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父亲!”
迟澜大吼着制止他,沈似鸢朝他看去,他双眼充血般通红眦裂。
她听见自己耳畔大风呼啸而过,留下一阵轰鸣。此刻她只想冲上前一刀砍下迟寒山的头颅!
她还要同身后的人保护脚下的土地,他们不能败下阵来!
“迟寒山。”
她直呼他的姓名,挑起自己的下巴。
“你若现在滚回南唐负荆请罪,皇帝老儿兴许还能念你祖上有功,让你做一个颐养天年的老头,留个全尸也不亏。”
迟寒山见她如此,依旧有恃无恐:“如果我说不呢?”
沈似鸢回头看一眼赫连许荣,眼角的泪差点没忍住。他先行一步上前挡在她面前:
“那么休怪我北疆不留情面了。”
赫连许荣说道。
两军交战之日定在明晚,此番先是各自回返地域休整。赫连许荣动作熟练地命令士兵安营扎寨,沈似鸢忧心忡忡,拉了他去一旁分析局势。
“北疆混入了百里部族的眼线,我怕赫连部族……徒留姑苏和阿拉帕家……”
“不用低估阿拉帕家的战力。”赫连许荣宽慰她。
提及阿拉帕,她脑海中电光火石划过什么:“卓娅!”
“卓娅怎么了?”
“卓娅……我一早去阿拉帕家找她四处寻不见,怕是被百里部族的人劫持去当了人质。”
“目前的形式,百里部族许是与南唐勾结,里应外合要我们自乱阵脚。”
“迟寒山必然许诺了百里部族什么好处,只是他那样背信弃义的人,怎可能言而有信?百里部族实在不该利欲熏心迷了眼。”沈似鸢摇了摇头。
“那照你之说?”
“今晚我们就带兵偷袭。”沈似鸢看着他,“我向来不屑这样的龌龊手段,只是他也不配我光明磊落地对待。”
赫连许荣带兵打仗多年,见过也不得已使过些脏手段,闻言只笑道:“好一个兵不厌诈。”
夜袭这事只他二人知晓,沈似鸢假装只身一人前往,嘴里说着是来代表北疆投诚的。士兵自然不信,当初军队里暗地传闻沈府和迟府渊源颇深一事,只命人押着她去见迟将军。
沈似鸢叮嘱赫连许荣隐在暗处,必要时刻及时出手劫持迟澜当做人质。
她猜迟澜不会伤害她,事到如今她却利用了这份旧情。只是令她没有意料到的是,迟澜并不在帐中。士兵估计看她是个女子打心底轻视了,只给她手随意捆了根麻绳就撵过来。
隔壁帐中传来瓷器碎裂声和怒斥,只消那么一下就再也没响起过。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她解开手中桎梏,偷溜着钻出去,掀开隔壁的帘帐——
她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等场景。迟澜持剑,那冷冽的寒光映射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而那刀架在他父亲迟寒山的脖颈上。
“大逆不道!”迟寒山嘴里还在破口大骂,“你该不会就是要为了这个女人,放弃我们迟家的宏图伟业!否则你怎么到头来还要背叛我!……”
迟澜张口刚想说些什么,看见突然闯入的沈似鸢也很是惊诧。
“父亲,我想我过去做错了很多,不能一错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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