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溟知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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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十三章

​峚山山脚下,四周除了满目的黄土,毫无生机,就连峚山上也没有一丝绿意,鄂辰阳长途跋涉了一天后,终于看见了不远处的一间老旧的茶棚,他筋疲力尽的朝着茶棚走去,找了个位置终于坐了下来。峚山附近的一百都里都荒无人烟,唯有这间茶棚开在此处,鄂辰阳实在觉得奇怪,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后,不解的问开茶棚的老人:“老人家,峚山这一带大旱已经多久了,怎么不见其他人?​”

那老人家缓缓抬起头,眯着眼回答道:“峚山啊,从今年开年来就一直干旱,这儿本来水草丰茂,现如今都成了这样,山脚下原来还住着几十户人家,现在都搬得差不多了,而且干旱不止峚山这一处,想必公子一路上应该都看到了吧!”

鄂辰阳点点头:“的确如此,可是老人家,峚山如今都成这样了,为何不找个新的住所呢?”

“唉,我老头子一个人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这峚山我也住惯了,没事没事。”那老人摆摆手,似乎根本不在意这干燥的天气所带来的不适,可龟裂的嘴唇却说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鄂辰阳皱眉,心中瞬间思绪万千。边想着鄂辰阳边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又饮了一口,这茶甘甜清香,堪比宫里进贡的新茶。

“不过老人家,附近的闹旱灾,您这哪里来的水?”​

“这水呀,是老头子我前几年,储存起来的。”卖茶的老人又给他满上了一杯,“这茶也是前几年,攒下来的,都是些旧茶。”卖茶的老人眼神飘忽,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不知公子远道而来所为何事?这山清水秀的峚山早被旱情毁于一旦,若是来游山玩水,实在不该来次。”那老者也闲来无事,坐下来便与鄂辰阳聊起天来。

“在下是奉了朝廷之命,前来调查峚山旱灾。”​鄂辰阳从袖口拿出文书,那老人见了连忙跪下。“哎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失礼了,不知是钦差大人到此。”

“老人家不必这样,此处只有你我,不必如此拘谨。”鄂辰阳连忙将老人扶起,又问道:“不知老人家可记得这旱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吗?”

“这个吗,也有段时间了,这原先只是水井慢慢干涸,到后来直接就十几天不下雨,庄家也中不了了,地方官就向朝廷报告,可当时旱情并不算太严重,朝廷只是播发了赈灾款项。但后来,旱情越发严重,救灾的粮食也不够分了,就开始有人陆续搬走了,有亲戚的,就开始投奔亲戚,而像我们这些无牵无挂的,只能另寻他路了。”​老人顿了顿,“至于最开始是什么事,我也记不太清了。”

“原来如此。”鄂辰阳点点头,一遍听着一遍拿起茶杯继续喝着杯中的清茶,这茶似乎有什么魔力似的,让鄂辰阳欲罢不能。

“不知老人家可有察觉这峚山有什么古怪之处。”鄂辰阳一来到这里便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是有,就在后山,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听到‘磐磐’地声音。”

“这样啊......”鄂辰阳茶杯很快又见了底,老人麻利地将新的茶提来了,看了看满面愁容地鄂辰阳又问:“不知公子今夜可有地方住吗?”

“暂时没有。”​鄂辰阳这才想到这个问题,开始苦恼起来。

“这方圆百里都没有人家,公子不如在此住下吧!”​老人家倒是十分热情地将鄂辰阳往里面迎,“公子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有劳您了。”鄂辰阳瞬间喜笑颜开,心情好了不少。

黄沙十里,路途漫漫。钩吾山的姚钰涵三人也向着峚山的方向出发了,一路北上,到达这座曾经的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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