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到了。"春杏说。
任寻安还是沉默着,怔怔地看着马车外的风景。
"姐姐?"春杏轻轻的推了推任寻安的手臂。
任寻安恍然从梦中醒来,"怎么了?"
"我们到了,您发什么呆呢,竟然一点儿声响都没听到么?"春杏掩着面笑。
任寻安尴尬的咧开嘴,才由着春杏把自己扶下马车。
往前走的时候,春杏在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任寻安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姐姐今儿穿的红裙子可真好看,衬的肤色白嫩得很,有股子巾帼女英雄的傲气。"春杏轻轻的说。
任寻安突然看到前方站着的那个人,孑然一身立在门前,一袭涅白色的袍子上披着淡黑色的外纱,有些好看,任寻安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昨夜就突然发现,他长得有些好看,今天路上居然还心心念念着他的样貌。
"我们一起进去吧。"李侣望着门上的匾额,似乎是感觉到身后人的渐近,朗声道。
任寻安点了点头,把手伸了过去。
"不知道殿下要来,没有前来迎接,真是罪过。"程家突然出来了一位蓝衣男子,恭敬地低头。
李侣眉眼淡然,笑了笑:"怎么,程家是没人了么,居然就你一个人出来迎本殿。"
男子笑了笑,转身进了府。
李侣拽了拽任寻安的手,"你进去以后,就去右侧的第二间厢房里歇息片刻,我会去找你。"
任寻安不愿意惹他分心,只好点了点头。
李侣轻轻松开她的手,大步迈了进去。任寻安低着头,"春杏,我们去那边。"
任寻安进了这程府,突然又很害怕。
这段日子来,她忘了许多事情。到了这里,竟然一时间全部想起来了。
自己是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一旦尝试回忆过去,就会涌现一种身在高山之巅的眩晕感。所以一直都没有想要去回忆自己是从哪里来,为什么又留在了地牢。
她常做这样的梦,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半空的云,看得见梦中的人情冷暖,却无力干预,只能目睹着梦里的一个模糊的人影离开,她还是那个样子,不知从何而来,又无处而去。
那样的感觉,在他出现之后就渐渐的消失了。就算不想承认,他也是她这么久以来,唯一能够给足她安全感的人了。
好像从最初的厌恶开始,有些情愫在慢慢的升温变化,他乐享其成,可是她却不敢迈出那么困难的一步。
任寻安挑起一根手指头,盯着看了很久。
世人形容男子英俊,有玉树临风的潇洒,有风流倜傥的不羁,有芝兰玉树的英气,有翩若惊鸿的清朗,可形容李侣,只能用一个美字。
任寻安轻轻的笑出声来,他确实是生的好看。一张玉面上剑眉英挺,那双桃花眼无情似有情,瞥人一眼,便足有掷果盈车的气势。他肤色白,又生了朱红的唇,乌黑的发,薄薄的抿着嘴笑,足以让三春的桃花都失了颜色,他实在是被上天厚待的。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己这颗摇摆不定的心,倔强的就把天秤偏了他这一边呢?
任寻安本来是不愿意承认的,可昨夜那隐隐的心痛,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的。
他既然有了中意的姑娘,又何必来惹了自己。先前在洞房那夜,他也是这样,就那么平平和和的念了别人的名字出来,全然不知道自己真切地听了进去。
那个叫清和的姑娘,是有多么优秀,让他到了今日还念念不忘她的好。
这颗心啊,算是白托了。
他许下的赌注还在耳边,就又冒出来了个女人,难不成还要自己和她争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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