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圣

三人来到四楼，四楼的灰尘堆积得很厚，地上的脚印清晰可见。温以妍拿着一大把的钥匙开始试，不知道试了多久，楼下姜堰的讲学也接近了尾声。姜故缓缓的从台下走上了台上，开始讲学之路。

“开了开了！”

门终于打开了，三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把门关上。“哇塞，没想到翰林院收录的禁书如此之多。”顾长生感叹自己眼前的这一幕。

“长生，别看了赶快找到选题就离开这儿。”杨妙珍说道。

三人游行在书海中，找了许久都没找到。顾长生坐在窗台上，打开窗一看。“没想到，测海楼居然是观测整个翰林院最好的视角。还可以直接看到帝王寝宫。”

“找到了！”温以妍拿着选题走了过来。

“那快些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一把抓住了选题卷轴。温以妍死死不肯放手。“你是谁！”

黑衣人不张口说话，一个劲的争抢，杨妙珍不会武功，只能先行下楼找支援。顾长生和温以妍留在上面，与黑衣人近身搏斗。“老顾，不好对付啊他。”

“只能智取呗。这里的东西可千万不要弄坏，弄坏一本，可都够我们扫翰林院一百圈了都。”

温以妍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把拿着卷轴的手伸出了窗外。“你别过来啊！不然我就丢下去，看谁先拿到。”温以妍没有想到是，楼顶上还有一个黑衣人在上面守株待兔。一把抓住卷轴，“老顾，上面还有一个人。”黑衣人连人带卷轴一起拉上了楼顶。

“以妍，你小心一点！”顾长生自顾不暇也还想着自己的朋友。

四个人在楼上打斗，楼下的掌声也是如雷贯耳，完全听不见上面的打斗声。杨妙珍跟周生和院首说明情况，帮不上忙只能在楼下干着急。杨子阔这时赶来，“小妹。”

“哥。”

“妍儿呢？”

“在楼上。”

“她也有兴趣听这讲学？”

“不是，哥你不是会武功嘛。你快去帮以妍和长生，他们二人在上面跟人打起来了。”

“我去看看。”杨子阔说着就走进了楼内。

“哥，别惊动了下面的人。”杨妙珍嘱咐道。

杨子阔绕过人群走到了四楼，上四楼阶梯时，一本书突然飞了出来。杨子阔迅速接住书，快步走了进去。“长生！”

“子阔哥，你怎么来了？”

“妍儿呢？”杨子阔看了一圈没看到。

“她在屋顶，快去帮她。”

“你顶住。”杨子阔翻窗跳入屋顶。

温以妍与黑衣人不相上下，卷轴一人抓住一边谁也不松手。

“妍儿。”杨子阔起掌打断了二人缠斗。

“表哥，你来得正好。帮我拦住这个人，我要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师傅。”

“好，你快走。剩下的交给我。”

黑衣人见温以妍要跑的节奏，直接上前阻拦，杨子阔一拳直接把他打倒。顾长生和另一个黑衣人也懵了，屋顶上面掉了一个人。

“我去，子阔哥这也太帅了吧。”

温以妍拿着卷轴跳入旁边的那棵百年槐树，借势落地。槐树离测海楼正门有数十米，后面有个侧门，侧门外走出一个男子，那男子是姜故的亲信。“温小姐。”

温以妍把卷轴递给男子，男子打开卷轴快速的记住了全部选题。“记完了没，我要走了。”

“多谢温小姐。”男子关上侧门。

杨子阔和顾长生突然找了过来，“妍儿！”

温以妍只能假装崴脚，坐在地上揉着脚踝。“我在这儿！”

顾长生跑过去，看了一眼温以妍。“这是怎么了？”

“崴着脚了，刚刚没注意看上面的树杈位置，就失足落了下来。”

顾长生二话不说就抱起温以妍，“你这也太不省心了些，下次莫要在冒险了。”

“对了，表哥。这个卷轴你帮我给师傅。”温以妍把卷轴递给杨子阔。

“好，你快些去休息。”

顾长生抱着温以妍离开了测海楼附近，杨子阔跑到周生面前把卷轴归还。“妍儿呢？”

“她崴到脚了，长生就送她回去了。”

“也好。让她好生休息。”

十日后，考编成绩放榜。榜上的名字温以妍拿到了全院甲等，顾长生位列乙等二名，杨妙珍丙等十七名。考编的前三日，温以妍在姜故的府上讨论了考试可用之人的名单，和那些浑水摸鱼但是家族可用的名单。画出了十五人，均榜上有名。

温以妍三人离开张榜栏，“你们说，等我们从翰林院结业后。我们去那里高就啊？”顾长生说道。

“不知道，父亲说让我在翰林院谋个编撰典籍的教长位置。”杨妙珍向来是淡泊名利的人，对这种权利从来不奢求，只想安稳度日。

“也好，这样能活得久。以妍，你呢？”

温以妍无精打采的，完全没有听进顾长生的话。“温以妍！”

“啊！你说什么？”

“长生说，你将来结业后想做什么？”杨妙珍问。

“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入朝堂，或者去外面看看。”温以妍看着翰林院外的山川。

“也是不错，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入朝为官。”顾长生坚定的说。

“朝堂险恶，你真的想好了？”温以妍语重心长的说。

“我父亲是中书令，我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这是你的选择，你既然决定了。那就祝你早日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吧。”

“会的，到时有什么难事找我。”

三人并肩而行，走下阶梯。

第二日，考编的前三名都要进宫面圣。温以妍就在其中，因顾长生和乙等的第一名之差一分，襄阳公就破例给他也一同入朝面圣。四人第一次穿着官服面圣，虽然是绿色的官服，但也算是半只脚踏进朝堂的人。

朝会开始，百官入朝。顾长生和中书令一同到了金武门外，“父亲，我等等以妍。你先进去吧。”

“那为父先进去了，莫要误了时辰。”中书令嘱托。

“知道了。”

温以妍和杨相一同骑马过来。

“杨相。”顾长生对官场的礼仪，掌握得相当熟练。

杨相看了温以妍一眼，“舅舅先进去了，莫要误了时辰。”

“知道了，舅舅。”

杨相戴好官帽就跟其他的官员走进金武门。

“走吧。”

—————

襄阳公按往常一样，坐在棋盘面前。无极提醒着襄阳公“陛下，该上朝了。”

襄阳公起身，奴婢整理王服。

朝会开始———

百官朝拜，结束后才开始宣读考编的事情。大概读了一长串礼制，这才宣人进殿。

“宣甲等一名太原温氏温以妍，乙等两名林帆、顾氏顾长生，丙等一名陇西李氏李庚。进殿！”

四人整装待发的走进殿，四名中有三人见过世面所以不畏畏缩缩，只有一个寒门学子有些害怕，温以妍扶着林帆，小声说道“将来也要这般面圣吗？”

林帆听这句话，瞬间自信起来。

襄阳公坐在王位上，看着四位少年意气风发的走进来。

“微臣参见陛下！”四人齐齐下跪。

襄阳公竟然有些恍惚，“温卿……”脱口而出的话，被无极拦了下来。

“陛下说平身。”无极越俎代庖的说了这句话。

“谢陛下。”

襄阳公看着温以妍越看越像温倦。

“甲等温以妍，上前一步。”襄阳公没有按照以往的步骤进行。

温以妍走上台阶。

襄阳公仔细看了温以妍，“你是今年的甲等，若是往年朕会让甲等生去大俞朝历练。可今年朕想让你留在襄国，你可愿意？”襄阳公询问温以妍的意见。

朝下百官开始叽叽喳喳，一名文官站出来说话“陛下，这恐怕不妥。按照惯例，甲等生都需去大俞朝历练一年，若今年甲等生不去，恐大俞朝那边会发难。”

杨相不爽，直接插话。“陛下又没说不叫人去！你在这急什么。”

“你呢？”襄阳公轻声问道。

“全凭陛下意愿，微臣谨遵圣旨。”

“好！那明日起，你便留在朕身边，做朕的言官。”襄阳公拍着龙椅说道，“至于去大俞朝的人选……”

温以妍插话，“陛下，微臣有一推荐人选。”

“哦？说来听听。”

“乙等林帆。”

“你们谁是林帆？”

站在下面的林帆一哆嗦，“陛下，是微臣。”

襄阳公看了一眼林帆，“你可愿去帝京？”

林帆思索了一番斩钉截铁的说“微臣愿意。”

“好！三日后，会有人护送你前往帝京。届时你就说你是甲等生即可。”

顾长生被分到吏部，李庚被分到御史台。

“退朝————”

下朝后，温以妍和林帆站在殿外，看着百官离开旷英殿，顾长生和他父亲一起离开了旷英殿。

“你……”

“谢谢你，我以为我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去帝京。”

“我其实早就想好了，如果我被派去帝京，我会想法设法拒绝。没想到陛下居然也有私心，索性我就推荐了你。真是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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