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丞相府大门——

我没想到既然被守门的拦下了

无虞：【拦着我问】“哪家的小姐？来公府做什么？”

公府的门这么难进吗？

安绾绾【走上前，看着他道】 “将军府安绾绾，劳烦这位小哥通 传一下。”

无虞：“原来是安将军府二小姐，我这就去通传——”

无虞：“您稍等”

转身准备进门，被另一个声音喊住

洛云舒：“且慢！”

无虞：“咦，谁叫我？”

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橙衣女子踏步而来，墨发飞扬，姣好的面容竟不似一般闺阁女子那般的温婉娇羞，反倒透着一股桀骜飞扬之气———

洛云舒：【唇角扬起一抹干净利落的笑，开口，嗓音也如流非醇醇，沁人心脾】，“劳烦小哥也通传一下，就说——乾州洛云舒前来拜会少夫人。”

无虞：【微愣了愣，虽不认识眼前人，却也被眼前人的气场所震，心下更不敢存有怠慢的心思】 “洛小姐稍等。”

冬夏：【惊讶出声】“洛… …洛小姐？您回京了?”

洛云舒：【点头】“嗯”

安绾绾【懵】“……”

洛云舒：【转向我，打量了几眼，倏地莞尔】 “小阿绾，几年不见，你长高了。”

安绾绾【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赶紧扬起笑容喊道】 “洛姐姐。”

洛云舒，洛国公之女，大兴王朝的传奇人物，琴棋书画首精通，骑射棋兵也多有涉猎。十六岁入自己兄长掌管的长兴军军营历练，多次提出制胜之计，几度亲临战场。

十九岁又女扮男装参加科考，与当率的状元顾书成并称双元……只可惜后来身份暴露，祸及国公，降职贬至乾州老家为官三年……

门内——

丞相夫人带着丫鬓正准备出门，听到门外的声音。想起那三年无子的儿媳，蹙眉

无虞：【行礼】“夫人。”

丞相夫人：【叫住李三】“李三，莫要急着给少夫人通报，我去瞧瞧———”

无虞：【夫人向来威严，听到她的话，只能恭敬地站在一旁】 “是，夫人。”

门外，我还没和洛云舒唠嗦几句，便被一个威严而有些讽刺不屑的声音打断———

丞相夫人：【笑得富贵端庄却也不挂盖眉目间的淡淡讽刺】“我当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在我丞相府外吵闹，原来是洛小姐和楹楹的亲妹妹啊。”

这态度不友善啊！看来是要搞事？

果然———

洛云舒：【上前一步，先是行了个挑不出错的礼】 “云舒见过夫人———”

洛云舒：【收了笑容，眉尖轻蹙，气势陡然上升，语气微冷】 “不过，夫人请镇言。”

国公夫人有些被女子凌厉的气势震住，想着洛国公此次回京大概是重获盛宠的原因，轻哼了声，不再多言

丞相夫人：【忽然转向我，依旧一副端庄高雅的模样。唇角还着一丝笑，含沙射影】“不过都是些不知礼仪廉耻，无才无德的东西罢了！

安绾绾【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要说无才无德，安绾绾大概算是吧！我也确实琴棋书画无一精通……还真是无力反驳！

洛云舒：【疑眉，眼里似有寒冰，嗓音有些发沉地开口】“夫人———”

庄景：【刚回府便听到丞相夫人的话，眉心微微蹙了蹙，随即笑着走近几步】 “母亲。”

庄景：【看向洛云舒和我，笑】“洛小姐，阿绾妹妹，抱歉。家里下人不知礼数，惹两位不快了———”

庄景：【还不待我们与丞相夫人回话，看向李三继续道】 “李三，还不自己去领罚。”

无虞：【无辜背锅，有些不甘】“少爷，这不关我的———”

庄景虽是笑着，看向李三的眼神却是透着几分冷意

无虞：【不敢再言，行礼准备去领罚】“是，少爷，李三知错，这就去领罚。”

我看着李三背锅，心里五味杂陈

安绾绾“姐……姐夫，我们并无不快，李三也没犯错，不用领 罚吧！”

庄景：【轻笑，话语别有深意】“阿绾妹妹不必替他说话，怠慢了就该领罚，也好叫他下次长长记性。”

丞相夫人：“……”

见求情无果，再加上这是别人的家事，只好作罢

安绾绾【想了想，开口道】“劳烦姐夫带我和洛姐姐去见我姐姐。”

庄景：【微笑着颔首】 “这是自然。”

庄景：【转向国公夫人，笑得越发温柔】 “母亲。儿子还有事，就不陪母亲出门了。出门在外，母亲务必万事小心，注意安全”

庄景：【看着远去的马车，半响，收回目光，看着我和洛云舒道】“洛小姐，阿绾妹妹，请！”

洛云舒：【点头】“劳烦了！”

还记得我刚醒来时，冬夏给我说庄景从小唯父母之命是从，性子又软弱，虽说是真心喜欢姐姐，却也不敢忤逆丞相和丞相夫人……可现在怎么看都不像啊……

在庄景的带领下，我们一路行过错落别致的阁楼。庭台流水，弯弯绕绕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不远处的亭子中，一蓝衣女子正静静地抚琴。

庄景同样扬唇笑着，只是没有了刚才公府门口的凌厉，唯剩被温柔侵染的眼角眉梢

庄景：【轻声开口，语气轻柔，目光却仍是盯着那袭蓝衣身影】 “劳烦两位稍作等待——难得阿楹她有如此兴致，我不想扰了她的雅兴，所以待这首琴音完了，我们再过 去，可好？”

洛云舒：【点头】“也好，我也很久没有听到她的琴音”

我自然是同意庄景的提议的，毕竟这么好听的音乐，忽然中断了岂不可惜？

一曲毕——

洛云舒：【干脆地走上前，朗声夸赞】“阿楹，三年未见，殊技又有进步，如今我可是自叹不如了。”

安楹楹：【听见声音，忽地抬头，惊喜】“云舒，你回京！何时来的？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洛云舒：【见眼前一向温婉的女子一连发问，忍不住笑出声】 “瞧瞧你都激动成什么样了，没有提前告诉你，不也是为了给你个惊喜？”

安楹楹：【被逗笑】 “就你能说，黑的你都能给说成白的”

安楹楹：【抬眼看向我，笑意加深】“阿绾，过来这边坐，午时都过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安绾绾【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起得有点晚。”

庄景看着安楹楹见到我们来笑便一直挂着，唇角的笑也越发温柔

安楹楹瞥见目不转晴一直盯着自己的庄景，笑容停了一瞬

安楹楹：【随既恢复笑容】“有劳你送她们过来了。”

庄景：【听着安楹楹疏离的语气，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但仍温柔笑道】 “阿楹，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你们好久没见，想必有许多要说的，我去吩咐厨房做些糕点来。”

安楹楹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庄景离去的背影

洛云舒：【见人走远了，开口道】“阿楹，你和庄景，是怎么一回事？

安楹楹：【微微蹙了蹙眉】“我也试着去接受他，想着可以日久生情亦或是——— 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洛云舒：【听到安楹楹的话，作为多年的挚友，大概了解她的心思】“所以你准备被休——还是和离？”

安楹楹：【摇摇头】“我说不准，能和离最好不过。可以我目前的处境，若想离开，大概只是休书吧！”

洛云舒：“可我看着，不管是哪种，庄景都不愿吧！他对你，倒是真心实意。”

安楹楹：【叹气】“可这世上，也许有很多东西都可以用真心实意来换，唯独情之一字，如何换？”

洛云舒：【拉过安楹楹的手，安慰】 “你也不用过于忧心，既然不喜欢，趁早离开也好——你放心，不管你作何决定，我都会帮你的。你知道，当初我本就不赞成你嫁进丞相府，我们女人，为何要让一方宅院，一个男人给困住一生呢？何况是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安楹楹：“谢谢你，云舒，我会的！”

我静静地坐着听她们聊天，内心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作为两个非常纯粹的古代人，她们的思想已经很现代了，倒是我，在哪都像条咸鱼一样，一天也就只想着混吃等死！

安楹楹：【见我乖乖坐着，也不闹腾，眉间也并无不耐烦，只是两眼放光的盯着她们俩看，温柔的摸摸我的头，笑道】“阿绾今日真乖！”

啊！怎么办？我这个姐姐好温柔啊，快爱上她了！

安绾绾【忽然想起顾书成托自己带的食盒】 “对了，姐姐，我带了你喜欢吃的糕点给你。”

安楹楹接过食盒，待看到食盒里的糕点时，笑容僵了僵

安楹楹：“谢谢阿绾，阿绾如今这般乖巧，下次回府，给我亲自下厨做一饭可好？”

安绾绾【笑着点头】“好啊！那姐姐……”

安楹楹：【见我有些欲言又止，开口】“怎么了？”

安绾绾【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想先回去了。在这儿待着我觉得闷，况且你和洛姐姐还有很多话要说，我——”

安楹楹：【笑着点头】 “去吧，就知道你坐不住，改日我再回府陪你。”

安绾绾“还是姐姐懂我，那我先走了。”

安楹楹：【点头】“嗯”

安绾绾【看向洛云舒】“洛姐姐，走了。”

洛云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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