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可惜什么？——1

“你听说了吗？枳大小姐看上了那个新来的戏子，这是他入赘前的最后一场戏。”

“真的假的？是那个弄玉吗？啧啧，多好的苗子，可惜了。”

枳蔚听着那两人的话，勾了勾唇：“琴琴，你说他们为什么觉得可惜呢？我爹给了那么多银子，那班主明明笑得那么开心，有什么可惜的？”

琴琴摇摇头：“奴婢不知，许是那市井小民不知小姐的好，小姐休怪。”

渠城富甲一方的枳家，花大价钱让方家班新进的方弄玉入赘枳家大小姐。这事不过一日便传遍了渠城。弄玉成婚前的最后一场戏更是万人空巷。

弄玉是旦角儿，通身的气派自是难比的。

青螺黛描出的一对罥烟眉，衬得一双翦水秋瞳楚楚可怜。牡丹色的戏服滚了银边，裙边金丝线勾出的芙蓉随着莲步轻移，水袖轻抛，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唱词似莺语婉啼，清柔软细。

枳蔚在台下看着，眉渐渐皱了起来。不对，不对！这一点也不像，怎么回事？明明上次……

弄玉水袖一打，瞥见台下的枳蔚，嘴边噙起一个笑。

枳蔚被他的笑晃了一眼，继而呼出一口气。是了，这样才对。这才是她要的效果。

大婚的当日，枳蔚一袭金丝红鸾喜服，足踏红凤如意锦缎靴。眉似锦羽，眼含春水，唇不点而朱，玉腰带下的纤腰不盈一握。

她对镜喃喃自语：“你最爱我用这个色的胭脂，我还记着呢。”

琴琴捧来一个锦袋：“小姐，这次用哪一个？”

枳蔚摆摆手：“不用这些，这些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不好看。你去把上次那个大夫的银针拿来，还有那把细刃的小刀。”

琴琴退下后，枳蔚捏起一旁的口脂，抿了抿。喜娘进来催促，枳蔚盖上了喜帕便随着她进了轿。

因着弄玉是戏子，又是入赘，上不得台。这场婚事便不甚隆重，只草草了事，走了个过场便送入洞房了。

枳蔚的要求奇怪，硬要弄玉穿着戏服成婚。弄玉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乖乖照做。

弄玉提着袖挑开枳蔚头上的喜帕，还没看清枳蔚的脸就被一个手刀劈晕了。 弄玉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身处一间昏暗且充满奇怪味道的屋子，枳蔚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枳蔚的喜服还没换下，笑得妖冶：“琴琴，掌灯。”

琴琴点亮了一盏烛灯，屋子里的东西勉勉强强能够看清。

弄玉看清屋子里的东西后，咽了口口水，看向枳蔚的目光中多了两分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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