹叫任赫,爷爷叫任廷尧。"
"那娘亲你唤什么名字呢?"任寻安细细的问,娘亲这么好看,自然名字也是好听的。
"自我嫁了你爹以后,就极少谈起自己的名字了。"女人顿了顿,还是开口:"阮棠,我叫阮棠。"
任寻安笑着说:"娘亲的名字可真好听。"
阮棠笑了笑,"不及我们家安安一半呢。"
任寻安像抱着珍宝那样,紧紧的搂着阮棠的手臂。阮棠柔柔地看着她,仿佛面前的人才是相伴自己一生的爱人。
门外有人轻轻的戳破了窗户上的纸,"这样一来,这条路你便是非走不可。"
任廷尧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咧着嗓子大声嚷嚷:"我孙女儿呢?"
阮棠拉着任寻安的手,款款地走了出来:"爹,您又着急了,这不是么?"
任寻安定眼看着面前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痕,却不难看出他眉宇之间的英气和威严。
老人绷着嘴走上前来,却在还剩下几步的距离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爷爷想死你喽。"
任廷尧张开自己颤抖的双臂,狠狠的把任寻安搂进怀里,哽咽着嗓子:"爷爷从小就最疼你,你怎么舍得从爷爷身边逃了出去呢?"
任寻安的嗓子也有些痒痒的:"爷爷,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以后都不走了。"
"那怎么行呢,以后还要嫁人呢。"任廷尧强忍了眼泪回去,硬邦邦的直起身子来。
"呆在你们身边更安稳些。"任寻安低低地说。
"在本殿身边便不好么?"李侣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阮棠行了礼,看着他们。
李侣扶着任廷尧:"您老人家还行什么礼,我没给您行礼都是我的罪过了。"
任廷尧轻轻的拍了他的脑袋:"你这小子,莫不是想要拐了我的乖孙女跑吧?"
李侣突然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怎么,您老人家还不许么?"
任廷尧挠了挠脑袋:"我也确实挺喜欢你的,也要看看我家丫头的意思。"
任寻安尴尬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老一少的演出,咧开嘴苦涩的笑了笑:"爷爷,您还把我往外推么?"
任廷尧强忍着笑意:"你小时候还整天扯着我的胡子,说要嫁给你侣哥哥呢。"
任寻安感受到李侣炙热的目光,低下头去:"反正我记不得了。"
任寻安看着屋子里头为自己的存在而忙忙碌碌的样子,真是得意极了。
至少,终于有人愿意为了自己而改变些什么,自己好像也有了存在的价值。
一切都没有那样糟糕了,既然自己有了靠山和依托,又何必再去灌养那些无趣的野心呢。你是拥有了一切的人,那你还会在乎那些本就不会让你快乐的权利么?
一切都好像走上了正轨,不必再去卑躬屈膝,也有了爱自己的家人,他们看起来都很好,可以陪自己很久很久。
不必再去和要与自己同眠共枕的人去争夺些什么虚无的东西了,一切都是那样美好,美好…
"不要……不要…求你了…啊…"任寻安猛然坐了起来,身上一阵阵的冷汗冒出,双手也止不住地抽搐颤抖。
任寻安看着四壁空无的房间,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突然,有温热的肌肤贴上了任寻安的肩膀。
"怕些什么,别怕。"
李侣温柔的语气,让任寻安鼻头更酸了些。
"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在纠缠着我,让我去那个地方。"任寻安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烛火中的温暖开始一丝一点的被抽离,任寻安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要飘飘悠悠的消散去了。
李侣紧了紧搂住她肩膀的手,"陪你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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