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偷听，“小谦”是谁

七天后，一个消息飞速传遍了大街小巷——“凌翼二公主逮捕前朝余孽，今日以凌迟处死。”在凌安城城门上，还挂着一个头颅。

凌安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一群百姓围在皇榜面前议论纷纷。有一个人，一身暗卫装扮，粗略地扫了一眼皇榜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不一会儿就隐匿在茫茫人海中。

一个提着篮子的中年妇人，挤过围观的百姓，看到了墙上贴着的皇榜。

她将皇榜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几日前，凌翼皇室已将清羽国余孽抓获，即日凌迟处死。”眼神中藏着掩饰不住的震惊与绝望。

她匆匆忙忙地越过人群，正准备走回去，却脚下一软，整个人晕了过去。

“余夫人，余夫人……”几个跟她平时走得近的妇人连忙将她架住，将她送了回去。

黑夜里，有一个影子在大街上飞窜，躲过了城门守卫的视线，晃荡出了城外。

翌日早晨，玟安公主府，正厅——

翼璟晞正在悠哉悠哉地用早膳，天霜在她身边侍候着。说是侍候，还真是侍候，因为翼璟晞的手受伤了，她得亲自拿勺子喂翼璟晞。

突然“嘭”的一声，正厅的窗户被打了开，一阵风扑面而来，随即跳进来的一个人，成功让天霜刚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喷了出来。

“咳咳……你……你想吓死我啊？”天霜被呛得脸通红。

来人正是天霖。

“公主殿下，今儿一大早属下上大街上逛了逛，昨天贴出的皇榜真的被撕走了。”天霖没心思理会天霜，直接跟翼璟晞汇报情况了。

天霜眼珠子瞪得滴溜圆，竟然有人敢撕皇榜？这人特么胆子是多大啊？

翼璟晞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她早就预料到了撕皇榜的事儿了，冷笑道：“看来有些人就是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把消息带回去呢！他们揭了多少张？”

“三张。”天霖回答，“而且除了和安巷五号，其他几个潜伏点已经没有人了。”

和安巷五号，是天羽暗卫最近找的一个潜伏点，除此之外还有四个潜伏点，在最近两个月才被天霖和天霁给扒了出来。

“呵，还以为人都回去了呢！倒是不笨，还留了几个人。”翼璟晞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仿若无意地说。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着！等那羽越秋相信！”

天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将一个纰漏告诉了翼璟晞：“二公主，属下好像漏了一个细节。”

“那还不快去补救？”

天霖在她的责备声中，窜出了窗户，朝城门飞奔而去。

执行完任务，他回了一趟家。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天霁。

“怎么了？”他问。

“昨儿早上母亲突然在街上晕倒了，是被几个姑娘扶着回来的，昨晚才醒。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愣是一个字都不说，你去问一问吧。”

天霖心里揪了一下，面上波澜不惊，只是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他走进了房间，他的母亲就迎了上来，死抓住他的胳膊，问：“街上的皇榜是真的吗？小谦他真的被处死了？我能不能去看看他……”还没说完，她的泪水顺着脸颊就滑了下来。

“姑母，您先冷静。”天霖静静地开口，拉着她在床边坐下，示意她声音小些。

他之所以支开天霁，是因为有事不能告诉对方。其实他对外宣称是自己母亲的余夫人，是他的姑母。

余夫人在他的声音中逐渐安下心来，天霖开始向她解释：“那份皇榜所说的事是假的。小谦被救回之后，是二公主找了个死囚易容成他的样子然后处死，最后皇上昭告天下，是做给天羽那边看的，为的就是让天羽那边相信小谦已经死了，从而撤回潜伏在凌翼的暗哨。”

“真……真的？”

“真的，我不骗您，这其实就是皇上和二公主做的一场戏而已，一看一过就行了。”

“那小诺呢？他……他被天羽的人抓了，会不会有什么事？”

“二公主已经派人去看着了，不会有事的。”

“二公主派了什么人？那人靠不靠谱的？那羽……不是，那文德皇帝手段阴狠着呢，万一着了他的道……”

天霖肯定地说，“您就放心，都不会有事的，二公主想保下来的人，就一定保的下来。”

两人在屋里无所顾忌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天霁并没有走开，而是躲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一切。

虽然天霖那一句“姑母”叫得很小声，但是耳力好的天霁去听得清清楚楚。从谈话内容推测，天霁十分确定，谈话中的“小谦”就是羽谦，因为以“谦”和“诺”为名的人，就只有清羽的两个皇子了。

他正想着，天霖就将门打了开，他猝不及防，差点摔进去，还好天霖及时扶住了他。天霖看着他，眼神瞬间警惕起来，想问什么，但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原是想问天霁都听到了什么，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自己问出这句话，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他什么都没说，不代表天霁就会放过他。果不其然，天霁直接就将他拉到前院，问：“你和羽太子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叫‘小谦’？”

“我说的人，就一定是羽谦吗？”

嘴上答得云淡风轻，但此时天霖的心里是在发虚的。他从来不敢小看天霁，因为天霁脑瓜子聪明，而且眼睛很毒，跟鹰没什么区别，肯定已经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尽管他的心虚掩藏得再深，也总会被天霁看出纰漏的。

“哥，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见天霁不依不饶，天霖只好简单地解释：“没什么，就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你所认下的母亲，是我的姑母，刚刚你应该也听到了，我们是姑侄关系”

“那‘小谦’是谁？”

“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不是羽谦。”

天霁知道他在嘴硬，明明他都听到了皇榜的事了，明明他也听说了母亲是因为看了皇榜才晕倒的，他能不知道这里面怎么回事吗？但是……天霖的嘴硬自有他嘴硬的道理，有一些事该揭晓的时候，他自会知道。这时后他问，不管他怎么问，天霖都是不会吐口的。

于是，他也不再纠结，去厨房做饭去了，留下如同劫后余生般的天霖在前院呆呆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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