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倾城之姿的代价

是水的声音......

睁开眼，你没想到，自己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不对！这里似乎有些不寻常。

你.这就是地狱吗？

河神：小姑娘，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里吖，叫蓝河。

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你猛的回过头，对上一双碧蓝清澈的眸子，心中不由赞叹，好漂亮的一双眼睛。

你.你是谁？

河神：你不是一直在寻吾吗？

你.你是...河神？！

河神：可以唤我河生。

你.河生....（你亲声呢喃这个名字）我叫语嫣。

你.我不是摔下悬崖了？怎么会在这里？

河神：多亏那场下了整整两日的大雨，崖下积了不少水，你落入了河里，又被冲到了蓝河。

你.所以，我没有死？

河神：魂魄尚在，手脚俱全，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你.那绿茶呢？

河神：（躺开双手）如你所见，这里除了你与吾，再无他人。

你揉了揉额角，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让你有些消化不来。

河神：你的身上，有很深的执念。

你.执念？

河神：没错，每个人心中都有执念。执如渊，深不可见。执念如尘，徒劳无返。求不得，放不下。

河神：人类终其一生，都受执所苦。尤其是当执变成了执念，就会蒙心蒙眼，再难放下了。

你.既然心有所求，为什么还要放下？

河神：（轻笑着摇摇头）痴儿啊。告诉吾，你想要什么？

你.（惊讶）你可以帮我实现愿望？

河神：自然。

河神：不过你要回答吾一个问题，答对了吾自然帮你。

你.若答错了呢？

河神：这答错了吖....

河神：便送给吾，你5年的寿命。

你.（惊讶）什么？

河神：吾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了。

河神：天底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五年风险，赌心之所求。你不吃亏！

你.前提是答对问题才不吃亏吧？！

你.所谓赌，无非输赢二字，不是输，便是赢。看上去，我有一半的机会。

河神：没错！

你.但赌的人，往往把希望寄托在赢上面，有一半的机会自己不会那么倒霉，一定要选中赢的那一半。

你.虽然赢率依旧是五五分，但在赌徒的眼里，早已经把自己划分在赢的那一半几率当中。

河神：所以，你不想赌？

你.不，我必须赌！

你.把我的容貌变回原样，做得到吗？

河神：（摊手）小菜一碟。

你.请出题。

河神：吾有一个困扰千年的问题，还请姑娘解答。

河神：人，可信否？

本以为是什么千古疑难，却不想是如此轻飘飘的四个字。人，可信否？这是什么问题？可不可信，要以人而定，依事而觉。岂能一概而论？

你.这.....

河神：很难回答吗？你只需要回答可信，还是不可信，就好了。

话到了嘴边，却不敢松口。这双唇一碰，可就是5年时光，赢了自然是好，但万一输了呢？

河神：姑娘依着自己心意回答便可。

自己的心意.....你在心里问自己，可信吗？当然是不可信的。从小到大，你遇到的每个人，都不曾善待自己。唯一对你好的逍遥哥，也在你变丑后，弃之若覆。这样的处境，你怎敢信任？连自保都做不到，再将信任给了别人，便是让自己无立足之地，势必摔个粉身碎骨！你....绝不信人！

你.不可信！

河神：错！

你.什么？！

你简直不敢相信，片刻之间便输掉了五年。方才，只觉得五年是个数字。但此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双眉紧皱，心中充满了懊悔和不甘。

河神：你输了。

你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想掩盖自己的难过，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怎能不心疼呢？可对方并非凡人，反悔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堂堂正正的面对。

你.（低声）愿赌服输。

河神：（平静如常）倒是有骨气，我敬你这份骨气。

你.（抬眼看他）人，真的可信吗？

河神没有看你，而是看向另一旁。

河神：可信啊，当然可信了。

你.我不信....

河神：（轻声喃喃）吾信。

你.什么？

河神：没什么.....

河神：这丫头，年纪不大，却颇有志气。吾虽然不能帮你实现愿望，但可以送给你一样礼物。

你.礼物？

河神嘴角始终保持着笑意。只见他扬起右手，伴随着蓝光划过，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发光物体。

河神：这是，药。

你.药？

你仔细看去，那光芒之中，果然是枚小小的药丸。这药叫做忘情，吃下她，可以获得倾城之容貌。但同时，需要失去你的心。闻言，你心头一惊，不自觉的双手捂住胸口。

河神：（轻笑）不是那个心，而是你作为一个人，永生永世的情。情由心生，忘情，便是无心。

你紧紧盯着药，颤抖的手，一点点靠近。

你.忘情...无心....

河神：弃情绝爱者，能立于不败之地。自然配得上这世间最美的容貌。

你.这样的宝贝，你会白白送给我？

河神：许是有缘，不过这也算不上宝贝。

你.倾城之貌，如何不算？

河神：宝贝虚得对人有益，可忘情却是一枚毒药。

你.（惊讶）毒药！

河神：人本有心，弃心谈何容易？

河神：忘情并不会使一个人忘记感情。但会在吃下她的那一刻，让人身中忘情之毒。从此之后，需得断绝情欲之念。

河神：一旦对谁动了相思之念，就会承受断肠裂心之苦。动情越深，苦楚越深，直到身体衰竭，痛苦而死。

你.什么？！

河神：怕了？怕的话就不要试。

说着，河神作势要收回药。

你.等等！

你轻轻触碰忘情散发的光芒，冰凉的触感传到指尖，你甚至能感受到血液从指尖的血管划过，心跳声异常清脆。

你.我不能放弃唯一的机会。

河神：其实。只要你不动情，便不会心痛。就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你.不知情为何物情，只会苟且贪生，便是混混僵僵，如行尸走肉一般。

河神：人世间的事，有利处，就一定会有弊处，全凭你自己抉择。

你.（不死心）就没有别的办法？

河神：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只是....

你.什么办法？

河神：假如你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他感受过心痛，然后再亲手杀了他，以他心头血坐药，喝下去，便能解了忘情之毒。

河神：而且，即便你解了毒，也依旧会拥有美貌，在不会受到忘情之毒的控制。

你的神色坚定，将忘情握在手中，彻骨的寒意传遍全身。

你.（平静）所以，只要我找到一个男人爱上他，在将他杀死，我就会变成一个正常人？

河神：是这个道理。但总不会有谁为了杀人去爱...（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

你.怎么不说下去？

河神：你该不会是想....

你.杀一人，便能一劳永逸。何乐而不为？

河神：（凝眸）你比我想象中执念要深得多。

你.将药吃下去就可以了吗？

河神：是。

河神：但，吃药之前，我有一建议。

你.什么建议？

河神：吃完这药，你会直接去到五年后，变为倾城美人。既如此，不如干脆些。

你.如何干脆？

河神：将名字也换了，彻底与过去隔断，做一个全新的人！

与过去隔断，成为全新的人。这正是你想要的。过往种种，每每想到，只剩不堪。如今你看到机会了，有机会重新开始，何其有幸？

河神：如何？

你.这些年来，父母不知踪迹，活到今日，全靠天生地养，自今往后，再无语嫣。

你.我是梦瑶！

你摊开手掌，忘情至于其上，最后看了眼河神，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药吞了下去。意识迅速模糊，对面的河神似乎说了什么，可你来不及听到便晕了过去...

上帝视角...

大块头：怎么样？

？？？..：那老东西什么都不知道。

大块头：该死！

？？？..：人已经杀了。不管怎么样，先回去复命吧！

没有回答，转身往门外走去。另一人紧随其后。许久，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女从阴影中走出。

绿茶.：他们杀了逍遥哥，还杀了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茶.：好不容易从崖下捡回一条命，为什么会变回这样？

绿茶.：一定是那个臭野种。她就是个不详之人，她克死了我全家！

绿茶.：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我得赶紧走！

绿茶看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逃似的跑了出去。

？？？..：小姑娘，急着去哪啊？

绿茶.：（吓到飙泪）啊！啊！啊！你不要过来，救命啊！

？？？..：这荒郊野岭的，你在叫谁？

大块头：行了，别玩了，吓着小姐怎么好？

绿茶.：（不解）小姐？

大块头：是您父亲派我们来的。

绿茶.：我的....父亲？

大块头：此事还得您父亲说与你听，请先随我们回去吧。

绿茶脑中迅速过滤着信息。显然，她爹爹早就没了。这两人要找的不是她，而是语嫣。他们绝非善类。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语嫣，恐怕下场会同李氏，逍遥一样。而且，他们口中所说的语嫣父亲，也不像寻常人物。鬼使神差的，绿茶点了点头。

绿茶.：我跟你们走！

林间，再次恢复平静。而命运的齿轮，就在今夜，悄然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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